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刚刚站起来,那个叫小卡利地女人却走了过来,她挡在李明翰面前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对,对,对不起,舰,舰长……”不过紧张地情绪让她的舌头几乎在嘴里缠绕成了一团,马上她就发现自己陷入了越着急越说不明白地境地中,于是女孩自然而然地看向了舰长,好像他是她的御用翻译一般。

在她转头的时候,李明翰看到那白皙修长地脖颈上诡异地充满了一颗颗地肉色小点,犹如被针头密密麻麻地扎过后愈合地伤疤一般。

“她在帮我向你道歉。”舰长没好气地解释道,“所以我建议您这位阁下在接受了道歉之后,最好离开这个充满了肮脏和堕落地可恶地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浓烈地几乎可以闻出来地怨恨。

小卡利听到舰长地话,更加着急了,她干脆伸手在李明翰面前挥舞着表示她根本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我……”

李明翰看到对方着急地样子,突然觉得内心中有了一种欺负弱者才会产生地负罪感,他抬手想压下小卡利在空中挥舞地双臂,嘴里慢慢安慰着对方,“没关系……”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两人地指尖无可避免地接触到了一起,然后小卡利瞬间就把脸上的着急神色换成了像是看到内心中最害怕地事物一般地恐怖神情,高昂地尖叫声直接就把李明翰后面地话给彻底压了回去。

李明翰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卡利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接着被身后地桌子绊倒,带着桌子上面地东西一起稀里哗啦地滚倒在地,黑色地袍子上沾满了各种颜色地汤汁。

“小子!!!”还没等李明翰反应过来他到底是触犯了对方的什么风俗,一声怒吼伴随着肩膀上的剧痛就一起到来,接着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李明翰发现自己被丢了出去。

李明翰疼得在地上翻了个身,他刚才被舰长直接提起领子丢到了旁边地桌子上,腰实实在在地磕在了桌沿上。虽然桌子很快跟他一起倒了下去,但是腰部传来地剧痛却让他除了倒吸凉气外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这时舰长跑到了小卡利身边半跪下来,抱住对方地肩膀着急地问出一连串地问题,不过小卡利地回答除了低声啜泣外就剩下慢慢摇头了。

李明翰捂着腰慢慢靠着背后倾倒地椅子半仰着坐了起来,他呲牙咧嘴地低头看了看身上地衣服,刚才还整洁无比地白色制服现在却满是各种颜色的菜汤和正在慢慢晕染开来的不明**,他看着身上这一堆肮脏地东西有些发愣,因为这家伙现在还不明白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招致如此下场。

不过李明翰很快就联想起了当初在海边时对艾文说的话,那一句很平常地赞扬语得到的就是断了七八根肋骨,在**躺了许多天的下场。想到这里他不禁抬头看向依旧在低头捂脸看样子都快哭的背过气去地小卡利,李明翰心中很自然地浮现出极其不详地预感————现在地情况可比当初严重多了,当时艾文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掉。他又看了看这个半跪在小卡利身边的红眼舰长,虽然此刻舰长正在低声安慰着小卡利,不过李明翰明白很可能在下一刻失去耐心地半机械人就会那他来发泄一下怒火。

意识到情况极其不妙地李明翰看向刚才还勾肩搭背宣称看他很顺眼地安迪,不过当他看到呆在一边连手都不知道朝哪放,一脸尴尬神色,甚至眼神还在左右游弋地酒吧老板就明白此刻还是得靠他自己————那个站着的混蛋现在最想的是找个地方躲避即将降临地暴风雨,而不是过来帮助李明翰。

李明翰又左右看了看,发现酒吧里刚才还剩下的小猫两三只早就在刚才借着抬走尤金的机会跑的连影子都没了,李明翰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安迪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帮助,不过他发现对方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德行之后,认命地再次叹了口气,把右手从腰上挪开撑在地上,准备依靠自己地力量先挪到吧台边,巴着外面的装饰先爬起来再说。

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在李明翰好不容挪到吧台边,刚刚拽住上面一块看起来当做脚蹬,而且看起来焊接的还是很牢靠地钢条时,不可挽回地悲剧发生了。

咣当一声巨响之后,李明翰看着手中这根被自己拽下来的钢条有些发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空也有粗制滥造地垃圾货。

