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宫慈 情不能自已 2

可惜,这样一份自信,却遭到了惨不忍睹的贱踏,。

原来,至始至终,她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认识这个男人。

“姐姐,姐姐,今天公主大婚,大伙都高高兴兴的,还有免费的流水宴吃,你不高兴吗?为什么要哭?哭,多晦气啊,!别哭了!”

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小姑娘正好有好路过,走了几步,又折回,好奇的看着,纳闷的问。

“哦!沲”

宫慈回过神,抹着眼泪,低头强笑着看这少女:

“看到公主驸马大婚,我也想我相公了……可惜相公不在我身边了……”

那小姑娘有点恍然,原来人家是触景伤情啊,但又有点迷惑—邹—

这人为何痴痴的盯着驸马看个不停?

这小姑娘有点不喜欢宫慈的眼神。

那意思是说:驸马是公主的,你干嘛用那样一种想取而代之的眼神盯着不放。

宫慈不再理会这个小姑娘,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凤辇移动,眼见得要看不到了,她连忙抬起双足,往外追了出去。

人到巷口,她默默的看着曾经的丈夫,俊美的脸孔上堆满着明灿灿的笑容,时而挥手,时而回首凝睇身边的美丽女子,眼底流露着深深的怜爱之情。

穷尽十三年,她做梦都想得到他深情一眸,可是,多年的守候,得到的是离弃,是鄙夷,是各奔东西。

这与她而言,情何以堪!

曾经,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也有过这样一个明媚的让人心醉的如梦佳期。

如今,她是什么也不是的下堂妇,只能站在远远的角落里,艳羡那个坐在他身边的女子,尽得他疼惜的侧目。

那个女人……

她缓缓的将目光落到那位公主身上——小金子,!

那个坏了她洞房花烛夜的女子,扯掉刻意堆扎起来的伪装,她不仅有着艳惊四座的容貌,更有着无人可以一较高下的身份,自己再骄傲,再金贵,在她面前,竟一下就低到尘埃。

“小姐,我们冲出去,让天下人都评评理……这算什么事……”

回客栈给她找斗蓬的婢女采儿回来了,看到她在落泪,再转眼看了看那已远去的凤辇,忽生愤慨之情,跳着脚,指着那个方向,叫嚷起来:

“喜新厌新弃糟糠,他哪有资格做什么驸马!我呸!”

还好,采儿不懂沧语,说的是秦语,旁边的沧人只看到这姑娘神情忿忿,却不晓得她在怒什么,纷纷向他们投来一种怪怪的眼神。

宫慈连忙把采儿拉到边上去,捂她的嘴,无奈的劝:

“采儿,别闹事!在这里,我们闹不起!”

采儿依旧愤怒,不过心中还是认同她的话的,终于消停了下来。

四周尽是一片喧哗声,百姓们在高唱:

“公主千岁,千千岁,驸马千岁,千千岁。

“祝公主驸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愿我大沧,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没有人会留心到她们的行为有什么异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婚礼上,哪有人会注意到微不足道的她们。

在九华,她们寻常的就像是地上那一只不起眼的蝼蚁,踩死了,也无人知道,。

她轻轻一叹,转过身,依旧是一片轰轰烈烈的欢庆之声,采儿的骂骂咧咧早被各种祝福的话给淹没了。

今天,是她喜欢的男人娶妻大喜呵,她的心,痛裂着!

宫慈原以为,没有人能听懂采儿在说什么的。

而她,也不是刻意来给他难堪的。

她懂得这样一件事: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冲出去,拦去了凤辇,当众哭诉,一定会激起千层浪,卷起不可收拾的轩然大波。

也许还会因此直接毁掉他在九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和威望。

她若是这么做了,那就是自寻死路——

皇家的婚事一旦被破坏了,她这个始作甬者,很难得到公正的对待,一份休书,他们早已和离。她再如何哭诉,都改变不了他已是驸马这样一个事实。除了会抹黑他的形象,她得不到半分好处。

这么做,损人而不利已,她在这里无权无势无所依傍,一旦出事,誓必难逃一死。

玉石俱焚的事,她宫慈不做!

