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个屁啊!!”满脑肥肠的中士一瘸一拐得接近了哨兵,他边跑边骂道,“该死的伪帝!那帮娘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我们背后!老子的兵全完了!要不是我装死哪能跑出来!”

“什么??”哨兵一听对方这么说吓了一跳,他可是整夜站在这里都没有合眼,要是让上头的大人知道有人从防线漏出去,非得把他献祭了不可。

“中士你可别吓我!”

“我他*妈还吓不行呢!”这时哨兵举起了手电筒,“小兔崽子,别晃老子眼!”虽然对方很快伸手挡住了眼睛,但是哨兵也看到了对方脸上手上和身上沾满的半干血迹。

在诅咒对方拿同伴的尸体当掩护的不齿行为之余,他还是会深深羡慕这个死胖子的好运气,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从那帮恐怖的娘们手里捡回一条命的。

确认了对方不像是伪装的之后哨兵关闭了手电筒,要知道这里同样处在那个伪帝圣殿里的迫击炮的射程里,他可不想在几分钟后挨上一发从天而降的迫击炮弹。

这时,那个观察哨突然在夜空中爆发出一团闪耀的火球,很快熊熊烈火便吞没了那温暖的小楼。

“该死的,那帮娘们要过来了!”身后爆起的火团让中士一个趔趄栽到在哨兵前方不远,这一下摔得很重,让他趴在地上像是一条肥硕的虫子一般在地上扭动哼哼着却又爬不起来,“该,该死的……我要去告诉,老大!”

他说话的时候还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看着远处那熊熊燃烧的建筑残骸有些发*愣的士兵,“该死的,快把老子拉起来!”正是他抬头看向哨兵时那被坚硬地面磕破的额头流出的鲜血最终让警惕的哨兵解除了疑惑,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扶住他胳膊想搀扶起对方。

当然这个哨兵在俯身弯腰的时候还不忘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报复一下对方当初的跋扈,“看看你的狼狈样子,丢了哨所老大一定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不过残酷的现实却让他后面的话中止在断裂的脖子上。

在被脖颈折断的剧痛拖入黑暗深渊之前,这名哨兵终于意识到自己扶着对方胳膊的手到底摸到了什么,‘不是肌肉......好硬,像是......’

“啊啊啊!!他倒下了,他倒下了!”听着对方故意装出来的惊愕叫声,他想从地上爬起来警告同伴,不要让这个冒牌货冲进战壕里,不要让这个家伙知道老大的指挥所到底迁移到了什么位置,不过他能做的只是趴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帮娘们一定是从第三连的防区漏过去的!”冒牌中士大呼小叫的爬起来,手脚并用窜到战壕边一头栽了进去,他还没爬起来便高声喊道,“你们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快开火!小心那帮娘们冲过来!!”

这时战壕里大部分的士兵都在休息,连日来的辛苦劳作让他们早就疲惫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这时还有士兵懒洋洋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对中士说道,“你是哪来的王*八蛋?不过漏过去个……”

这个士兵的话语停留在一束橙红色的激光下,中士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支激光手枪,一枪在那士兵头上开了个焦黑的窟窿,肉*体被高热灼烤的气味慢慢在战壕里升起来,于此相对的是那死亡士兵身边面无人色的同伴。

“婊*子养的!”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士兵被那激光勾起了心中得恐惧,他不知道别人叛变帝皇是为了什么,反正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脱离一直跟在身后的那支枪。

当初第一个暴起杀了原政委的士兵勉着袖子站了起来,那束激光让他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不过他刚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二句话来,一束红色得激光再次从那黝黑的枪口中射出,在他眉心留下了一个焦灼的小洞。

“我说!反击!”满脸是血的中士冷冷得扫视着战壕里被惊醒的士兵,他透着寒气的声音加上地上两具新鲜出炉的尸体让这些士兵不由自主的从休息的位置爬了起来,哪怕是还在睡觉的家伙也被同伴连打带踢从深沉的睡梦里拉了回来。

这些士兵像是被雨打了的鹌鹑一般提着步枪呆立在战壕中,每次被那如同冰针般的视线扫过都是一阵心里发冷,他们生怕面前这个家伙再次举起枪干掉自己,眼前发生得景象就像是最离谱的戏剧一般,几个没有睡着或者是在一开始就醒来的士兵更是有擦擦眼睛的冲动,因为面前这个浑身血腥透着杀气的中士刚刚还是一个大呼小叫的胆小鬼。

从胆小鬼到冷血督战官的剧烈转变让这些士兵一时间无法适应,或者说他们很难接受这种太过剧烈的转换。

“你们这帮懦夫!”中士看到面前的士兵一个一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大吼一声,如同天雷般的声音震得那帮士兵浑身一颤,在吸引到了足够多的视线后他举起枪冲着战壕一边开了几枪,“那帮娘们正在越过三连的防区!我们得把她们挡在开阔地里,和三连那帮瞎眼的婊*子一起夹击她们!”

