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倾城 风起云涌——救小八

紧跟其后的十无殇看到九哥这模样,不由大骇,想要阻止发现追不上,回头一看,石林中又发生了新情况,他灵机一动,急急忙忙改口:

“九哥……快救七殿下……有雷……”

几个手雷正往拓跋曦飞去,那速度太快太快,他离的远,救不了,九哥离的近,只要他回头就可以化解危机。。

他赌,九哥心里一定还能顾上七殿下……

这一喝,喝醒了悲痛交加的九无擎,他生生止住要跳下去的步子,一个急转身,沉沉的看向杵在附近瞧见他时有点手足无措的几个黑衣人——认得他是司主的没有几个,眼前的这几人必是以天枢为首的煞龙七宿。

他自不会担心他们会加害于他,急怒狂乱的一瞥,瞥的他们心惊胆寒,同时,双手横击,十成力道,可摧天崩地,全力一击之下,一块巨大的乳石被打飞出去,那几枚快要落到拓跋曦当头的手雷被打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紧接着,砰的发出一记巨响。

而后,他飞扑过去,连环数掌击开想刺伤拓跋曦的黑衣人,三五个,全部打飞数丈之远,受伤是免不得的,可他顾不得了——那几个不认得拓跋曦,也不认得他。

“九哥!”

拓跋曦看到危机化解了,心颤的叫了一声,声音是哽咽着的——刚刚,他眼睁睁看着四皇兄被逼下了山崖。他站了起来,忿忿的指着那几个黑衣人:“九哥,不能放过他们……他们要杀四皇兄……”

九无擎不答应,无尽悲凉的睇着这个孩子:为了他四皇兄,他毁了他筹谋多年的计划,还害了小凌子。

明明是一盘稳操胜算的棋局,却下成这副惨状。

他一阵气怒攻心,恨铁不成钢,却又不能对他加以斥责:与他而言,那是兄长,他做了他本份内该做的事;可是他不会知道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根本就不能容下他,如此善待仇敌,只会将自己推进绝境罢了。

他咬着牙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什么也没有说,回过身,环视那一双双面对他露出复杂难辩的黑眸——煞龙七宿就围立在附近,他们不知道他何以大发雷霆之怒,但已隐约觉察出似横生了状况——一个个不敢轻举妄动,表面看,他们在伺机而动,实则他们是在原地待命。

“所有人,立即给我消失!”

一记传声入密,九无擎沉痛而绝然的发出不可违抗的铁令。

除掉拓跋弘,绝不能以牲牺曦儿和凌子为代价,要不然他的所作所为便失去了任何意义——

伏兵开始撤退。

拓跋曦得救了,可是小凌子呢!

百米之地滚落下去,她还能活吗?

九无擎跌跌撞撞的重新跑到坡顶,往下望,黑蒙蒙,森森然不见底,只有一阵阵钻心冷的阴风在往上冒,翻着他的墨袍鼓鼓而动,此刻,双腿已痛的再也支不起整个身子,人一软,便瘫倒于冰冷的山地上。

喉口一阵阵腥甜着,胸膛内翻起一阵刀割剑刺般的疼,他忍了又忍,没有忍住,终于喷出一大口血——只要一动情,心脏就会痛。

真的很痛!

九无擎揪着自己的心脏处,眼前,视线淡淡模糊,一片腥红,是血迷住了眼睛,刚刚有巨石落下,曾砸中过头部,头破了,一阵阵黑暗想吞没他,他支撑不住了……

“九哥……”

拓跋曦看到九哥缓缓倒下去,惊呼着上去扶住,看到面具底下有血在滴答滴答淌下来,才恢复人色的全孔再度大变。

昏迷之前,九无擎竭尽一切抓住拓跋曦单薄的身子,声音暗哑的发出最后一道命令:“晋王落崖,传令,折回陵下,搜山救人!”

东林一片大乱,火光满山。

有个玄衣男子,站在离东林不远的高塔上,冷冷的看着那里一片喧哗,一阵阵砰砰的爆炸着,意味着一场杀戮已经开始——这是他精心准备了二十几年的大戏……

“报!”

有人急奔上来。

“情况如何?”