可麻烦却接踵而来。

有人听到了采儿的骂骂咧咧,盯上了她们!

华初灯上,整条街上的百姓各自散开,皆争着去抢吃各处名家酒馆推出来的流水席,独她们两人呆呆的傻站在街道边上那棵光秃秃的柳树下,在冷风中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小姐,!我们的盘缠用的差不多了……”

肚子开始饿了,采儿一边替她系上斗蓬,一边闷闷的提醒着:必须尽快另做打算。

是啊,盘缠快用尽了,付了今晚的宿费,明儿个,她们有可能就要露宿街头。

“嗯!明天,我去靖王府,见着七皇子,求他给递个话,我们把玉还了,然后向他借着银子,就起程回去。”

她轻轻的说。

“小姐奔波万里而来,难道当真是想把玉送回,就回去吗?在西秦,您平白无故得了一个弃妇的坏名声,您真的就不想替自己寻回一个公道吗?”

公道?

呵!

宫慈苦笑,抱了抱身上显的有点单薄的夹袄,在风里,她倍觉冷。

“嗯,看到这样一个结果,我也算是彻底死心了。”

论地位,她争不过那个女人!

谈感情,她也争不过那女人!

论机谋,她更不如那女人……

西秦国的那场婚礼,与她是一种毕生难忘的欢喜,与他却是避之惟恐不及的羞耻。

这一番,来九华,她终于断念。

那个男人,已经不是自己爱着的那个男人了!

她爱的那人,一直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十三年感情的投放,她输掉了所有,爱上的只是一种想象,。

长长一叹,回眸,正好看到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用一双无比犀利的眼,在打量她,对了一个正着后,那人收起一脸深思的神情,上前打恭作揖,笑笑说:

“这位小姐面生的紧,好像不是本地人氏吧!”

他笑容可掬的指指采儿说:

“听这位小婢说话,似乎是来自黄沙对边的西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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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多年经验,宫慈直觉这个人不怀好意,那闪烁着无穷兴趣的眼里的,似乎在谋算着什么。

她不愿和这种心怀叵测的人打交道,面色淡寡寡的一瞟,欠了一礼,转身,拉着采儿离开。

“哎哎哎,小姐慢走!”

那人拦了去路。

宫慈不由的拧眉,用生硬的沧语冷厉的喝道:

“这位先生,您这是意欲何为!”

那人连忙摆手,笑笑说:

“小姐勿怕,在下只是有些好奇,正好又懂一些秦语,能听得懂一些你们那里的家乡话。刚刚走过时,不经意就听到这位小婢说的话。敢问小姐高姓芳名,当真曾嫁过燕王吗?当真叫燕王无端休了吗?”

宫慈听闻一惊,不由得戒备的往后退:

“我是何人,与你何关?走开,!”

那人再度摆手,似想安抚她抵触的反应,堆满了笑说:

“小姐莫惧莫慌,在下并无恶意。在下只是想求证一下。嗯,是这样的……”

他徐徐的往下说道:

“在下徐田,受燕王之命,在洛京城寻找一对自异族而来的主仆。

“可燕王并没有交代那姑娘姓甚名谁,只说那姑娘漂亮的很,只晓得她和燕王是故交,已经离开西秦日久,估计到这里后手上肯定没太多盘缠了,令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找着她们。

“一呢,自然是想要好好安顿她们,不希望她们受了委屈,这二呢,今番大婚,王爷怕出意外,误了他的大事。

“所以,我们几百来众,最近这几天,一个劲儿的在城里大小客栈里寻人。

“如今遇上了小姐,听得了小婢的话,在下觉得该是找对人了……

“小姐,您是那位姑娘吗?

“如果是的话,就请跟在下走,万万不能去靖北王府求见。会出事。

“燕王特别有交代,若是找着了您,一定马上把您送到安全的地方,到时,他会来见您……”

陌生男人不再以沧语说话,转而说起了一口尚算流利的秦语。

宫慈听着呆住,一时间竟分不清这话番到底是真、还是假?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