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心,谁懂?——疑云重重

(?)

龙奕直接被无视,心里直发酸,但心下总算也清楚了一件事:她寻找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八无昔,而八无昔却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一个人执着了一件事三年,突然间发现那人已死,会是怎样一件痛苦的事?

唉,这傻丫头!

他都替她心疼!

“龙奕?”

她突然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般,猛的扑上来,捉住了他的手。

这种表情可以解释为,她有求于他——这丫头只在差使别人办事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类似谄媚的神色。

“干什么?”

龙奕当然不会推开,享乐着这样一种“谄媚”。

“有没有办法将我送进皇宫玩玩?”

啧,果然没好事。

他斜眼睨着,嘴角直抽:

“皇宫又不是寻常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的严严实实,没有皇帝的诏令,哪能随随便便进去?喂,我说,你到底想查什么?”

金凌没答,心思极快的想了一个问题,立即转开话题:

“龙奕,给我一句实话,你是龙域的少主,龙域和西秦有国事的来往,那你是不是有进去过皇宫?有没有见过那个什么什么九贵妃?快说快说!”

她急催。

龙奕盯着那只抓住他的激动小手,拂掉,以一种“哥俩好”的架势搭上她纤薄的肩:

“第一,龙域是和西秦有国事上的往来,但是,这些年,我很少管政事,所以,不好意思,西秦的皇宫,我虽进去过,但没玩过,第二,那九贵妃是皇帝的心肝宝贝,性子孤僻,从不爱与人交往,自成一派,一度长住于望湖阁,宫里的其他妃子一年到头也很少见得她的面……我当然更不必说了!”

说到这里,他嘶了一声,语气纳闷的反问:“哎,你该不会以为那个女人是你那个什么什么珑姨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这事,我得进未央宫去探个究竟才能下定论!”

曾听闻九贵妃受封的场面,可媲美皇后之礼,如此隆宠,那女子却在洞房花烛自毁容貌,从此被关未央宫,这当中所包容的宫闱秘闻,若是挖掘出来,必能惊悚天下。

龙奕听得他这个想法,狠狠叩了她额头一下,没好气的道:

“你疯了是不是?那是皇宫里的禁地!谁都不能进!”

啧,这妞啊,完全就是一惹祸坯,刚刚才从一场危机里走出来,现在居然又惦记上皇宫——

完全不懂什么叫做安份守已!

这人,怎么就生了一个和他一样爱玩的性子,嗯,责归责,却真真是太对他胃口了。

金凌抚着额头,哼哼道:

“你是不能进……有人能进!”

身为太子的拓跋曦,想进里面去的话,应该没人能拦吧……

嗯,想要进未央宫,就得从拓跋曦下手——

她记下了!

半夜,一道人影自玉锦楼上闪了出去,那速度,快的就像鬼魅。

身如疾风,眨眼不见,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借着夜色掩护,一番飞檐走壁,金凌来到了一处破弃的高楼前,自手腕上弹出一只小巧的挂钩,就听得铿的一声勾住楼角。

她试了试勾力,紧接着,那具身子便若灵猴般爬了上去,而后,收回绳索,寻了一处地儿坐下,自怀中取出一支箫,贴着唇边那么一吹,便有一个低沉呼咽的声音在深浓的夜色里漫开来,如怨妇般,如诉如泣,哀婉生凄。

一首曲子来来回回不知吹了几遍。

半个时辰后,破楼前有两道人影闪了进来。

看影子,来的是两个身形彪悍的男子,走进这破园时,这二人极为慬慎的左右探看着,而后,其中一人目光直勾勾的射向了她,便挥挥手,对另一人说:“去外头守着点!”

警觉性极高。

金凌早看到了,不再吹,自楼上飞跳下去,直直落到地上,待看清那人时,微一怔,不觉浅笑出来:

“哟,原来一品居的程一先生便是驻使西秦的金门令!”

不错,来的可不正是一品居的老板:程一。

这厮,生着狗熊似的身材,白兔似的脸孔,眼睛很小,笑起来眯成一条线——金凌曾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乃是一个算盘打的贼精的生意人。

那人见被道破,也看清了面前的人,忽就讶异的叫出声来:“青城公子?怎么是你?”