他低低的问。

“晋王落崖,官兵正在搜山——生死未卜……主子,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不必!四方星宿都在原位,晋王死不了。”

待回禀的人走后,他扯着嘴皮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要真死了,这场游戏还怎么玩下去……只有他们斗的越厉害,戏码才越精彩……”

抬头,夜空星光黯淡,他凝睇良久,喃喃而语:

“师妹,好戏开始上场,你在天之灵看着吧……我会让拓跋躍悔不当初,生不如死,我要让他亲眼

看到他曾经爱若至宝的儿子如何将他最最珍爱的女人挫骨扬灰,这是他们一起欠你的——欠下了就得还……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龙苍,西秦建元十年,元月二十八,祈福大会遭毁,天坛崩,莲座碎,天盘圣物一俱遭窃,群王围而剿,反中埋伏,常王殇,晋王落崖,七皇子身受重伤,九公子昏迷,连夜暴雨不止,翌日天生异相,百姓生惶,三国问罪,后史称之为:天盘之乱。

也正是这一夜,金凌确定了一件事:拓跋弘当真就是当年的小八。

对于拓跋弘,她全无半分好感。

又或者说,除了心里念想的那个人,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人可以入了她的眼。

拓跋弘虽有不凡之才,但是,“逼”死倾城一事,已经令她对他生了不可更改的成见,若换作以前,九无擎想杀他,她自乐得冷眼旁观,可昨日,在紧要关头,她选择了带着这个男人一起落崖,这当中,多多少少存着几丝侥幸:想借机坏了他的计划。

当然,她不否认,马哨子的乍现,也在其中起了推动作用。

结果,她赌赢了,他们没有死,只是昏死过去。

已是清晨,雨过而天晴,微有明媚的阳光斜射进他们窝着的这个小山洞。

金凌无力倚着洞壁正打瞌睡,这地方,有人住过的痕迹,地上铺着杂草,洞里还堆着一些干柴,一条破羊皮毯,可能是进山陵打野猎的百姓备着的,偶尔在这里过夜用的。

拓跋弘睡在杂草上,身上披着那条破毯子,毯子下没穿衣裳,湿了,昨夜,她给他全扒了,悬晾在边上,生起的火堆已经没了火星子,熄了。

很累,很想睡,昏昏沉沉,就听得那位爷喃喃的在叫:“水……”

金凌睁大疲惫不堪的大眼睛,冲他闷闷的瞅去,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脸通红通红的。

她撑起浑身酸疼的身子,走过去,一摸他磕伤的额头,很烫,在发烧,立即吹胡子瞪眼的趔坐在边上,悻悻的踢了他一脚:

“小八小八,你怎么会是小八,如果你不是小八,我一定一定把你扔下不管了……”

其实也只是说说,即便他不是小八,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谁叫他是慕倾城的心上人!

昨半夜,暴雨无情来袭,冰冷的雨水将她浇醒,她才发现自己的挂在一颗梧桐树上,拓跋弘被撂在另一个树叉上。

雨很大。

她动了动身子,疼——这么高摔下来,如果不摔伤,那是不可能的事。还好,伤的不是很严重,手臂和脸上都有刮伤,一条条横着,红肿着,渗着血丝,腹腔很痛,可能因为冲击力太强,受了一些内伤。

衣裳已经被雨水浸透,贴身黏着很不舒服,身子整个儿冷的发颤,所幸,还能动,就是难受,就像散了架一般,不舒服极了。

她抹了一把脸孔,人皮面具长时间浸水,已经和肌肤脱开,想来必已经皱成一团,有几处还刮破了,也幸亏有这人皮面具护着,脸才不至于伤到——她没有多想,就把它扯了下来,而后,顺着弯下去的树枝,爬到另一根上去。

那一刻,她不知道拓跋弘是生还是死,第一反应是摸他气门,还有呼吸,微热的,她松了一口气,开始摇他,叫他,他没有一点反应。

这人长的很结实,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自树上弄下来,两个人不可避免又重重摔了一跤。

树荫下雨比较小,从疼痛中回过神来的金凌再次检查拓跋弘,一把脉,中毒外加失血过度引起的休克,他需要尽快解毒,取暖……

曾经,她娇滴滴十指不沾春水,吃最好的山珍海味,穿最好的绫罗绸缎,住最好的锦绣华屋,一呼百诺,是众生仰望的天之骄女,自九岁起,她慢慢学会了生火烧水,洗衣做饭,学会了着布衣荆衩,喝粗茶吃淡饭,学会在困境中求生,在逆境中淡笑坦然,而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娇小姐,她敢赌别人所不敢,懂别人所不会——脱掉天之骄女这层华衣,她依旧是光彩夺目的。