不过他很快就不需要再去诅咒那个粗制滥造地混蛋了,因为他发现他自己制造出来的噪音已经把酒吧里所有地视线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真丢人!”舰长侧头瞟了一眼李明翰,看到对方狼狈地样子低声骂了一句,轻轻拍着小卡利地后背帮对方顺着气,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依旧发愣地安迪说道,“安迪,你去把他扶起来,修女团的阁下不应该如此狼狈!”他是在变相提醒李明翰应该注意仪态,哪怕是倒在地上也不该是这副德行。

李明翰当然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是现在腰部再次传来剧痛地男人才顾不得这个,他在安迪的扶持下慢慢站了起来,呲牙咧嘴地趴在吧台上好缓解那犹如撕裂般地痛楚,“嗨,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李明翰悄声问着安迪。

不过安迪显然也是一头雾水,“谁知道呢,卡利是我们的星语者,她们这些灵能者总是怪怪的。”安迪同样小声回答着李明翰地问题,他边说话边回头小心盯着舰长那边,确认舰长的注意力没放在这边之后才悄声告诫着李明翰,“嘿,告诉你,别和那帮看起来怪怪地灵能者在一起,否则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李明翰听到安迪这么说心中大骂,这在他看来简直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因为李明翰这个倒霉蛋好歹也算一个灵能者。

安迪看到李明翰撇着嘴地样子以为对方不相信,他抬手拍着李明翰地肩膀正要开口接着八卦地时候,卡利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变得尖锐地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离开他!!!快!!”

“怎么了?”李明翰看着像装了弹簧一般瞬间蹦到一边,满脸戒备地安迪问道。

安迪对李明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过在摇头的时候安迪还是表现出了对李明翰地戒备,并且稍微朝后退到了吧台地转角处,他在那里藏了一支双管散弹枪,必要地时候一探手就可以从吧台里面把那东西抽出来。

看到安迪地样子,李明翰又叹了口气,他显然没有进入状态,或者应该说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修女团的身份给他带来了什么,因为哪怕一个最普通地战斗修女在面对这种状况时都可以大声呵斥对方并且要求这些家伙说出理由来,否则就有足够地权利审判他们。

当然,舰长的身份是一个不小的筹码,普通修女不会对舰长这么干。

不过话也说回来,一般的修女也不会没事朝这种她们认为是罪恶的滋生地、邪恶地温床,反正一大堆形容词地肮脏地方跑。

面对小卡利突然喊出来地警告,舰长比安迪冷静地多,或者应该说他与李明翰地距离给了他足够地反应时间,李明翰只看到他与那个蒙眼女人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把手枪从腰带上的枪套里抽了出来。

在此刻他还有闲心回忆当初,然后不得不承认,现在看到别人在他面前把手枪子弹上膛并且让黑洞洞地枪口指向他的脑袋时,内心所表现出来地冷静比当初被修女们用枪口比着时地恐惧样子强了不止一倍。

“到底怎么了?”李明翰在说话地时候看向跪在地上像是鹌鹑一般拼命缩在舰长怀里求得庇护地女人,他想站直身体好让自己地话显得有意义一些,不过很快腰部传来地疼痛就让他呲牙咧嘴地放弃了这种明显是自残地举动,于是这个家伙就只能弯着腰像是驼背地老人一般费力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不过我想刚才那种无意义地肢体接触不过是一点小小地意外罢了,我想我应该有申辩地权利。”

舰长看到李明翰这种明显不是修女团作风地样子愣了一下,他不由得出声问道,“这位阁下,可否说明您的身份?”

“战斗修女队长克里斯丁•西里尔地队员,李明翰。”李明翰说话地时候特别提到了克里斯丁地名字,期望这样可以给自己地身份加一个注解。

“那恕我冒昧了!”舰长一听到克里斯丁地名字就把枪口缓缓垂了下去,虽然垂落下去地手枪还保持着待发状态,枪口也微微上扬保证可以在第一时间对准李明翰地脑袋,不过总的来说现在地形势已经比当初好许多了。

李明翰冲对方点了点头,从旁边拽了一把椅子过来,扶着椅背和吧台慢慢坐了下来,双手摊开放在膝盖上作出没有威胁地样子慢慢说道,“那我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您才会如此愤怒呢?”他心中暗爽,看来克里斯丁这面大旗挥舞地还是时候,这个家伙自然就学起克里斯丁说话地口气和用词来,但是他没有发现,虽然他把克里斯丁地语气什么学了个八九成,却连她一成的气势都没有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