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李明翰能读懂对方地内心一定会悲哀地发现,自己连被那个冷血杀手干掉作为战利品奉献给帝皇的资格都没有。

随着17号收回了对李明翰脆弱得精神世界来说是如同海啸般的精神冲击,李明翰慢慢恢复了神志,他下意识擦了擦渐渐止住地鼻血,然后扶住眩晕地额头虚弱得对多娜问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多娜也无法明白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有心告诉对方他是精神力过度使用又觉得这个答案比借口还无法让人接受,正在她犹豫不决地时候17号接过了话头说道,“这就是,心智天敌!”

“该死的!”多娜低声诅咒着,轻轻帮李明翰擦掉满脸地血水,她还没来得及转头去斥责对方的过分做法,17号却先开了口。

他看着面前燃烧着的篝火,慢慢地说道,“导师曾经告诉我,身体地记忆永远胜过无用的说明。”他抬头看了眼李明翰虚弱得样子,当发现对方在偷偷盯着自己的时候转为盯着那双黑色地眼睛,一字一顿地警告道,“随便使用精神探测扫描对方是一种敌意的行为,你最好记住!”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今天是好心情放过了你,以后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你恐怕脑袋爆炸都算是最轻的惩罚。(折磨灵魂的办法数不胜数。)

说实话李明翰地心里对17号所说的东西虽然一知半解的,不过他却隐隐觉得对方不断地在对自己释放出一种莫名地敌意,他心里觉得很冤枉,因为看到17号地异象这种情况根本不是能由他所掌控的。

不过这种源自17号记忆中独特地友好方式却让李明翰无法接受,他一清醒过来内心深处就再一次响起了那个如同噩梦般的低吟声,催促着他不要遵从自己的感觉去畏惧对方,而是应该勇敢地拿起武器把面前这个蔑视自己并且装神弄鬼地家伙撕成碎片。

“我,不是,故意的!”他努力抗拒着心中地**,几乎等同是低吼地声音里却透出了浓浓地敌意,加上佝偻地身体,李明翰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扑向猎物地豹子般。

而17号则好像感受到了李明翰心中响起地那个声音,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低着头坐在那里的男性,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可能是他急速站起来地动作影响到了多娜,多娜紧张得看着17号慢慢走到两人身边,然后在他伸出的左手要盖在李明翰头上的时候阻止了他。

“你要干什么?”

17号在多娜面前止住了脚步,他低头看了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掌。

‘皮肤白皙,肌肉有力,骨骼坚硬,食指以及拇指下有茧子,惯于用枪。’他下意识就在内心对多娜伸过来地手做了评估,最后还下了结语,‘近战15秒终结,轻度威胁。’

他然后看向低着头地李明翰,不知道为什么在内心中17号总是隐隐觉得这个男子会对自己造成很严重地威胁,虽然已经证明了对方在灵能方面根本是被自己压制的命,而且在刚才他也已经详细检查过这个男人的身体。可是就是这样,这样一个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不是自己对手的家伙,却不断地让自己心中提起警兆。

17号并没有让这些无用的想法占据自己内心太长地时间,他抬起头轻轻把多娜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拨到一边,然后用自己的右手覆盖到了李明翰地头顶上。

“安静得看。”他偏头对想扑过来阻止自己的多娜说了一句,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全力启动了自己得灵能。

17号努力压抑着自己如同火山般地心灵冲击,把它们转换成一根根纤细地心灵丝线,然后慢慢透过手掌传进李明翰的脑海里。

李明翰本来就处在一个无意识地自我催眠地境地中,他现在根本不是被心灵深处的那个魔鬼所影响,只是在面对压力时产生地无可逃避的那种悲哀地绝感在促使着他加强自己的心灵防线。

不过当17号的灵能丝线侵入他的脑海的时候,他只觉得一团团像是用干冰结成地利剑插进了自己的脑袋里,先是一阵冰寒,接着就是火辣辣地疼痛。

与此同时在远方地爱丽莎透过一直和李明翰连接在一起的精神谐振也感受到了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得剧痛,她明白是有人用精神力侵入了李明翰地脑海,为了不给李明翰地未来造成困扰,她果断切断了两人之间的链接,自己摸摸一个人承受那种无以描述得痛楚。

此时地李明翰正在低声呻吟着,不是他不想大叫出来,而是那种痛楚甚至已经剥夺了他的语言能力;大颗大颗地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流下来,冲刷掉多日来留下地各种污物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宛如沟壑般地痕迹后顺着下巴地曲线坠下地面。

这种剧痛一直持续到17号在他的脑海里用精神丝线编织出一张细密地网为止,“我暂时让你的灵能不会非主动散发出来。”17号把手从李明翰地头顶拿开,冷冷的说道。

他说完之后就丢下李明翰和多娜不管,回身走到自己刚才休息的位置,把放在地上地狙击枪提起来背在身后。虽然爱丽莎已经很及时地断开了和李明翰地精神连接,但是多年前训练以及这些年猎杀灵能者地经验还是让17号轻松地顺着那条隐隐约约地精神连线搜索到了她的位置。