“正是区区在下小生不才我……哈,这三年,一品居赚去了我不少银子,想不到,竟是自己人!”

程先眯着眼看着,目光定定的落在金凌手中的玉箫上,跟着笑了一个:

“公子是九华定西营的人。”

“定西营?”

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是!”

程一眼底微有戒备之色,退了一步:“那您怎么懂这个曲子?”

“我姓燕,来自九华镇北王燕北座下!”

金凌瞟着,扔出一句,终令对方稍稍舒了一口气,可见这人是听过这个名讳的。

“可有信物?”

这人真是小心的紧。

她轻一笑,抚着玉箫:“忘了带!先生先别皱眉,且听我把话说完便可证我身份。”

那语气极是自信。

程一看着,一边细细的打量这个风姿卓越的人儿,一边恭声道:“公子请说!”

金凌想都没想,便如数家珍般的道了出来:

“金木水火土五门令皆是镇北王燕北奉沧帝之命派遣至龙苍的密使。第一批,一共派了五百人,各令主手下每人各带百人之众。龙苍四国各驻一令,秦有木令,荻有水令,龙有火令,云有土令,最后金令统筹,四国各有一人当值。以曲为号。各令皆有令曲,曲曲皆不同。我今日所吹为《长门怨》。”

这些皆属朝中第一机密,知道这些事的人除了他们五令主外,也只有定西营的营主清楚,而他们皆来自九华。

这般一说明,程一的疑虑顿消,但是他还是有疑惑的,上下打量着:“镇北王膝下只有一子一女,您是……”

金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笑道:“我乃镇北王义子!”

程一又冲着她瞄了一眼,似乎有点不信,左右一思量后,却恭身,单膝行了一跪礼:

“属下叩见燕公子……刚刚多有得罪,请燕公子见谅,不知燕公子深夜召见有何事……”

金凌没想他会行此大礼,连忙相扶,笑着道:

“快快请起,出门在外,行事小心是应当的。”

待其起了身,才又道:“嗯,我有一事要问!”

“公子是想问有关镇国公主和世子的事是不是……”

这人的反应极快,果然是个人精。

“正是!”

“属下惭愧,有负圣恩!”

“一点眉目都没有?”

金凌甚为失望,不觉皱起眉,心情沉沉的。

“也不能说一点眉目也没有,只是这事极为复杂……”

金凌心思一动,忙道:“说来听听,一起参详!”

“是!”

程一应了一声,继而说道:“公子既然身在龙苍,就应知道此地与离九华极远,而当年,我等来此地时,对这里,也皆是人地生疏的,后来,我等花了四五年时间,才在这里落地生了根。

“这期间主上总共派出了十拨人马,将近一万之众。这些人皆是九华的精卒,人数上已经不算少,可这龙苍,虽不及我们九华广博,四国分裂,山水却也众多,主上派出的人虽多,可这里终究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再多的人到了这地儿上,四下一散开,就显的势单力薄。

“那时,我们全是初来乍道的人,那般没有头绪的四下探查,等于是在大海里捞针,何况当时,还是兵荒马乱的情况。好些弟兄要么是病死,要么就被征去当了兵……好不容易等天下太平了,大约已过了数个的年头。

“在这之前,属下等人曾沿着镇国公主出事的大河来来回回的查访,倒是听闻有人曾在这河里救起过一女子,时间年纪都相仿,却说让人载着去了南方云国。

“我等听闻后,也曾一路问一路访的去得云国。可人海茫茫,根本无处可寻。

“于是,我们便按着镇北王所画之像四下寻查,不想,竟遭了追杀,跟属下来的百来号虎骑营兄弟,在云国死伤过半!”

金凌心中一悚,又是追杀,莫不成还是那帮放火烧船的贼人——煞龙盟左派一系的杀手?

可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

待续!

月票月票……还有一更……可能是上午,也可能是下午!呼呼,现在才去睡,明天不知几时睡醒,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