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倾城 风云会——齐聚义庄 解尸?

青城公子和凤王是莫逆之交。。

相传凤王脾性孤傲,也许他会因为某些利益而与人结交,但真正能影响得了他的人,似乎除了青城,不作其他二选。

甚至有一段日子,外人在传凤王有断袖之症——如今都已年过三十,膝下依旧无子,无怪乎外人会这么猜的——

倒是纳着几个宠姬,不过听说那些宠姬和青城公子有几分像,或是眼睛像,或是鼻子像,或是脸蛋像,或是身段像……

见过青城公子的人,都说:这位要是早出道几年,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非他莫属。

龙奕曾刮到过这样的耳风,好奇之下,到是曾想会会这位神秘的角色,可这个人儿,跟他一样,尽爱东游西逛,又不喜欢显摆自己的身份,今日在荻,明朝在秦,今夕在天之涯,明儿又在海之角,他总遇不上她——行事作风,完全没有规律可寻,又不怎么与人结交,倒是什么事都爱去凑一脚,大多干的是大好事,大善事,事后也不会邀功,溜的泥鳅还快,青城之侠名,皆来自民间,而非名门士族之间的互相推祟。

现下,龙奕对这位青城公子越发好奇了——心下早就认定此人和琬儿必是同党:琬儿假冒了慕倾城,那真正的慕倾城去了哪里?

可以肯定,这事,和青城公子是脱不了关系的……

火把照的通亮,墨袍飘飘,发带轻扬,伊人一身潇酒,静静站于梧桐树下。

“青城……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凤烈咬出这个在心里不知念想了多少遍的名字,扯开一抹深深的笑,一步步跨过去。

金凌转了身,瞅着:“凤王,好久不见!”

这里由官兵看管,若没人引见,断不可能见到里面的遗体,金凌见他只是想借他手上的权,光明正大的进义庄。

“凤王?”

凤烈挑起眉,很不悦这样一个称呼,走近后,敛色,正容道:“青城,我不以为我们之间会这般生疏?”

金凌侧眸看着,依稀能在这个人身上寻到儿时的影子,想自己曾是多少的喜欢这位大哥哥,可最后呢,他害得她家破人亡——

也许他会说他是冤枉的,可无管怎样,很多事因他而起,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抹煞的——母亲的死,他是间接凶手,弟弟的生死未卜,也是拜他所赐,一切因由都与他生着奇怪的联系。

还有,至今,她猜不透,这位来自九华旃凤的废帝,和龙苍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的?

为什么在荻国,会有那样一股力量,保他上位,成了名垂天下的凤王……

曾经,她恨此入骨,接近他,也是怀了报仇之心,只是后来……

“私下称兄道弟无伤大雅,人前还是得守规矩一些的,青城是草根一枚……凤王爷,青城刚刚回城,听说倾城妹妹找回来了,又听说,当时有个小侍女一直守在妹妹身边,还没有过堂,无缘无故就毒死了,就想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青城无才,倒是懂一些医道毒理,知道兄长在此办案,特来看看,不知道兄长可否带我进去瞅瞅……”

凤烈知道现下不是论交情的时候,也看得出这人是刻意生分了,心下伤感,也不显现,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我正想剖尸,若有青城相助,那无疑事半功倍。请!”

龙奕本想出去探看探看,才走了两步,但听得门吱扭一下响起,一阵冷风吹进来,尸腥味一转,让人想吐。

捂鼻吐纳这番功夫,有两个人自外头一先一后走进来,走在前面的是凤王,低声在和后面的人说:“小心,这里有下台阶……”

这世上,能叫凤王关心的人,还能有谁?

他目光一瞟,好奇那个青城公子有什么能耐,那般一瞅,目瞪口呆——

怎么是琬儿?

琬儿是青城公子?

他晕了!

怎会这样?

青城公子是女滴?

天下奇闻了!

金凌的目光正好和龙奕错愕的眼神对上了,也是一呆——原来他也在查这桩案子?怪不得昨夜出去了,怪不得今日一天未回。后又一想,这人好奇这件事,也许是因为她的缘故!

“这是龙少主……”

凤烈给她引见,看到他们彼此一楞的神色,眼神蓦的一暗——龙奕显然并不知道他救的女子会是他一直想引以一见的公子青。

“龙少主,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

金凌行了一礼,举止皆露男儿气,那女子的娇懒,已尽数被藏尽,这真真是

一个很能伪装的鬼机灵。

龙奕嘴角直抖,郁闷的瞪着,气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客气……青城公子,果然了得,来了鍄京城这么久,到如今才现身,真是……”

真是叫他咬牙切齿——中午才气了他一通,现在又来气他了……

“最近身子不爽,寻了一处地儿静养,没出来探转动,今日回城始知出了大事……”

笑空和煦,满嘴生疏客套。

拓跋弘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有惊骇的精光一闪而过,几步跨上来,盯着金凌细细的看,束黑发垂于肩,面容如画,五官之俊逸,偏向阴柔,举手投足,尽显男儿爽朗之气,浅笑与唇,风度翩然,眼前,分明是一位浊世美少年,可为何,他忆想到的是那夜抱怨他怎会是小八,却又为他吸毒上药的小凌子?

“这是晋王!”

金凌移过眼神,对之欠了欠身,神色淡淡:“青城见过晋王爷……”

音质是清朗的,属于男子的声腔,不似那夜那种娇脆而甘美的声音,神色既谦和又淡漠,完全是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不对!

