今日天空还蒙蒙微亮,似是害羞的姑娘,初露出那羞在扇下的容颜。

近些日子,凤凰国的气温不知怎的,伴随着立冬,在急剧的骤降,寒冷比往日来的更快,似是有下雪的征兆。

凰城的宫殿中,却比往些时日,热闹了不少,多了几分人气。

因凰莫邪的身体,还未有明显恢复,白袍一行人,从那偏僻的院落,随着楼之画的脚步,搬至到了凰城宫中。

凰莫邪也在白袍的精心治疗下,身体恢复不少,体内的毒素虽未有全部的清出,可因有了墨城绯及时送来的“断肠草”,希望也明显增大。

凰城宫中,四处尽显着往日的奢靡,后花庭院中,及时是临近寒来的冬至,却也能保持着百花齐放的盛宴,让人饱尽眼福。

园中各色的花草,在专门花匠的打理下,枝叶整齐,睁开望去,花儿姹紫嫣红,艳了满地,映红了整个天。

此时楼之画被毛织的貂裘紧紧裹在其中,唯独只露出那清秀,却依旧泛着丝丝苍白的小脸,正哈着袅袅白雾,散在空气中。

纤细白皙的小手,提着貂裘拖地的裙摆,慢跑在这御花园的青石地面上,簪在青丝上的流苏,悠悠晃**在空气中,发出“叮咛”碰撞的清脆声。

伴随着发簪相撞的清脆声,其中夹杂着不远处,宫女焦急的呼唤声,随着这露寒的清风,响彻在空气中。

“娘娘慢些,慢些,小心脚下……”

楼之画似是完全没有听到身后焦急的呼唤声,只顾着提着有些厚重的裙摆,朝园中最里处跑去,本还略显苍白的小脸,因急促的小跑中,此时也漫上了,那抹醉人的绯.红。

这些时日,凰莫邪对待楼之画的态度,明显是在这宫中,早已口口相传,可谓是隆恩圣宠,还是让人不得羡煞私语的后宫专宠。

所有的下人宫女,早已把楼之画奉为主子,还未有封号,都以用娘娘著称,都异常小心翼翼的服侍着,深怕一个不慎,会落得丢了小命的下场。

身后的宫女,也是追的气喘吁吁,要问楼之画为何要跑。

那还得从一刻钟以前说起。

一刻钟前,楼之画正在“凤喜宫”中,坐在庭院的石桌上,静静等着凰莫邪下早朝。

这些日子,二人每日都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平静和不能言语的幸福感,早些时辰,楼之画都会等着凰莫邪下早朝之后,一同用早膳。

那怕静默无言,可心中的那份满足的幸福感,却是无以言表。

可就在一刻钟以前,正当楼之画望着晨曦,渐渐露出脸庞时的风景,无意识之间,听到路过的宫女,窃窃私语。

那声音本就小,可传进楼之画的耳朵里,却是那样的清晰。

一宫女嚼着舌根道:“听说了嘛,荒国的国主,派使臣来和亲,听说是那绝艳倾城的三公主……”

“什么!说的可是那三岁边会弦琴,六岁便通晓百理,一舞惊国的归沫公主?”另一宫女有些震惊的减缓了步伐,大惊出声。

“可不是,刚才我送糕点过去,远远斗

胆的瞧上了那么一眼,那容貌当真是倾国倾城……”

……

随着声音的远去,还有袅袅余音散在空气中,支离破碎,平凑不齐。

等站在一旁恭敬候着的宫女反应过来之时,本端正坐在远处,裹着貂裘的主子,早已提着裙角。

急忙的向“昭和殿”跑出,形色匆匆,远去的是身影歪歪斜斜,似是下一秒,便会不慎摔倒在地。

才有了此时,一身华衣貂裘的女子,在前奔跑,身后丫头拼命追赶的不和谐场景。

此时专用来接待外宾的昭和殿中,正笙箫四起,百官相坐,琴瑟齐鸣,可见气氛正好。

凰莫邪坐在偌大的殿堂主位之上,一身紫衣加身,绣满了国粹的凤凰浴身图案底,身子此时正慵懒无骨的靠在,身下那把盛开的玫瑰红木椅子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持着酒杯,似是风.流的清酌着,邪气的眼眸轻捻不语,额头朱砂越显灼灼。

就在一切不胜平静之时,宫殿上,却传来一阵堪比夜莺的声音,空灵的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场上的所有人停住了动作,都朝着那声源而去。

