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倾城 男儿心,谁懂?——夜宿,伤情

(?)

宫慈和岑乐一直守在御书房外的花圃赏花,顺公公陪在边上说话,周统领带人进去出来后,就将守在门外的御林军撤离开,只远远的守着。。

故,外头没人知道书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隐约听到里面的人在争吵,具体在吵什么,不得而知。

宫慈和岑乐精致的新妇脸上全是忧色,不晓得她们的男人到底为何又犯了龙颜。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怒腾腾自书房而出,她们急忙碎步迎上去。

这宫慈本是皇帝身边的开心果,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不说,还很会哄皇帝开心,此刻看到皇帝一脸怒容,她眼珠子一转,扬起明艳的浅笑的迎上去先行了一礼:

“小慈拜见皇上!”

岑乐也跟着行了礼。

皇帝捂着被气疼的胃,看到这个乖巧的孩子,心里另生了一阵心疼,缓了一口气道:

“平身吧!”

二人谢了恩,站起。

宫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虽怒,但无没有杀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九无擎也真是有能耐,每番惹怒了皇上,每番都能化险为夷,这当中的玄机,太深奥了。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是无擎惹您生气了吗?

“您别气,无擎这小子就那臭脾气呢,您还不了解吗?常常能把人气的死去活来。

“可他是真心待着太子殿下的呢!不管怎么,您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高下了……

“嗯,他是不是不愿跟小慈、小乐去叩拜九贵妃?

“呵,没关系的……

“慢慢来吧,将来总有机会的不是……

“皇上,您说过的,小慈和无擎是绝配……小时候能玩到一起,长大了,自然还能心心相映,只是他对小慈生着一些误会罢了,过段时间,等小慈把误会澄清了,一定可以冰释前嫌的……

“到时,小慈一定会好好劝他好好效忠皇上和太子殿下的……

“还有小乐,她也会帮忙劝着。”

宫慈笑的明媚如烈日,既便刚刚在公子府身受重挫,但她还是信心满满。

她一直相信一件事: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皇帝这样固执冷漠的人,她都可以服侍好,令他视其如女儿般怜惜着,何况是九无擎呢!

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想到今日是宫慈新婚头一朝,本该开开心心的,结果却被那只白眼狼闹的这么不愉快,不觉轻轻一叹,又微拧眉:

“还是你这丫头贴心……”

这么一说,又一正眼色:“朕知道昨夜他没到你房里,委屈你了……”

宫慈心头一暖,脸上一烫,顿时跪地,浅笑的替他求情:

“这与他无关!请皇上别罚怪了他!他待我们还不错,今儿还一起吃膳……刚刚他还说,明儿个就让小慈和乐妹妹掌理了府里的事……”

皇帝睇了一眼,淡淡的露出一笑,将人扶起,看着眼前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女子,万般感慨的道:

“慈丫头,乐丫头……朕对你们别无要求……早些给无擎生养,让他定下心来就可以!”

因为常王之死,宫内最近不开喜宴,但今日,皇上还是破例了,折回御书房吃了宫慈和岑乐的干儿媳妇茶后,他让她们去后宫走动走动。没去未央宫。

至于九无擎,则叫拓跋曦拉去。

昨日大礼,拓跋曦并没有到场,是皇帝不许他去,今日见了,那是好一番说话。

一天闹腾着就这么过去了。

吃完夜宴回府,已近子夜。

入府后,九无擎一身疲惫的想回红楼歇息,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两个女人,才入后院门,就叫候在那里的绮姑姑拦住。

绮姑姑欠着身恭禀道:

“爷,西室的浴汤已经准备好,侧夫人的药浴也已熬好备用着……今夜请爷到西室歇下……”

九无擎皱眉:“今夜我不想过去,很累!”

“皇上有吩咐下来,但凡夫人们的受孕期,您必须在东楼过夜!请爷别为难奴婢们了!”

绮姑姑携着一批奴婢唰唰唰的跪下。

九无擎沉默了一下,回头瞄一眼岑乐——他的另一个新婚妻子那脸上泛起的异样红潮,觉得自己真他妈就不该活着,那只老东西当真能将他逼疯。

“好,如你们所愿!”