拓跋弘总觉得自己是见过她的,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流淌。

凤烈淡笑着,又为金凌引见了鍄京府伊李台大人。

李台见这少年,不光生的俊美绝伦,更怀着一身不卑不亢的傲气——试想在场众个公子王爷,皆是人中龙凤,哪一个不出身显赫,若是换了别人,早惶然不知所措,可他亚个儿不受影响,浅笑淡语,流露的光彩绝不亚于任何人,心下不觉暗暗称奇!

“你便是公子青?”

拓跋弘上下打量着,越看越起疑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金凌微一惊,心下不确定那夜他到底有没有看清自己,脸上则依旧不露声色:

“青城倒是常来鍄京城,本想以卑鄙之身拜见晋王,终是阴差阳错了……可怜我家妹妹落得这般境地……晋王爷,听说妹妹已经救回来,可曾查到遭了谁的暗算?”

她倒是很能转移话题,三两句就把重点移到了案子上,一转身又指了指尸台上的人:“这死的又是什么人?”

拓跋弘皱了皱眉,不答,冷眼一睇,看向凤烈,淡淡道:“青城公子并非衙门中人,也不是朝中命官——凤王,阁下私自带他进来,这与规矩不符……”

“晋王错了,青城擅医,可助我们尽快查出真相……晋王应该记得,贵国皇上允以一月追回宝珠,慕倾城在大会期间平空失踪,又在大会之后突然出现,随身服侍的小丫头还未过堂就死于非命,这当中很明显是有关联的。青城这个时候来帮忙破案,是在帮你们,再说,规矩是人定的……李台大人您说呢!”

凤烈淡淡一句,很有力量。

拓跋弘依旧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李台大人则捋着短须,应道:“一切可以办案为重……凤王,你且与我们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吧!”

凤烈没有说,看着慢慢走近尸台的金凌,那双俊气的眉,紧蹙起来——台上的人,是她认得的!

“青城,你仔细看看……之前杵作说,这小丫头是畏罪自杀,不过,依我看来,另有原因……尸体是可以说话的……”

尸体是可以说话。

小鱼儿静静的躺在尸台上,脸色泛黑,并且在溃烂,若不细瞧,肯定看不出那是小鱼儿的脸——已经死了近一天一夜,可七窍依旧在溢血,身上的衣裳已经叫人扒光,瘦小的身子尽露着冰冷的空气里面,还没发育的身子,白白净净,偶尔有几块淤痕,肚腹处鼓鼓的涨起,手指骨折,手臂上有勒痕……

一眼观之,乃是一具死相惨烈的尸骸。

“最初,是谁验的尸?”

金凌不忍再看,移开了视线,看向凤烈。

“是在下……”

一个低哑的的声音应答,金凌抬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瞧那装束,应是鍄京府内的杵作。

“为什么认定她是畏罪自杀……”

她怎么可能会自杀?

“我们在牢里发现了一个小瓷瓶……里面是还有一些没有喝完的穿肠毒药……”

回答她的是鍄京府伊李台大人。

“瓶呢?可容青城过眼……”

李台看向拓跋弘,拓跋弘点头。李台一拍手吩咐了一声,有衙役自外而入,手上端着一个盘,盘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金凌凑过去看了看,一股淡淡香泛开,很清凛,有一些桂花糕的味道……

“这是七虫断肠膏——是煞龙盟的东西……”

龙奕突然走近,噙着一抹淡淡的嘲弄,目光自尸体移到金凌身上,口气懒懒的道:

“青城公子名满天下,见多识广,不知可见识过?七虫断肠膏是煞龙盟内部用来对付叛徒用的……这个小鬼就是吃了这东西才死的……但是,这并不是真正致命的东西……”

“龙少主怎么知道这是七虫断肠膏?”

又是煞龙盟?

蓦地,身上又生出一阵嗖嗖凉意,金凌闷闷沉沉的反问——关于这东西,她只听闻,未曾真正见识过,当然,她也不曾细细的查看。

龙奕吊二郎当的一笑,抱胸,那神情觉得她问的太不应该:

“我为什么知道?哈,真是好笑,煞龙盟左系一派的人,那可是我带人给灭的,我进过他们的老巢,我当然知道了……在他们的药库里,我曾瞧见过这东西,也看过有关七虫断肠膏的档录,再闻闻这味儿,就可以判断这东西是什么了?”

“既然如此,龙少主之前为什么不说?”

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却是梁王拓跋臻和云国太子墨景天来了。

这二人,一先一后鱼贯而入,前者一身便服的梁王,后者是温温如玉的墨景天——

墨景天看到金凌时,扬眉一笑,那神色竟似认得的,而梁王看到这样一个翩翩少年时,眼前陡然一亮。

凤烈又加以引见,梁王惊叫一声:“久仰久仰……”

金凌应了一声,梁王转而问龙奕:“龙少主既是知道的,为何之前未曾吭声!”

“为什么要说?又不是我在查案?我只是在凑热闹罢了……你们查得清楚,查不清楚,与我何关?对了,凤王,阁下想开膛破肚,是不是想找他肚子里有没有那七只虫子?”但凡吃了这断肠膏的,都会穿肠烂肚……不过,肯定不会在一夜之间死绝。现在所谓的肠穿肚烂之说,只是杵作和医官根据最后把脉得出的结论,真正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待进一步开膛才能确定……瞧她这肚子鼓鼓的,如果不是血水,那么必是另有大文章……来来来,府伊大人,让人取解尸刀来,我等一起瞅瞅那肚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令她一命而呜呼……”

话音未落下,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幽灵似的冒了出来:

“不能解尸……”

门再度推开,一张狼形面具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墨袍横飞,空气中传来了轮椅压过地面的尖锐声响。

是九无擎来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