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倾城 皇位之争—— 燕门起事 (求月票)

燕熙睨视着,大明府怎么就出了这种后人,真是太丢人现眼了,他淡淡的拂了拂衣袖上的尘埃,道:

“使什么诈?分明就是你在强抢民女,怎就把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真是好笑!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朗朗乾坤,自有公道在,明佑,肆意胡作非为必然会得到报应!如今,你的报应来了!”悌

这就是傻子啊,一个傻子能把不傻的那个逼成傻子。

“你你你……”

明佑惊恐的瞪大眼,心里那个悔啊,那个恨啊:傻子咄咄骇人的目光在告诉他,这是一头一直在沉睡的老虎,而他,一不小心,摸了老虎屁股。现在,这头野兽醒了,露出了锋利的牙齿,露出邪恶的笑容,准备整死他。

虽然这种想法,有点不可思议,可是,直觉在提醒他:他当真惹了一个他根本就惹不起的人物。

他会死的很惨。

此时此刻,白袍衬的燕熙份外的优雅,他不屑再多看这禽兽一眼,而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提醒着坐在案后的李再德:

“按照西秦律法,但凡**掳掠者,流放荒岭,印烙奴印,永世不得为官。李大人,这法条,您应该清楚的吧!”

西秦国的一些法条,还是他进言修定的,这是其中一条。谀

“这个!”

清楚是清楚,但真正做得到的能有几个?

他惊讶啊,眼前这个当真就是那个傻小九吗?

口齿怎如此伶俐?

而且,还熟知西秦国的令法!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有!”

他想了好久,才想起这条令法——没办法,平常不太用啊!

“但是……”

他小心的瞄了瞄堂下跪着的人,但是,他能用这法条来治堂上之人吗?

明佑的脸色赫然大变,若在脸上烙下奴印,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他乃是堂堂明门之后,是贵族,宁可丢命不丢人,急忙疾呼:

“不行!我乃是明大学士亲自录用的,皇戚贵戚,除了皇上,除了鍄京府,谁都不得动我一下……还有,对了,还有,我是冤枉的,我要进京,我要见明大学士,啊……”

他忿慨的拍着胸脯,无耻的申诉冤屈,站在那里的吕从听的实在不耐烦了,忍无可忍,狠狠就踢了一脚,那家伙再度发出一记惨叫。

当着县令的面敢动粗,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了。

李再德本想吼一吼,但瞧着人家武气腾腾的样子,额头上噌噌噌的直冒汗,生生就把话咽下。

“当真要烙奴印?”

他望着三步远处的燕熙,小心的问,全然忘了这是一个傻子,潜意识中,他似乎已经成了是他不得不遵其命的主子——

对,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会让人自心头仰望。

燕熙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浅浅的挂在俊气的脸孔,斜斜睨着。

仅仅烙奴印,那岂非太便宜了他?

听啊,他居然还认为自己是冤枉的,还想着他家的明大学士可以救他一救?

哪能如他所愿?

转眸时,他已换了一种神情,冲着李再德恭敬行一礼,朗朗道:

“大人,小九以为,为了表示公正,应该把那些受明府台令欺凌过的女子请上公堂来,大人可以亲耳听听她们是怎么说的?若真是冤枉了明台府令,那自然不必烙奴印,若这罪名是坐实的,只怕仅仅烙奴印流放,那是不够的!”

这话令李再德一怔,也令明佑看到了一点希望。

“可,那些害受者现在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啊……”

“没关系,家父已派军营里的兄弟们出去找,而且已经找到,她们已经在来的路上!”