他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引头走在前面,很快就消失在冷寂的夜色

里。

宫慈看着微微一笑,忙催促岑乐跟上,岑乐脸上一阵臊然,带着婢女急步追了过去。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不是!

宫慈轻轻一叹。

红楼小园内,依旧如昨日那般灯笼满天着,据说为佑夫妻合谐,这长缘灯需点燃三天三夜。

金凌独自一人倚坐在东窗台前,瞪着那一片喜庆的红灯笼,一直就有一种想将它们打下来踩个稀巴烂的冲动,越看越碍眼,越看越不痛快。

九无擎走的时候,没有跟她说一句话,令她憋气了一整天。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了他,可是,这一整天,脑袋瓜子一直在想他没戴面具时那俊美的容颜,总觉得那脸孔是自己心头在意的人,所以,她才会情不自禁的去喜欢。

可是,他说了,不许她喜欢。

只要一想到他说过的这句话,她越发的郁闷。

一整天时候,她时而在房里看看书,时而描描画,看书看到的是九无擎三字,描画描出来的居然是他的脸。

可恶,她中邪了。

早膳是一个人吃的,吃的是一品居的小笼包,可是没有他在身边一起抢着吃,吃上去好像失了几分味道。

中膳也是一个人吃的,吃的三菜一汤两甜点,可是没有他在边上想方设法的哄着吃,她哪有吃的兴致。

晚膳还是一个人吃,对着满桌酒菜,她已食不下咽。

这个人,他在的时候,她好像没啥感觉,他不在了,哪怕只是一天,也觉得像是丢了魂魄一样,让人觉得异样。

她只吃几口,让人撤了。

然后沐浴——一个人锁在浴室内,想到的是昨夜一幕幕火辣的画面,直臊的她面红耳热,直拍池水,哗哗作响——

然后想睡——一个人关在他们的房内,怎么也睡不着,房间里全是他的味道,全是他的影子,全是他的音容笑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生了那样一种期待。

期待他就像昨夜一样,突然乍现,哪怕把她吓了老大一跳,哪怕她当时又羞又恼,哪怕现在想起依旧又怒又臊,可是,这种一想期待已经滥泛成灾。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种不可思议的期待。

夜已深,独眠难寝,她只能起来望月而兴叹,审视自己身上到底出了怎样一种状况,郁闷他到底在宫里忙什么,到现在也不回府。

正想关窗,园门外突然出现了那一面银色的面具,那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股惊喜,奇异的自心底涌了上来,就好像一个快渴死的人,在沙漠里拼命的挖水,本以为不可能有水,那清凉无比的水,很突然的,很适时的自手指间冒了出来一般,给了人勃勃生机。

他回来了。

她连忙关上窗,噔噔噔往楼下走去,甚至忘了要把外衣披上,就这么兴冲冲的跑了下去。

东罗一直守楼下,未曾睡,正独自倚在暖炉旁,擦着那口宝剑了,看到她只穿着单衣下来,楞了一下,正想问:你在梦游啊!

她早已开门冲了出去。

他好奇的连忙跟上,看到她的麻花脸上正浮现着一朵喜不自禁的笑花,笑的那样亮,那样美,那样的奇妙——就好像得了一块稀世珍宝。

他看的又是一怔,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是爷回来了。

可是爷并没有往这里走来,而是转道往东边的东楼而去,身后,侧夫人急步追着着去,正夫人踩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跟在其后,绮姑姑带了两个奴婢簇拥着她们东去,西阎和北翎落在最后。

看到红楼这边大门陡然而开,走出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西阎拍拍北翎的肩,北翎想了想,与西阎低语一声,往这边走来。

东罗回头时,看到金凌的脸孔上再没有一丝笑意,她木木的看了一眼远去的身影,转身极安静的往楼上走去。

他想叫住她说些什么,可想到爷如今的处境,他能说什么呢?

只能低低垂下手去。

北翎走近,对着上往楼上走去的女子,深深一睇,又轻叹一声,低低的对东罗道:

“若是爷真有了其他女人,这丫头,只怕……要闹事,唉,爷这是两头为难!”

待续!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