不过大多数士兵都没有如他所愿举起枪朝三连的阵地射击,冒牌中士看到不远处的黑暗中人头攒动好像有个家伙正在努力分开挡在面前的士兵想挤过来。

“正主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在冒牌中士的耳边响起,透过装置在听小骨上的特殊设备震动发出的声音无需担心会被旁人听到。

看着面前的人潮慢慢分开,一个身材健硕的家伙出现在冒牌中士面前,他一走出来就低头看向地上的几具尸体,分辨清尸体的身份之后他抬头看向面前这个满脸是血的中士,“谁给你的权利枪毙我的兵?”他在说话的时候眼角抽搐,显然是在压抑着胸中快要喷出来的怒火,而且如果此刻他眼中能射出激光的话,一定会把面前这个臃肿的死胖子穿的全身都是冒着青烟的焦黑窟窿。

“婊*子养的!”冒牌中士的回答是一句怒骂还有脸上的愤怒神情,他举起手枪一枪便干掉了这段战壕的最高指挥官。

“这是圣神给予我的意志!!”他干掉连长之后把左手高高举起,让士兵们可以看到胳膊上那闪烁着白色电光的邪神标记,这标记仿佛是活的一般,一道道构成它的闪电在颤抖着流动着。

在让这些士兵看清上面的标记之后他很快便放下了左臂,右手执起手枪冲着外面寂静的空旷地射出一连串激光,“服从我,服从上神的意志。”冒着青烟的枪口缓缓移向那些发*愣的士兵,在空中留下一道恐怖的弧线,“或者,你们亲自去承受上神的怒火?”

“啊啊啊!!伪帝去死!!”一个士兵首先忍受不住这种无形的压力,他瞪着血红得眼睛举起步枪冲到了射击位,看也不看就洒出一连串的致命光束。

他的行动起了最明显不过的带头作用,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满脸鲜血得中士正在隐蔽得抖动左臂甩下那被高温熔化的金属汁液,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们疯狂的朝向第三连射击着,黑暗和灯火管制根本让他们无法确认那个才是重要目标,哪个才是穿过三连阵地渗透过来的敌人。

要知道,这些士兵是朝向阵型内部射击,他们的光束统统都会射向第二道战壕。

看到自己的鼓动已经起了作用,“你们压制射击,把那些娘们压在空地上,我去联系下三连,该死的,难道他们都背叛了吗?”中士骂骂咧咧得爬出了战壕,他临走还不忘威胁一句,“告诉你们,不管几个小时后谁来接管这里,现在你们就得听老子的,要是半小时后老子回来看到哪个婊*子养的混球敢不努力开枪?”他冲这些大兵挥了挥手上的激光手枪。

努力射击的士兵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中士在刚才俯身朝前连长脸上吐口水的时候,随手揪下了对方的肩章和识别胸牌。

等这个冒牌中士冒着背后射来的漫天激光跑到被一阵来自身后的攻击打得昏头涨脑的三连阵地时,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叛变的七连唯一跑出来的少尉连长阁下,他举着手枪叫嚣着要给那帮叛变的手下一个教训。

他愤怒的声音和额头上依旧在流血得伤口,以及军服上几个被激光贯穿的小洞向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诉说着这个被手下叛变的倒霉连长到底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才能从那片开阔地爬过来请求支援。

不过大多数士兵觉得那不像是他嘴里嚷嚷的忠诚之类,而是被手下叛变后产生的**裸的愤怒,当他们看到这个连长在擦了一把流进眼睛里的血后,露出了那瞎掉的左眼和那条狰狞的伤疤。

这伤疤和那凶悍的语气加在一起,让很多士兵认为是那些七连得倒霉蛋受不了这个彪悍的死胖子的压迫才愤而哗变的。

尤其是这个连长挥舞着手枪一副谁敢怀疑他的话就给那家伙头上来一枪的架势,更是让这帮三连得士兵为没有在他手下服役而觉得格外庆幸。

这时姗姗来迟的三连连长走了过来,虽然两个连队一个是三连一个是七连,不过三连当初可是驻守海岸的253步兵团的一员,而七连则是驻守城市的251步兵团,所以成天整日吃着海风忍受着风暴突袭的彪悍三连一向看不起成天挥洒着钞票从黑帮手里拿孝敬的七连。

所以这个连长的话里自然也就有了那么一股子轻蔑,他低头瞟了一眼对方胸口上的识别牌,“莫森少尉……”他在说话的时候特意装出微微前倾看向对方胸口的样子,其实真实的目的则是要这个土鳖看到自己肩膀上的中尉肩章。

果然,这个一脸凶相的小脑袋死胖子看到那特意让他看清楚得肩章时收起了手里一直在挥舞的手枪,立正敬礼,“长官!七连指挥官莫森想您报道!”

三连连长看到对方恭敬的样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张嘴正要训上对方几句,可是面前的死胖子一串又快又急的话却把他要说的话全给堵了回去,“长官,我手下全部叛变了!他们马上就要在从三连阵地上渗透过去的娘们帮助下进攻这里好打开一道缺口!”

这连长被面前的家伙噎得眼睛瞪得老大,无论是对方的话还是话里透漏出的信息都不能让他小看,他开始还以为是在那帮士兵在追杀压迫他们的连长,现在这个问题则上升到了更高的高度。

“照明弹。”他才不会随便相信面前的死胖子,而且他在说话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手还向跟在自己背后的警卫班打了几个特殊得手势,示意他们看住面前这个家伙,免得对方才是唯一叛变的混蛋。

很快的,一连串照明弹射到了七连得上空,把不大得一段战壕照的分毫毕现,三连连长在通过望远镜看了几眼之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七连那帮家伙确实满脸狰狞的在向三连的阵地扫射,尤其当他看到一个配属火力班已经支起了重型激光炮的时候更是一脸冷汗。

激光步枪射出的光束到达三连这里已经因为距离衰减失去了大部分的杀伤力,而那反战车激光炮可会直接无视这个距离,给三连的阵地造成不小的伤亡。

一直在约束手下把对面当做放烟花,不要反击的连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