被强抢的姑娘们都让明佑藏到了一处小院,那色坯不敢在县令的西园肆意胡来,特意在外头包了一间小院,关着那帮子少女,打算哪天回去原城,就一并带回去。

李再德脸色一白,心下明白今天这事,只怕会越闹越大了。

明佑一抹脸,心头生着一种天要塌的可怕感觉。

一会儿后,一行被害女子被引到了公堂上,引她们上来的是吕良。

姑娘们这些日子受尽了非人的虐待,这番儿,看到自己的亲人们全聚集在公堂上,一个个抱头痛哭,互诉别情,一时,堂上是一片哗哗悲恸的哭声,可令听者落泪。

待哭够了,瞧见那衣冠禽兽畏畏缩缩的跪在那里,几个胆大的女子,怒不可遏的冲了过去:

“姐妹们,这畜生终于落网了,打他,打死他!”

一个个粉拳死命死命的落下,明佑抱着头嗷嗷大叫,惨叫声再度惊天动地的拉响起来。

李再德看着嘴角直抽,心下却大叫痛快,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就该这样痛扁;可又头疼,这案子难结啊!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燕六,忽然再度跳了出来,单膝跪地:

“李大人,明佑强抢民女一事,铁证如山,毋庸置疑。接下来,该还我二女婿陆闻的清白。大人,陆闻是冤枉的,请大人重审此案。”

公堂上诸个衙役也跟着跪了下来请命:

“请大人重审此案,陆捕快为人光明磊落,断断不可能干那卑鄙之事,况燕家二娘生的那般秀美,比那个什么什么楚氏漂亮多了,陆捕快怎会生了那邪念!”

堂外得过陆捕快恩情的也纷纷跪地,手指戳着那明佑,忿忿而叫:

“此事必是恶人在作怪,一定要还陆捕快一个清白!”

可以看得出,这陆捕快,相当有人缘。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燕家在此,相当得人心。

李再德苦哈着脸,情势所逼,只能再审。

当下,他令人将陆闻、叶彪带上公堂,陆家四个兄弟也一并跟了过来。

一会儿后,一行所谓的“犯人”鱼贯而入。

燕熙看得清楚,六个高头大马的男人,都被打的皮开肉绽,身上尽是鞭伤刑伤,俊美的脸孔顿时黑沉下来。

接下来,李再德又传讯楚氏小红。

这楚氏一到公堂,看到被打的说不出话的明佑,早已下破胆,急急忙忙把前因后果全供了出来:

“此事与小红无关。

“所有种种皆是明府台让人干的,人也是他杀的!

“事情是这样的:他说他看中贱妾了,要贱妾跟他去享受荣华富贵,楚二回来了,正好看到我们在**,一时起了争执,明府台令便把他杀了。

“后来陆捕快来查案,府台令故意让人打昏了他,叫妾诬赖上他,说什么到时会分与我一份好处。”

三两句,就把自己与明佑的奸情披露了出来。

贼喊抓贼,案子说起来就是这么间单。

如果这明佑,能在事后,把这小红灭口,那么这事,查也是死无对证,想要从明佑嘴里探知真相,那总归是要花点功夫的。

如果这明佑,不是那么***薰心,不是惦记了燕家的老九,没有嫁祸陆闻,没有自作聪明的想借这件事把燕家人拉下水;如果他把这件嫁祸给其他阿猫阿狗,也许这个案子就那么不了了之了——替死鬼会偿了命,而他呢,还能继续做他的大官。

可他运气太差了。

招惹了一个刚刚重生的煞星。

这煞星怎是他一个小角色可以啃得动的?

当罪名确定,俊美无俦的燕家小九高声问公堂外密密麻麻观审的百姓:

“**者,终身为奴,杀人者,必须偿命,刻意陷害朝廷命官者,罪加一等,乡亲们,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百姓愤怒,遥指,恨不能喝其血,吃其肉,异口同声的叫:

“杀了他,杀了他!”

明佑一脸死灰的跪在地上,心乱如麻,犹在想逃逸的法子。

“杀了他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了?”

燕熙一本正经的反问。

明佑黑脸,这个人的心,比他还黑?他怎么会以为这是傻子?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可怕的人物。

“那该如何?”