“你要去哪?”多娜看到17号一副要走的样子,赶忙问道。

她以为是自己刚才不善地举动让这个人感觉受到了伤害,所以才特意要避开两人,她正要开口为刚才地行为道歉时,17号却说道,“我去,打猎。”他披上了迷彩斗篷启动了开关,整个人慢慢隐入了斑驳不清地色块中,机械地声音从兜帽后面传来,“你们等在这里,如果天亮我没有回来,就不用等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进了树林地黑暗中,留下多娜和李明翰两人坐在篝火旁愕然对视。

“他怎么了?”头痛缓解过来地李明翰轻轻揉着太阳穴,略带欣喜得对多娜问道,在17号的身边他总觉得自己是处在一个低气压领域里,无论是心灵还是肉体都觉得特别郁闷。

多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抬头看了眼李明翰身边挂着地那个输液瓶里面的**已经接近枯竭,探手抓过李明翰扎着针头地手帮他取下了输液针,然后指了指那医疗车对李明翰说道,“李,你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守夜?”李明翰听到多娜地说法愣了一下,“开玩笑吧你!这是男人的活好不?”他既是无法忍受让一个伤员来代替自己得任务,也是不想回去那到处都充斥着血腥味地医疗车里。

“没关系的,背后的弹片17号都已经帮我取了出来,伤口也在药物地作用下愈合地很快。”多娜对李明翰笑了笑,开口想打消对方地疑虑。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你才该去休息!”李明翰轻轻揉着有些疼的手背说道。

多娜叹了口气,回身走进了医疗站里,在李明翰以为她会休息地时候却又走了出来。等她走近了李明翰才看到对方一手拖着叠好的毯子,另一支手上则提着两人的枪。

“好了,既然你我都不想去休息。”多娜把枪和毯子都塞到李明翰怀里,笑着坐在对方身边说道,“那我们就一起等他回来吧。”她说完之后怕李明翰又赶自己去医疗车里,赶忙又笑着补充道,“两个人还安全一些,你说不是吗?”

李明翰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膀,他算是对这些妞的执拗无奈了,他干脆把毯子展开披到自己和多娜的身上,把枪抱在怀里准备就这样坐到天明了。

虽然现在还是多雨的夏天,但是在深夜里哪怕面前燃烧着一堆篝火也还是有些冷的,所以多娜也就对李明翰可以说是逾越了礼仪地举动采取了默认,她拉了拉肩膀上的毯子好吧自己包的更严实一些,然后找了一个舒服一些地姿势——虽然背后地伤口封闭地很好,不过每次她动作地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

而在两人守着篝火发呆地时候,已经遁入丛林地17号却在树丛和树干之间保持着高速地移动,他地每一步都像经过精确计算般踏在最合适的地方——既不会让脚陷在草丛里影响行动,也不会踏断什么会发出声响地东西。

随着肢体地运动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这不是因为急剧地动作才会如此,而是因为心中对那杀戮地渴望和对血液地期待才让他有了兴奋地感觉。

他在树林里跑了一阵之后停下了脚步,打开了面罩上的呼吸口,仰起头深深嗅闻着树林里有些清冷地空气,接着再次低下头在树林间飞速穿梭者——猎杀者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虽然空气中那条被及时断掉地精神连接早已经变得微不可闻,但是经受过常人无法想象地训练以及增强手术地17号却能准确地循着它曾经留下地痕迹迅速找到了爱丽莎此刻停留地营地。

17号找了一颗可以俯瞰那个营地地大树爬了上去,他的动作轻盈地就像是一只在树林里生活了无数年的狸猫一般,安静,迅速!

他蹲在一根横生地粗大枝干上,电子眼对准那个放置了光学偏转力场地小小营地不断缩放着焦距,那些可以让普通人完全忽略过去地隐形力场对17号地双眼却不起任何地作用。

不同于李明翰,17号在一看到爱丽莎地盔甲和放在她身边一直都没有被她使用过的仪式长矛就已经知道自己无意之中抓到了一条大鱼,一条可以让陛下欣喜无比地大鱼。

努力压抑着因为即将把面前这两个祭品献祭给陛下而产生地兴奋,17号轻轻碾了碾手指仿佛已经把对方如同蚂蚁一般碾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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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问题好多的说

先说第一个,关于拖沓的问题.

实在是需要交代的太多的,17号是一个以后会多次出场的家伙,而多娜则是为了回答一个问题-凭什么你李明翰要让修女们听你的?(别告诉我他王霸之气一发,修女纷纷拜服甚至脱衣相求,还哭着喊着要给他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后宫来)

接着是书香门第的问题...

我尝试着代入想了想,一个文弱的男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丢进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的森林里,成天就只能看者自己溃烂的伤口哀声叹气,然后他好不容易见到人之后就要面对无法逃避的死亡和血腥,到了最后还得因为训练时消极怠工被人砍下胳膊.

而且他还要举起枪为自己的生命而杀戮,更不要提甚至连身边的对友都若有若无的把他当废物.

凭心而论,如果把我塞那种环境中,如果我不崩溃也会变的粗鲁起来,这跟教养完全没有关系,根本就是环境逼的他快疯了的一种发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