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跨进门内地脚步声让李明翰把头抬了起来,他看到三名穿着与他和埃布尔同样式样地僧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进来之后最先看到得就是那张巨大的工作台上遍布四处地零件,李明翰看到他们在注意到那工作台时,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竟然直接脱离了前面两人地队伍,几步走到了埃布尔面前,一张嘴就是一副教训得口气。

“埃布尔阁下!您不觉得您有些过分了!”这个审判官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因为气愤,此刻说话得声音极大,以至在他说完之后,李明翰还觉得自己耳朵里面在嗡嗡响。

埃布尔本来还保持着慑人地气势,听到对方这么一说,那气势犹如被扎破的气球一般瞬间跑了个干净。他直接半仰在了椅子上,一副半死不活地样子,慢慢开口正要说话,另外两名审判官却在这时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开口呵斥了这个审判官一句,然后向埃布尔道歉完正要说话,突然就注意到了坐在那里的李明翰。

李明翰看不清楚对方那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表情,但是他估计这个审判官一定是看自己不顺眼了,准备开口把他这个一看就是闲杂人等地家伙清出去,不过李明翰还没来得及体验一下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埃布尔就闲闲地开口了。

“阿二,向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大喽啰,二喽啰,三喽啰!”埃布尔挨个点着那三个审判官如此说道,然后他又指了指坐在那里不知是该放声大笑好还是该装作若无其事好,表情严重扭曲纠结在一起的李明翰说道,“这个是阿二,我徒弟。”埃布尔说完之后,抬起头用略带警告地眼神挨个从三个审判官眼前掠过,强调道,“这个,是我徒弟!”

李明翰此刻是心情大爽,他几分钟前还在郁闷埃布尔给他起的名字有多么恶心,却没想到现在竟然见到了三个名字更加恶心得倒霉鬼,此时俨然一副山贼头头地埃布尔审判官大人估计是怕三个喽啰气的不够狠,又闲闲来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因为昨天没捞到好处今天才这么着急来找我?没关系,找个空咱们再去一次,不过二喽啰你可得做好情报工作。”

埃布尔说完之后拿起咖啡,一副悠闲的样子。李明翰此刻虽然看不到三名审判官对埃布尔的话最直接得反应,但是他却能从那在微微颤抖得僧袍下摆上,推断出那被隐藏在阴影下的脸上,此刻一定挂着无比扭曲得表情。

此时埃布尔估计是觉得已经刺激够了这三个打搅他休息时间的倒霉蛋,他又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不过这口却什么都没有喝到,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于是他抬头对侍立在一旁地阿大说道,“阿大,再去给我续一杯。”等阿大接过杯子离开之后,他才对三名喽啰说道,“说吧,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

听到埃布尔的问题,三人互相对望一眼,最终那个身高最高的审判官向前走了一步,正要说话呢,埃布尔却指着他对李明翰说道,“这个是大喽啰,你可别认错了。”

李明翰明显看到对方身体急速颤抖了几下之后,才阴沉得说道,“埃布尔阁下,请不要随意侮辱陛下忠诚地仆人!”

埃布尔对大喽啰的警告嗤之以鼻,他用一句最简单地话回复了对方,“等你到了高阶审判官之后,再与我探讨有关尊敬地问题吧。”他说完之后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现在说吧,到底过来找我要干什么?我的耐心和时间都很有限。”

看着埃布尔地表情,大喽啰觉得自己真是早晨起来脑袋让门给夹了,才会突然好心跑来告诉面前这个死老头机械教准备来找场子地信息。

这时阿大已经把重新续满的咖啡杯端了过来,等那咖啡杯连着地下地小碟一起交到埃布尔手里地时候,李明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杯子,才看出来两边地待遇差别之大————他有的坐有的喝,刚来的三名尊贵地大人则没得坐没得喝还得死受气。

大喽啰估计是又被埃布尔喝咖啡时一脸悠闲地表情刺激到了,他愤怒得说道,“阁下,我们是特地来通知您,机械教的神甫已经决定带人来夺回那个东西了!”李明翰顺着对方扬起地手指看过去,发现桌子上只有一堆被拆的认不出本来摸样的零件。他再回头看埃布尔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觉得这老头真的很厉害,能从机械教手里把东西抢过来,还一副根本没打算还回去的样子,直接就给人家拆散了!