有个老汉问。

对这个俊美的男子,相当相当的有好感——这少年,看向他们这些贫苦百姓的时候,眼神是亲切,看向那恶贼时的,眼神是冷漠的。虽然不知这人是谁,但他亲切阳光的笑容,倾倒了所有人。

“脱光了游街,谁受过他欺负的,都可以踢上一脚以示泄愤,然后,再把他砍了——父老乡亲们以为如何?”

燕熙笑的灿烂无比,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可这话,足令明佑恨不能立即撞墙死了。从小到大,他娇生惯养,金贵的不得了,哪受过这种苦,这种屈?

“好好好好,这种人,就该好好贱踏一番的!”

“对对对对,只有这样,那些被欺压过的人,才会解气。”

百姓们尽数应和。

燕熙听得心情大好,笑的越发的神采飞舞,指着吕从,叫了一声: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吕从吕良,扒了这厮的衣裳,拿个铁链锁着,当溜狗一般往外头去溜一圈……”

“是!”

吕从立即撸起袖管,用手上的刀子,噌噌噌将这禽兽的衣裳斩了一个精光,直惹得那家伙一阵尖叫惨叫。

哦,不对,为了不污染姑娘们纯净的心灵,还是给他保留了一条小小的**叉,但整个肥敦敦的身子全露了出来。

啧啧啧,这样一身肉,要刮多少民脂民膏才养得成啊!

燕熙素来就对这种败类深痛恶绝的,嫌恶的盯了一眼后,对燕家的几个儿郎说:

“二姐夫,三姐夫,五哥,六哥,七哥,八哥,由你们开头,他怎么欺负咱的,咱就怎么欺负回去!”

二姐夫陆闻和三姐夫叶彪,怔怔的看着:他们的九舅子不一样了啊——说话头头是道,发话这么有气势,哪像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傻子,分明像一个久居人上,惯号发司令的权者。

燕天一直以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弟,那神气,太耀眼了,可这张狂的样儿,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啊!

燕地则以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九弟啊九弟,你真给哥哥我长脸!

燕玄诧异极了,他家的小弟,太有才了,嘴上则直应和:“这种人,的确不能容他痛痛快快的死去……我来我来,一定好好赏他一顿!”

燕黄嘿嘿直笑,抢在前面,一边摸着自己身上被他毒打过的伤,嘴里直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一边走去,几个巴掌狠狠就甩了过去,啪啪啪,打的某人双耳嗡嗡作响。

打完了,回头招呼自己家兄弟:

“五哥,这人抽过你,过来抽回来,一定要抽个本;六哥,他在牢里踢过你几脚,你也过来踢回去;还有七哥,他伤了你的肩,咱一定要让他见血——奶奶的,凭什么,他姓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今日,我们兄弟几个就让这厮牢牢记住一件事:老百姓也是人,不是你随承便便,说欺负就能欺负的,我们燕家的人,也更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招惹的。”

如此一号召,四周一窝蜂的人全涌了过去,嘴里直喊打直喊杀的。

所以说,一个人,平时孽不能太多,要不然,死起来,一定很悲摧。

那么多人啊,就算每人一口口不都可以把人淹死了,更何况你一拳我一脚,实实在在的全打在肉。

公堂上一阵混乱,燕熙笑的风清云淡,看着那个惹人反胃的人渣被众人打的青一片紫一片,杀猪似的惨叫不绝于耳。

那李再德脸骇白着,想劝无从动啊,连县衙内的捕快也起轰动了粗,他根本就没有可以支使的手下了。

等打的差不多了,吕从往那人渣身上套上一根铁链,吆喝一声:

“走,溜狗去了!”

