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倾城 风云会——为他而来2

九无擎不理会,只想放任自己感受她完好的存在,以此安抚这几天的止不住的牵持,止不住的悔不当初,止不住的思念。。

昨日清晨醒过来,才知道拓跋弘已被龙奕安然的送回了晋王府,才知道和晋王一起掉下去的那个小侍卫死相惨烈的被送回——自然是个冒牌货,龙奕煞费周张的将她调了包——这几天,他对外声称自己受了伤,赖在回春堂,懒的动一下,全是因为她。

金凌在回春堂——他知道,但他不知道她伤的怎样?龙奕的人将回春堂围着,闲杂人等,不可随便进去,里面的消息,都被封杀了,东罗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她在里面。

“要不要把她去弄回来?”

东罗回禀的时候,曾问。

他倚在**,不说话,想了想,摇头,低低的说:“让她在外头住几天吧!”

“可是,爷,夫人对你有误会,她又知道事情的始末,要是……”

要是跑去皇帝跟前告密,那就完了。

东罗很担忧。

他摇头,很坚信的说:“她不会告密!”

她一定很恨他,但是,他掌控了她身边太多人的性命,她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拓跋曦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这条船翻了,直接会带沉拓跋曦。

以她的心智,以她的出身,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在没有弄清楚拓跋曦和燕熙的关系之前,她断断不会贸然行动。

除非有朝一日,她不再受制于他,到那时,她会毫不犹豫的反过头来致他于死地。

“那丫头,从来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她一定会找我报仇,可她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我,在采取行动之前,会回来将我研究透,以达到一击击毙这样一个效果!”

东罗听得一楞,他已转开了话题。

“好了,不说她了。且问你,我们的人,死了多少?”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东罗一正颜色,想起剑奴报来的数字,心上仿似狠狠被人抽了几鞭,说:“折了一半!”

都是精锐。

他沉默了一下,才又问:

“可有人被活捉!”

“有,但都在第一时间服了毒!基本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可是常王死了……晋王若是醒过来,如果皇上依旧重用的话,也许会一支独大,到时更不好对付!”

眼前的局势,甚为严峻。

他再度静默,想到那些死在东林的人,心自是沉重的,他们的目标没有达到:晋王还活着,就代表他们白白牲牺了——只要那个人还活着,他们将来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君不见皇权自古血肉残,君不见一将功成万骨垒:龙座之下的死伤,那是见不得光的杀戳,成王败寇,谁是谁非,史上的黑与白,只有笑到最后的那个人能说了算——

这一场争斗,拓跋弘要权,更要他和拓跋曦的命,而他要的仅仅是活命。

“爷,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这样,您也别多想了,现在,您需要多休息,其他事,只要我们小心应对,也许可以安然度过……夫人那边,我会盯着!七爷也会……现在,七爷藏身在回春堂。”

东罗在他面前将金凌称作了“夫人”。

第一次听到这两字时,他怔了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

但他允许了这样一个称呼的存在,听到这样一个称呼,他的心里会得到几丝丝安慰——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

他的身子状况不算很糟糕,但虚弱,在知道她完好无损之后,他在红楼沉沉睡了一天。

晚上皇上亲自进了公子府来探看——

九无擎认为,与其说皇帝是来表示体恤的,还不如说是来探虚实的。

皇帝原就对他疑心,这番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一个怀疑的自然就是他。

若不是他真的受了伤,加上陈昆曾亲眼看到他为了要救“晋王”,曾“拼命”扑到崖边乃致被石头砸伤,而后,他又将这些禀了皇上,即便皇帝不会在第一时间来兴师问罪,至少也会在第一时间将他完全软禁。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受伤,伤的恰到好处。

皇上离开时,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养伤!养好了,好替朕办事……这番天盘宝珠失窃,若找不回来,国将不国,日后何以为家?”

今一早,宫里又来圣旨,皇帝下了赐婚旨意,一娶便是两个,西秦第一学士宫谅的三女儿宫慈为正妻,第一猛将岑参的孙女岑乐为侧妻。至于他曾请旨的那位,不在其列。

圣旨上说待破了当前国案,捉拿了凶手,追回国宝就完婚,并一早就将两

个姑娘送了过来,入住红楼,代替四卫来照看九无擎——

乔谅和岑参,都是帝王跟前的亲信,皇上将他们的女儿送来嫁与他,表面是隆恩浩**,实则呢,摆明了是在监视。

古来帝王之命,不可违抗,抗意不遵就要人头落地,皇帝这是在逼他——要是敢不从,就能有借口直接将他正法,若听从,则从此往后,会处处受人监视,公子府再无一处清静地方。

白日里,这两个女子,在他的红楼进进去去,于床头嘘寒问暖,那可真真是烦人之极。

待入了夜,她们才离开。

他不曾入睡,静静的坐在房里,任由思绪满天飞,直到机关暗启,无欢遣东罗来告诉他:她出了回春堂,去了静馆——

这仅仅只是按惯例在回禀,可他听了,立即易换妆容,令三卫守着红楼,就从暗道潜出,来了静馆。

幸好,赶的及时,幸好她还没有走……

他赶的是如此的气喘吁吁,如此的打乱原则,就为了用晏之的身份来见她一面。

其实,见了又如何?

只是徒添情伤罢了。

可他就管不住自己,被两个陌生的女子烦了一天后,最想见到她那张如花的笑脸。

金凌抗拒这样的拥抱,更不喜欢男人的碰触,便若惊弓之鸟般想躲开了去。

于是,那夜被紧紧压着,躲无可躲的感觉又回来了。

背上,层层生出栗子,连呼息也急浊——

她皱了皱眉,心乱,发疼——那些可怕的、已经发生的痛事,是不是以后会如此的伴她一辈子了。

“不要碰我!”

小猫似的声音,带着七分紧张,闷闷的叫了起来,手上多了三分反抗。

怀中的推搡,惊醒了九无擎。

他急忙放开了她,隔着一条雪白的巾纱,似能看到那薄薄的红晕映到了她那张凝玉般的脸孔上,璨璨的明眸亮闪闪的,带着几分羞恼与惊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很失态——才“第二次”见面,他怎能如此的抱她,太冒犯了。

可他,想极了——真的想极了。

“不要脸,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抱女孩子——看你这样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是色坯……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急退五步,金凌瞪圆琉璃似的眸子生着浓浓的戒备,能勾魂的眼珠子似恼似怒,有点被吓到了。

此时此刻,她不是一般的讨厌男人的亲近——不管是龙奕,还是晏之,谁敢亲近她,谁就拔了她的虎须——哪怕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样一个拥抱没有恶意,可她还是抗拒。

转身,仓惶而逃。

手指上滑腻的滋味直钻进心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脸,又看看眼前的人,想了想,走到书案前,急急忙忙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追了出去,在她开门要离去前,将人拦了下来,将纸递了过去:

“我知道你是小凌子……一时高兴,才有所唐突,小凌子莫怪……愚兄给你赔不是……既然来了,别走……”

他殷殷的睇着她,打躬作揖,算是赔礼道歉。

她看得分明,这双乌沉沉的眼底,露着几分紧张之色,几丝怜惜之意,很怕她一走了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