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看着鬼泣那纠结无比的神情,心下一惊“我该不会没得救了吧?”

“啊?谁说的?”

“那……那你的表情怎么如此的……”

“没有啊,你健康的很啊,我只是,只是有点腹痛而已”

“我没事?那怎么会每日起床都不舒服呢”

“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让你倍感压力的事情?”

“这个……倒是有一些”

“那你要放宽心些,只有你的心情好了,身体才会健康,我看过了,你这脉象十分稳定,只是这胎气弱了些,其它没什么问题,可能是你本身中毒,又加上胎儿在一天天长大,身体的透支比较严重,你只需多注意调理就好了”

芳菲浅浅一笑“若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咳咳……鬼泣先生,这些草药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分好了……”

当芳菲看到面色憔悴,身体病弱的卫静萱时微楞了一下,卫静萱也是没想到会见到芳菲,神色有些惊讶。

鬼泣接过这些分好的草药说道“我去配药了,你们自便吧”

卫静萱神色稍有尴尬的对着芳菲笑了笑“我们出去聊聊吧”

芳菲点点头,随着卫静萱来到院子的一处凉亭,卫静萱泡了一壶茶,倒出一杯递给芳菲“这是鬼泣先生种的决明子,据说有明目清火的功效,对你的孩子很有好处,尝尝吧”

芳菲道了声谢谢,接过茶杯“果然比外面的要清香许多”

“是啊,鬼泣先生这里宝贝多着呢”

两人相继沉默了一阵,芳菲放下茶杯看向卫静萱,犹豫之下还是问道“嫂嫂怎么会在这里?”

卫静萱依旧气色不佳,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命运造化”

“那哥哥他?”

“你哥哥他没事的,听鬼泣先生说,易朽城被袭并没有抓到他,我是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擎苍救回来的,之后是鬼泣先生救了我一命,不然……我跟孩子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孩子?嫂嫂你有了哥哥的孩子?那为什么又会奄奄一息的被擎苍救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静萱眼眶微红,水雾逐渐弥漫了早已暗淡无光的眼眸“叶少阳他爱你,你知道吗?”

芳菲微微皱起眉垂下头叹息道“哥哥糊涂了”

“是啊,他确实糊涂啊,即使你们不是亲兄妹,可是你们自幼一起长大,即便他没没把你当妹妹,可你又怎能接收这忽然转变的关系,你们原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不明白,他只知道他爱了你很多年,娶你,爱你,已经成了他多年来的夙愿,可当他得知你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后,他疯狂了,恨不得毁灭一切与言槿瑜有关的人或物,而我,就是其中之一,他憎恨言槿瑜,从而也曾恨我,因此,他开始疯狂的折磨我,将报复转移到我身上,直至他差点将这孩子杀掉”

芳菲伸出手,眼含清泪的握上卫静萱的手“对不起”

卫静萱淡笑着摇头“我并不怪你,这一切都不干你的事,曾经,我很嫉妒你,嫉妒你可以嫁给瑜,更加嫉妒瑜待你的情真意切,即便曾经他也对我很好,可是比起你,那就不算什么了,芳菲,答应我,好好的照顾瑜,幸福的生活”

芳菲有些哽咽的说道“我会努力的,会让瑜幸福,只是嫂嫂你,你也要幸福才好”

卫静萱垂首,将手扶在小腹上“为了孩子,我也会努力的,好好的活下去”

在与卫静萱浅谈过后,芳菲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鬼泣所在的禁地,她不曾想,那样一个白衣仙绝,温润和蔼的哥哥竟变成这个样子,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就连自己都是,从最开始浑浑噩噩到现在充满算计防备,谁不是在生活历练中成长过来的呢,只是希望,有一天,嫂嫂和哥哥可以摒弃前嫌,她可以看得出,卫静萱早已放下言槿瑜,而真正的爱上了叶少阳,从她那哀伤的语气及眸色中,无一不可以看出端倪,希望能有这样一天吧。

在芳菲即将踏入彩霞宫时,忽然看到一脸讪笑的德公公走了过来“奴才给叶嫔娘娘请安了”

芳菲懒得伪装,不耐的说道“有事吗?”

德公公职业性的笑起来“太皇太后有情,请娘娘移驾鸾凤殿”

“烦请公公跟太皇太后说一声,本宫身体有些不适,需要修养,待身体好些,稍后会亲自去赔罪的”

芳菲不傻,太皇太后的邀请,不是鸿门宴也是别有用心,若是这样去,怕是自己定要吃亏。

德公公变了脸色,有些不依不饶道“这怕是不好吧,太皇太后的邀请,即便娘娘您已经病入膏盲也不该驳面的,况且娘娘这精气神看起来并无碍,还是随奴才走一遭吧,免得太皇太后动怒,到那时,可就不是娘娘您一人遭殃了,这彩霞宫的上上下下怕是都得赔娘娘您一起遭殃了,据奴才所知,皇上刚刚因着梁川出了大事已经摆驾去梁川了,这会子怕是已经在路上了,娘娘若是想搬救兵恐怕也来不及了”

芳菲皱了皱眉,目色狠厉的对上德公公“本宫需要知会一声我的丫鬟”

德公公仰头瞥了瞥嘴道“让太皇太后久等了怕是要怪罪的,太皇太后只是邀请娘娘吃顿家饭,娘娘何必这么紧张”

没有理会芳菲的怒意,德公公对着身后的奴才们吩咐道“快扶娘娘上轿”

看着那些显然不是普通太监的奴才们,芳菲只能得选择隐忍不与对抗,就在她即将要踏入轿门时,忽然看到了刚刚走出彩霞宫的玲珑,想必玲珑定是看自己久出未归来寻自己的,芳菲忽然捂着肚子忽然叫了声“哎呦,肚子好痛啊”

德公公不悦的厉声道“娘娘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这些奴才都是些新手,还不大懂得后宫规矩,若是等下有什么冒犯的,老奴都帮不了娘娘呢。

听着德公公的威胁,芳菲愤恨的咬着唇,一句话没有再说,因为,此时已经有个大胆的奴才把小刀抵在了她的腹部,无奈,芳菲只得乖乖的坐到了轿子里,没再出一声,随着轿子被摇摇晃晃的抬起,芳菲只得祈祷刚才的响动已经惊动不远处的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