百姓们欢呼围着,紧跟其后,一边编着曲儿直骂,燕家四兄弟也跟了过去。

燕熙倚着墙头,看着他们走远,弯着漂亮的嘴唇,笑的格外顽劣,感觉却是无比的酐畅,似乎找回了小时候在水县恶整贪官的感觉来了。

燕六呢,睁一眼闭一眼,由着儿子们闹,只是急坏了李再德,直在原地打转:

“这么做,不妥当啊不妥当!”

没人理会他:“他是明家的人啊!”

燕熙在心头冷笑:“本公子整的就是他明家的后人,你能拿我怎滴?”

一圈街道游完,重新折回公堂,县令大人急急忙忙上去打查看的,那位赤身***满身伤的明府台就只剩下半口气了。

“现在该怎么办?真要杀吗?”

他忧心的瞅着:“官大一级压死人,本县令,既没有尚方宝剑,也没有特权,实在没有必那权力斩了明佑……要不,本县令将他往上头送了去?由知府作……”

话还没有说完,县令脸色一白,明佑发出最后一记惨叫,很爽快的死在了燕地手中那柄长枪里:

“报什么报,这种人死有余辜。”

燕地手脚很利落,噌刺进去,再噌拔出来,血飞如注,溅的地面上都是一片血淋淋。

众目睽睽之下,但见那明佑白眼翻了几翻,噙着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直挺挺倒到了地上,浑身乱抽搐,半晌后就不动了。

县令急了啊,忙跑来摸气,没气了,死了!

“这要如何是好,这要如何是好?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行了私刑?”

跟着回公堂的百姓也惊了一下,但紧跟着,却爆出一阵喝采:

“杀的好,杀的好!”

县令哭,一摊手,双手直哆嗦,满口丧气的道:

“本官也知道此人罪无可恕,可未曾通报,就斩朝中特派朝臣,本官没法交差啊!乡亲们,你们要本官怎么上禀啊……”

百姓们,你望我,我望你,忽然间都愁了起来——明家的人,的确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杀的,现在这事真不好收拾了。

不知怎的,所有人的目光,竟纷纷投向了燕熙,大家似乎都认为这位爷,可以摆平这事。

燕熙一直旁观站边上,这番,看事情闹的差不多了,温温的笑着,缓缓的走过来,拍拍手,撒谎不打草稿的叫喝起来:

“大家不必惊慌,诸杀原城府台令,是燕六千夫长得皇上密令进行的,那是奉命办皇差。如今,犯人已伏法,大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记住了,皇上是英明的,只不过,皇上也有无奈,皇上没长千里眼,没看到明家这些人渣散落在各地,在仗势欺人,但,皇上只要知道了,就一定会把他们彻底铲除。所以,我们要很坚决的拥护皇上。”

这么一“解释”,百姓们激动啊,原来燕千夫长得了皇上如此重用!

其实,有些人还是觉得不解的:要是燕千夫长当受命于当今皇上,陆闻怎么就被人冤进了牢里?四大金刚怎么满身是伤!

有几人读过书的认为:“这是苦肉计!”

懵懵懂懂的百姓恍然大怒,跟着瞎赞:“这苦肉计,施的真好!”

其实呢,好个屁!

可这伙人说不清道不明这当中有什么不妥当,只晓道这事已经平息,大家可以安安稳稳的回家吃晚饭了!

瞧啊,日头都没到山后头去了。

走,回家了!

死了一个大恶人,百姓们一个个总算发泄了一番,心情都稍稍舒展了,没一会儿,走的一个不剩。

公堂上,安静了下来,那具死尸也已经拉了出去。

李再德脱虚的坐在自己的官椅上,直用手扇着,扯着自己湿答答、酸气冲天的衣裳:

“我的姑爷爷啊,我的姑爷爷啊!吓死我了!不过,还好还好!但是我说老燕啊,既然你有皇上的密令,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害我冷汗热汗出了一大片……瞅瞅,瞅瞅,这湿透了!”

“呸,密什么令?”

燕六直撇嘴,啐了一口,这老李,什么胆啊,吓成这样?

