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倾城 男儿心,谁懂?——妻“妾”斗 3

(?)

“喂,东罗,你先把这话说明白了?我哪里恃宠了?我哪里恃宠了?我又不必故意要咬他的,是他先咬我的……你干嘛又损我?说我疯说我傻的?待会拿儿爷来了,我一定告状,说你又欺负我……”

那边,金凌突然闷闷的冲过去,一把将东罗拖到边上,一边“疯疯癫癫”的低低嘟囔,一边冲着他直眨眼,示意他继续玩下去。。

东罗很识眼色,连忙压低声音急劝:

“喂,在夫人面前别再瞎闹……爷虽然惯着你,什么也依着你——你要风,给你风,你要雨,给你雨,你要入洞房见见新夫人,他许了你,让你进奉了夫妻‘缘’……可你也得适可而止呀……以后府里夫人管,你少骄横了……你要是肯乖一点,爷必定会给你安名份……你到底懂不懂?”

“哼……我不懂……我又没做错事……”

某人“委屈”死了,哼哼低叫,满心尽是“不甘”。

“你有……见到夫人,行个礼,你总会吧……”

东罗揭她的“罪状”。

“我见到爷都不行礼的,干嘛见到夫人就得行礼……爷不说了吧,咱公子府没那么多规矩……大家和和气气多好……干嘛非得磕头下拜的……何况,都是爷的女人不是……”

“喂,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夫人是夫人,你是什么?你什么也不是……你到底还想不想晋升作小妾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有多尴尬,又不是妾,又不是婢……若不是看你像我是妹妹,我真是懒的提醒你……嘴巴甜、说话利有什么用,动动脑子啊你……”

那语气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金凌一直背着宫慈,咬唇瞪着这个一本正教训她的东罗,眉底,眼底,全是逼真的急色——原来这人演起戏来眉头也不眨一下,和九无擎一样,全是坏蛋呢,哈,真是让人祟拜!

她在心里笑翻了,嘴角直抖,她拼命的忍着,拼命的抽着肩,快要笑出声来,嘴里却恨恨的直叫:

“又骂我,又骂我……”

背后看,那是激奋,正面看,那更像在笑。

南城摸摸鼻子,皱眉,“嫌恶”的白眼——其实,他也要忍不住了。

原来这位主子扮“傻”这么地道:金主子,你真是让我仰望!

金凌也白了一眼过去:那是,要不然,我会是你主子么?

南城低下头直摇,似乎认为某人蠢的已经“不可救药”。

“南城,你也笑我……”

顺便把南城也拖下水。

“呃……”

又是一番激动的争辩……

……

嗯,好吧,既然东罗想给她身上套这样一个“又直又傻又蠢又笨”的光环,那她就极力配合。

想想啊,人家夫人可是出生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身怀才气,总不至于跟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全没半分内涵,除了侍寝、除了逗某人开心以外一无是处的小女奴斤斤计较吧!

不能的!

若是计较了,那就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这个女人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金凌想到昨夜,自己曾在洞房露过脸说的话是那么的放肆无忌,再和今日自己这种几乎“弱智”的言行联系起来,宫慈一定会相信:她,小金子,虽是红楼里的人,但事实上呢,只是一个可有可无,并且随意随地都有可能被九无擎当垃圾般扔掉的腌臜物。

如此一来,她便会轻敌,也不会处处针对她——

但她只会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在她失宠的时候,将她踹在脚下彻底辗死。

不过,那会是将来的事。

只要她的形象被定格为“傻”婢之列,那么以后,她就可以在这位新夫人面前装疯卖傻、放肆无忌。

这福利,不错。

虽然装疯卖傻有点自毁形象,不过没关系,反正闲着还是闲着,玩玩也好,嘻嘻!

眼前这一幕,相当诡异。

丑丫头在那里忿忿生怒,东罗大皱其眉,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南城大白其眼,一副想吐的神色。

宫慈看着楞着了!

难道,这才是那个女人的本来面目?

一个不知道自己的份量几斤几两,只仗着无擎的宠爱在骄纵的蠢材罢了?

可是,九无擎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对这么一个没有教养、没有学识、相貌又不堪入目的奴才上了心呢?

这当中,总是有原因的吧!

依着东罗那语气:这

女子,因为生了一张伶牙俐嘴,九无擎才感着新鲜的拿她当了玩具。

通常玩具只是一时的喜好,长久不了。

然而,凭着她对无擎的了解,他若不曾在意,如何能让一个丑丫头登堂入室,同榻而寝?

除非他是故意的!

宫慈心头一动。

想到前些时候,这丑丫头可没有府里放肆,据说是叫人接出府到外头去调养了,可自打她和岑乐离府回去准备婚礼,他调转马头,立即将人接进府,而且宠的这么厉害,分明就是针对她们而来的。

她想了又想,总结出一个结论:他不喜欢皇上的指婚,故意弄了一个丑八怪来献恩爱,打击她们。

犹其是当她听说这洞房内代表夫妻缘的汤圆,是这丫头奉了无擎的令特意送上的时候,心头更是喀噔了一下,一种心痛的滋味浮上来:那汤圆里的古怪,极有可能是无擎让人办下的。如此做,只是为了逃避与她的夫妻之事。

这丫头,是无擎整她们的棋子。

“小姐,这贱婢……”

尤嬷嬷大皱其眉,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哪有这么愚蠢的人,一时得了宠,就以为自己飞上了天,还把姑爷“咬”她的事都搬出来嚷嚷,完全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真真是丢人现眼。

宫慈静默,正在慢慢消化刚刚理出来的头绪。

温温静静的岑乐不觉掩嘴轻笑,低声细语道:

“我倒觉得她很是有趣。试问世族小姐,谁不受了规矩的约束,哪个敢这么直来直往。眼前这个虽然很没教养,可是很真……姐姐别和她一般见识。横竖也就是一个一条肠子直到底的憨人罢了!爷既然觉得她有趣,留着解闷,我们顺着也是应该的!”