只见一妙龄女子,青丝如墨,长长垂于腰际,绾上一缕,梅花簪别于鬓中,弯弯柳叶眉,如诗胜画,一双透露着无限灵动的眸子,镶嵌于眼眶中,不言而语。

鼻翼如蝉,唇色如月,娉娉玉立,盼若惊鸿,那身淡粉色长袍这身,腰间的流苏缠腰,那柳腰仿佛一掌可握,引人垂.涎欲滴。

那拖地的精致裙摆之上,精致的绣着一大片的幽静玉兰,银丝勾芡,针针细致。

柔萸白皙的纤纤细指,轻放在前襟交叠,女子缓缓的站起,就这般站起在原处,虽无所动作,可那绝然超脱的风姿,早已足够倾城绝艳。

其实在女子落座后,好多王侯臣将,就未从女子的身上移开,那一个,不是在心里哀叹道:如此绝色,实属少见。

在所有人失神中,女子腰若细柳,款款轻移,脚踏生莲的往殿中央而去,空灵入耳的声音望着高处的凰莫邪,身子轻俯道:“小女子乃荒国三公主归沫,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子独有的柔柔参杂空灵的声音,响彻在突然寂静如雪的大殿之上,似是一阵暖风徐过,温了所有人的心。

凰莫邪却只是眼帘挑了挑,眉梢微微被牵扯而动,执酒杯的手轻放,嘴角轻轻勾道“无须多礼,公主千里迢迢而来,一路马车劳顿,今日朕特备此欢迎宴,还望公主今日尽兴……

“归沫在此谢过陛下,不过归沫此次前来,是为两国结姻而来,特呈上父皇的书信一封,还望陛下过目!”

归沫空灵的话音一落,拉回所有人的视线,只见一直站在女子身后的一名大臣,恭敬的手持着一封信纸,小心翼翼的呈了上去。

凰莫邪眉角一跳,望着殿下佝身的女子,眼眸中,一时还闪过一丝赏识。

骨节分明的手一拂,示意人呈上来。

待那封烫上金箔的信纸到手后,凰莫邪凝着眼,优雅的打开信纸的封口处。

邪气的眼眸慵懒的看着,那张绝美的俊颜之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在场寂静的似是呼吸都能听见,助兴的舞姬早已被遣了下去,群臣更是静默。

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万般的清楚,高高坐在之上的绝美男子,这些日中,正对一名,名叫“楼之画”的女子,盛宠中。

可眼前这和亲之事,这归沫公主一看就是冲着自家帝王来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难发现。

可再看凰莫邪的表情,看不出喜乐,看不出任何情绪,男人难以猜透。

让人不得不叹息:这世上,除却女人的心思难猜,那君王的心思更加难懂,可谓是,君心不可测,便是这个道理了。

“叩叩”

手指轻叩在那玫瑰红木椅子上,凰莫邪半掩着眼眸,似是陷入了无限的深思中,地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深怕打扰了眼前这似陷入了沉睡的主。

归沫公主,不卑不亢的站在大殿的最中央,那一身风姿华贵,似是与生俱来,亮了满室,也不急着凰莫邪给出答案,好脾气的等着。

不得不让人感叹:卿如玉,剔透晶莹

许久后,凰莫邪才停住那扣人心弦的敲击声,邪气的眼眸抬起,慵懒道:“朕……”

话才开口,接下来的字句生生就被,一阵乱了脚步的声响打断,转眼朝着那昭和殿大门望去。

一眼便似定格在原地,邪眸是生了根,在也移动不开。

只见楼之画清秀的小脸上,全是在奔跑中,染上通红的颜色,似是那天上的一抹霞光,温润了凰莫邪的眼。

身上的貂裘,可是前些日,凰莫邪怕楼之画身体扛不住,这骤降的寒温,亲自狩猎的貂裘,做成的披风,此时正歪歪斜斜的挂在,女子小小的身体上。

裘摆歪斜的托在地面上,女子衣衫不整,嘴里直喘着粗气,那双明亮的清冷眼眸,略过所有人,直直的望进凰莫邪的眼睛里,带着焦急的灼热。

楼之画身体今日来,本就羸弱,刚才又经过剧烈的奔跑,身体正处于快瘫软的状态,纤细的手指轻抓住门扉,清冷的眼眸里,全是凰莫邪那望着她诧异的俊颜。

楼之画一步一步,颤着岌岌可危的双.腿,朝殿中走去,门外的士兵也不敢阻拦。

眼见楼之画越走越近,凰莫邪也只是坐在高处不所有动作,只是那如画的眉宇在随着楼之画的脚步移动,而皱的越来越深。

归沫公主站在殿下,灵动的杏眸中,望着眼前走的颤悠悠的女子,柳叶眉颤了颤,扣在前襟的双手,紧了紧。

归沫心里似是知道,眼前越走越近的女子,脑子里便浮现出,一头银发,绝艳倾城的男子,对着意守空月,与她交易时,听到喃喃声,吟着的便是眼前提到的女子——楼之画。

归沫心里一直对眼前略显落魄的女子,充满好奇,睁着那双杏目,从楼之画进殿的那一刻,瞳孔中的眼神,就未移开过,似在楼之画的身上生了根。

审核:admin 时间:08 21 2015 2:23P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