他表示鄙视,而后看着自家那满口胡诌,净会蒙人的九儿,不,应该说是九无擎,心下自然不急:有这位爷在,有什么事可担心的。

对啊,昨儿个,这孩子与他交代了他的底细,于是他便将身家性命全拿来赌上了。

“什么?没密令,假的?”

李再德再度惊跳起来。

“对,假的,假到姥姥家了。”

燕六咧着一副老牙,看到那个老伙计,脸都绿了,忙安抚:“得,你别忧心了,有我家小九在,没什么事是不能解决!”

这口气,完全将小九当作了“神”。

“可,小九是傻子,你也跟着疯!”

李再德气炸了。

燕六嘿嘿直笑:“以前是傻子,以后不傻了,我说,九……”

他差点叫出“九公子”三字了,想想不对啊,人家现在是自己的九儿,是儿子,哈,他平白无故居然就和他仰慕已久的九公子扯上了这一层血脉关系,真真是叫他开心呢,忙问:“九儿,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腔调,父亲不像父亲,下属不像下属,怪的不得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定到了白袍飘飘的某人身上。

燕熙望望外头的天色,夜幕降临,正是夜起奇兵,先发到致人的最佳时机,说:

“先回军营吧!想必现在大姐夫和三姐夫已经拿下陈统领。父亲可以用陈统领手中的令符调动五千兵马,直赴原城,第一时间将明佑留在原城的心腹家臣一律格杀,合并两地之兵力,而后静待事态发展。另外,有件事,我提醒了一下,小九的一番谎言可哄得了不知时事的百姓,但一定瞒不过邛关大将刘检。不出三天,他必领兵来平乱。到时,父亲可执我书信与他,悄无声息便可拉龙刘检。只要我们小心行事,这番异变,短时间内,传不到京城,至于日后如何发展,我还没想到,想到后,我们再继续讨论!”

一番筹谋,就好像在说天书,听得燕家众个兄弟连襟一楞一楞的,令李再德越发觉得这是傻子傻言,完全是在拿性命当儿戏耍,偏生,燕六就是当了真,兴冲冲就高喝了一声:

“儿郎们,走,去把原城占了,抄明佑的家去!”

众声应和,一哄而去,同去的还有衙门内众个衙役:他们觉得跟着要李大人实在太窝囊了,还是跟着燕家军去打恶棍来的痛快。

燕熙跟在最后,临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李再德,吩咐了一句:“吕从,派人守着李大人!”

既是保护,也是防备。

史书有记,靖元元年五月,原城府台令明佑引来民愤,千夫长燕六假传皇令,将其斩杀,之后,迅速以五千人马占领原城,以一枚假“令符”控制原城协守令,统领城中一万人马,动作之快,让人乍舌。

而后,燕家四个儿子,四个女婿,总掌兵马,据说在背后发号师令的乃是燕家一个傻子。

这件事,后来被史官们称为:燕门起事。

第二日,原城之变传到了邛关。

那邛关与此相隔不过半日路程,听说此原城生乱,大将刘检大怒:

“胆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假传圣旨生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第三日,刘检便领兵五万前来平乱。

兵至原城已近晌午,原城城门大开,一个大猩猩模样的青年往刘检营中送了一封信。

一个时辰后,五万兵马,居然就无声无息的拔营离去,至于原因,成迷。

占领原城后,燕熙发现,府台府内,美女如云,据说,有些是青楼女子,有些是强行霸占的:明佑这位仁兄,才做了原城府台不到一个月,早已招来四方生怨。

而燕家军一入城,第二天便释放了那些女子,明家那么狗腿子,则尽数斩于东市,如此义举,自然就受到了百姓们一片称赞之声。

这日,燕六一家子搬进了府台府。

也这日,天色近黄昏,燕家众个兄弟连襟一个个守在东楼外,等着那犹在呼呼大睡的九弟醒过来,他们都在纳闷啊,他家这个神奇的九弟,到底给刘检看了什么,轻轻松松就把他打发了,不动一兵一卒,并且,那刘检,还亲自进了原城,非要见他们家的九弟,而且还是秘密进的城。

他们都知道,九弟嗜睡,不睡饱,任何人都休想见到他,那吕良和吕从,把门看的死死的,任谁都不许进。

终于,门开了——

白衣少年一脸笑咪咪的走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懒懒的举止,无限优雅!