宫慈原本还怀着气儿,这会儿发现自己竟和一个这样的人较劲,实在自降了身份,很是可笑,又听得岑乐温温娴娴的劝说,肚子里哪还藏得下气,遂轻一笑:

“我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只是这丫头,真是太没规矩了……”

她不会动怒。

如今,她初来公子府,一时必不能服众,犹其是九无擎的身边人,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和一个小丫头斗上。

还因为刚刚东罗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因为她的性子长的像他妹妹,所以,他希望她乖一点,可以早日定了名份。

这东罗是无擎身边最受倚仗的心腹,如果他偏向这丑丫头,无擎或多或少又会对这丫头存几分印象,现在,她根基不稳,若因为这丫头,而得罪了这个东罗,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若生了那个坏心在外头挑一挑,无擎必然越发冷待她。

从诸个方面来来看,她都没必要生气。

只有得到了无擎的宠爱,她才能真正在府上站稳脚步,在之前,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自毁前路。

如此思虑定,宫慈立即扬起一抹笑,将不快的情绪全部都忍下,高声叫了一声:“东罗,你也不必责她。既然性子是天生的,再责也枉然。”

收住东罗的心,极有必要。

东罗舒了一口气,忙推着金凌走过来,说:“夫人说的极是……这丫头,野蛮人一个……”

话未说完,又遭了某人恶狠狠一瞪。

他不觉失笑:“瞧瞧,又说得半句——当真是被爷惯坏了!”

金凌气鼓鼓的:“你才野蛮人,你才被惯坏了……”

东罗苦笑,直看宫慈:“夫人别见怪……她跟我们闹惯了……”

某人不耐烦了:“东罗,你怎么这么啰哩八索的?让你去请爷回来吃早点,你也不去——你别忘了,爷说过你是我的侍卫,得听命于我……喂,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是不是?南城,他不去,你不去……这人越来越烦人了,怎么比女人还啰索……”

金凌转过头,越发骄纵。

南城闷笑着差点咬到舌头,连忙点头,憋哑着声音说:“是是是,小祖宗,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起染房来了……欺负不了东罗,就来欺负我……我跟我说,爷练功最不喜受人扰了,这万一我被骂出来,我一定把你供出来,到时,你被跪罚搓衣板,和与我无关!”

金凌立即咬声不语,脸上露了几分畏怕之色。

宫慈看得分明,搜集到了她眼底脸上乍闪过的神色,可见她也并不是非常得无擎宠爱的,至少怕他的。

她在心里冷一笑,脸上则温温的唤住那要出去的南城:

“请慢!”

南城立即恭擎的转身,问:“夫人有何吩咐?”

美丽的少妇嫣然一笑,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丑丫头不安的脸孔,道:

“不必去唤了,我知道,爷有早起练功健身的习惯。本该去陪练的,可爷又不爱有人扰。他既然忙,就让他忙着。我们可以安安静静等着。为人妻室,就该替自己的夫君分忧,不为其添烦,我与妹妹不能替是夫君医了病痛,就只能洗手做汤,好生侍服他的起居了,怎么能急着去催,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东罗,南城,不管爷宠着谁,惯着谁,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不能因为你们听命护着谁,就跟着一起瞎胡闹……你们是爷的心腹,合该心疼爷才是……”

这话说的多大度,多有大家风范。

金凌在心头叹,脸上呢,戏剧般的嘟起了嘴来,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东罗和南城连忙应和:“是,夫人教训的极是!”

宫慈看到他们态度恭顺,甚是满意,看着丑丫头拧眉,甚是痛快,便越发笑的明艳,也不曾用正眼瞅了金凌一下,只顾和东罗他们说话了:

“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回夫人话,叫小金子……”

“什么出身?”

“呃,欣主子陪嫁来的!”

“欣主子?就是东方家的小姐?”

“是!十爷已经收房!”

“哦,怪不得这么没规矩!”

东罗家就属这位小姐性子最野了,她是早有耳闻的,忽然之间,觉得这丑丫头会生了这种性子,是有根源的,本觉得疑惑重重的心,又放宽了几分。

“……”

东罗差点黑线,瞄了一眼身边时而皱眉,时而似笑非笑的金凌,那眼珠子里好似有什么在转着。

他不敢答什么,今天他已经说了不少“坏话”,戏份演到这里,这位新夫人相信也信了七八分了,不能再泼“脏水”。

再泼的话,以后怎么被整死都不知道——

单凭她随意弄了几味草药就搅黄了宫慈的洞房梦,就让人觉得背上生凉,她虽失记,该懂的,她一点也没忘,只要被外力一逼,什么嗖主子都想得出来。

可怕的紧。

待续!

还有一更!

嘿,其实宫慈挺可怜!站在她的角度想想,被玩成这样!阿弥佗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