“那好啊,让他们来吧。”埃布尔闲闲一句话差点没给大喽啰气的喷出血来,他一副受到内伤地样子朝后踉跄了几步,要不是那个之前冒冒失失跑过来冲埃布尔嚷嚷地喽啰从背后扶住了他,估计他就一头栽在地上了。

眼看着同伴失去了再说下去地欲望,最后一个审判官站了出来,“阁下,请……”

“这个是三喽啰,可别认错了。”一副山贼头顶样的埃布尔直接打断了人家得话,向李明翰如此介绍道。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三喽啰藏在兜帽下的脸上,李明翰看他颤抖得样子以为他马上就会倒地,可是三喽啰终于还是恢复了平衡,站直了身体慢慢对埃布尔说道,“阁下,我想问您一句,昨天您带我们以资料交流得名义去了机械教在本地的总部,并且趁着我们三人与当地主教谈话地机会,一个人带着您的机仆一起冲进了机械教地秘密研究部,从那里夺回了刚刚被送过去地远古造物。”他说完之后深吸了口气,李明翰估计他是在为即将到来地强烈打击做心理准备,果然他接着说道,“请问阁下,您是否是如此做的。”

埃布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他连话都懒得说,一副‘白痴人问的白痴问题’的表情。

“那我再请问阁下,您是不是想就这么让我们本地审判庭分部为您背了这个黑锅?”

“我本来不是这么想地,既然你这么说了。”埃布尔抬头看着对方,微笑着说道,“那回头我就说这事是你们做得了。”

“阁下!请您不要太过分!!”三喽啰气的是真要吐血了,他有些失去理智地指着那工作台嚷道,“我们在履行职责,而您却在干什么!”

“年轻人,我想解释两点。”埃布尔低着头,正看着手里的咖啡杯,他变得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此刻却犹如吹出一股寒风一般,连不是他主要目标地李明翰都觉得浑身发冷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冷战,作为主要目标的三个低阶审判官就更是受不了了。

李明翰开始还以为这是埃布尔地声音语调引起地变化,可是当他哈出一口肉眼可见得雾气时,就明白这房间的温度同样受到了埃布尔灵能的影响,已经被无形中降低了许多。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三个处在风暴中心地倒霉蛋,看到他们得袍子下缘都已经微微有了结霜的痕迹。

“第一点,昨天的事情,我并没有让你们几个背黑锅,我只是拿你们作掩护罢了,机械教找上你们是他们白痴,而你们也同样白痴到不懂得把事情说清楚,却想自己担下来。”埃布尔冷笑着说道,“你们担得下来吗?”他的笑容让房间里的温度变得更低了。

这时三喽啰还挣扎着想反驳几句,“阁下,我们都是审判庭内部……”

“哼哼。”埃布尔用冷笑打断了对方的话,“能撑住的话,我们就是审判庭内部同僚,你还能让我欠你个人情;要是撑不住的话,就是埃布尔那个老混蛋自己犯下的错误,审判庭绝对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阻碍公正地进行。”埃布尔这几句话可是句句诛心啊,他说的对方沉默了好久一阵,才想到要开口反驳或者说是辩解。

可是埃布尔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喝了一口咖啡后继续说道,“第二点,你们别以为我呆在这里只顾着研究,就什么都不知道到了。是不是早晨机械教先去审判庭交涉了之后,你们三个才想起来这里找我?”埃布尔说道这里,用眼睛瞟了瞟这三个人得腰间,他的动作让三名审判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仿佛埃布尔地眼神可以看穿袍子看到什么东西一般,“让我猜猜,你们找我无非也就是想问问我怎么办,然后借着年龄和后辈地关系,让我老头自己一个人担下全部责任?不过也对,确实这都是我一个人做下来的,但是你们几个也同样想要我研究得成果是不是?”埃布尔说道这里脸上浮现出了犹如鳄鱼眼泪般地冷笑,“倒霉事都是埃布尔那老混蛋的,你们三个好处全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在一开始就明白我想干什么。年轻人,有时候不要太贪心,小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这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声色俱厉了,埃布尔一席话说得三个审判官几乎是落荒而逃,甚至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有留下。

等那三个审判官离开之后,埃布尔转过头对面前端着早已空了地杯子,不知是该放下还是拿起来好的李明翰说道,“阿二,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不要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相信,否则你一定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李明翰对埃布尔地称呼真是满头黑线,不过之前地喽啰三人组倒是让他找回了不少自尊心,不过对于埃布尔地警告李明翰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因为老人给他所展现地景象是在是他太震撼了,所以他自然也就觉得那三个审判官玩地是小孩玩意,随随便便就可以看穿,“是,我明白了,老师。”

埃布尔听到李明翰漫不经心地回答,再看看对方一脸地不以为然就知道这个小子在想什么,“阿二,你是不是觉得那都是小孩玩意,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像欺负孩子一样,想怎么欺负那帮人就怎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