但现在,他们都清楚,那只是假相:这孩子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咦,怎么,众个姐夫,众个兄长都在?干嘛用看怪物似的眼光看我?”

四只大猩猩瞪着。

燕天问:“你长的是什么脑袋?”

围了过去,恨不得将那脑袋给敲开来看看,傻头傻脑的一个人,怎么变的这么精明强悍?

燕地问:“怎么什么都被你算好了?”

也围了过去,上下左右的看,啧啧啧的称奇。

燕玄跟过去,表示怀疑:“我们这十七年是不是被你唬弄了?”

燕黄紧随其后,怪怪直瞅:“那刘检居然想见你?你……什么时候和人家一个边塞大将搅和到一起了?还有啊,这吕良吕从到底什么来历,功夫好的吓死人?”

四个姐夫,陆闻与叶彪,肃然起敬:要不是他,他们只怕就得冤死在牢里了。

可同时,他们在玄疑:小舅子身上发生什么事?性情怎么突然大变?傻子变天才,哪有这种变法?

另两位,诸荀和舒鹤皆是千夫长,皆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瞅着。

燕熙摸摸自己下巴笑,一身的神秘莫测,不答,没法答呀,他的身份,暂时得保密,那就打哈哈,转移话题:

“刘将军呢?”

“来了,在厅上,正与岳父说话!”

陆闻答着,深深的睇着,越看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我去见见,其他事,咱以后再说!”

他潇洒的挥挥手,吕良与吕良相携于后。

八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他们的家的小九太神奇了,急急忙忙也跟了去。

燕熙见到了刘检,威风凛凛的边塞大将,身上显露的尽是久经沙场的霸气,可这样的气息却在遇上燕熙以后,尽数收敛了。

踏进门以后,国字脸的刘检就停下了与燕六的说话,转头看到燕熙时,眼流露着几分奇疑,缓缓起身。

燕六看着,什么也不说,往外而去,出门前将跟进来的人悉数皆带了下去。

关门的刹那,陆闻看到那位统率六万边军的刘将军,缓缓冲他们的小九跪了下去,而小九则不慌不忙的屈身相扶!

那刘检颤着声音问了一句:“公子,当真是您吗?”

小九微微一笑:“刘家枪法虽精妙,但有个极大的漏洞,哪日要是有空,我当与将军磋砌一番……若把这漏洞补上,必能成就刘家边塞第一枪的美名!”

一字不差复述当年的话,连语气也一模一样,刘检忽然就泪流满面。

三日时间,原城、邛关联成了一片,八万人马,尽数掌控在燕熙手上。

他让人传出话去,将燕家军斩杀明佑,说成了奉旨为民除害;将燕家军进驻原城,说成了奉旨办差;将刘检平乱却又诡异退兵,说成了一场误会,边塞之上,一切恢复平静,鍄京城内全不知此地已风云突变。

燕熙依旧是白天睡觉,晚上练功,有青龙珠相助,短短二十来天,功夫恢复了七八层,燕家诸个兄弟,难在他手上讨得便宜,直令这四大金刚惊呼不可思议,一个个皆诚心折服。

当然,心头也是满怀疑云的:每每追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被燕六在背后训了一番后,一个个再没提这事。

至于原城和邛关的政务,基本上都由燕熙在打点。

他一直有让吕良和吕从他们打探鍄京城的一切动静,这天,传来了一个令他坐定不安的消息:

金凌和龙奕失踪了!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