她知道如何在艰难的环境中生存。

面对滂沱而下的大雨,她冷静的四下寻找,想寻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容身。

也算幸运,她很快找到了一个小山洞,便折了回去,拖着那个挺尸在地上的大家伙往山洞而去。

这过程很累很累,几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

山洞有柴,有干躁的火石。

她生了火,乌漆扒黑的山洞亮起来,也看清楚了拓跋弘那张脸,乌沉沉的,毒发,拖到天亮,性命难保。

那一刻,她身心俱疲,很想不理他,这人个是死是活,任凭天命,与她无关。

可是,很不凑巧,她看到了他胸口上的胎记——

与其说是胎记,还不如是一块伤疤,倒三角形,紫红紫红的,十几年前,她见过,那时小八为救她,曾被打的遍体鳞伤,她给他擦药时看到过这个胎记……

拓跋弘是小八!

那一刻,她瞪着那个三角形的疤,脑袋里是滋滋生疼。

一直记得小八,个子高高,相貌颇清俊,只是有点面黄肌瘦,会一点功夫,穿着补丁的袍子,世故而老成,不会笑,一脸死板脸孔,木木的——姑丈告诉她:那只是他的伪装。

第一次,瞧见他,在某个冬日的晌午,阳光姑丈带着她四处找失散的玲珑姨娘和燕熙哥哥,他们找了一个上午,实在太累,她走不动了,看到林子里有座茅屋,有炊烟在袅袅升起,就软软的央求姑丈去歇歇脚,讨口热腾腾的水喝——那个时候,她很娇贵,身边的人也一径的宠着她。

姑丈哪有不允的,带了两个侍从进了林子。

沿着林道而入,他们看到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在河边的树荫练功——坦白说,他的功夫并不怎样,和燕熙比起来差远了,一招一式使的又笨拙又难看,但是他练的极度认真。

她看他打了好一会儿拳,末了,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扯着姑丈的衣袖说:“他只是在练功夫,还是玩杂耍,哈哈哈,太逗了……”

少年听得有人笑她,木头似的脸一下黑了,停下来看,瞧见她笑歪的明璨脸孔时,呆了一下。

她没有笑完,就乐极生悲,姑丈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爆栗子,训她说:

“人家初学,使的这样已经很不错。你呢,四岁开始练,到现在还是三脚猫,还敢笑人家。有道是勤能补拙,即便他现在功夫不怎么样,只要勤练,自有成材的时候,像你这样三天打网,两天晒网的,终于有一天会被人家比下去……”

她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小懒。姑丈疼她,也爱管束她。

她摸着发疼的额头,吐吐舌头,嘻嘻直笑,回头立即向那个少年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有意笑你的,只是没见过这么蹩脚的……嘻嘻嘻……”

一边道歉,一边还在那里损人家,嘻皮笑脸的淘气模样直叫姑丈又爱怜又头疼。

姑丈是个爱才之人,看这少年长的眉清目秀,笑的与他说别和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又问他是不是刚刚才开始学武。

少年点点头,有点难为情,说是偷学的,依葫芦画弧,只学了一个神似,抓不住精髓,讨笑了。

姑丈觉得这少年言谈不俗,心志也高,在讨得一杯热水后,便笑着指点了他一番功夫,这个表情木木的少年倒真是怀着一颗七巧玲珑之心,一经指点,学的有模有样……

姑丈还让她和他对打,以实战来提点他。

一番喂招,这少年使的是蛮力,她用的是巧劲,明明她赢了他,可姑父却赞他说:“不错不错,是个学武的奇葩,若自小就练,必然武冠龙苍,可惜入门迟了一些,不过,只要勤学苦练,也许还能追上去……小伙子,加油!”

姑丈是很少夸人的,他那大将军眼光,看人一直很苛利,极个别才入得了他的眼,可见这少年的确是个不凡的。

临别,她问他名字。

他神情颇为戒备,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姓驼,无名,排行老八……因战乱,家人失散了……”

第二次见到这个驼八,是蓬城王的夜宴上。

她和姑丈走散,保护她的两个侍卫被杀,她漂亮的就天仙似的相貌遭人觑觎,被人当作礼物在夜宴上送给了荻国的炎王。

那炎王生性最爱娈童,一见到她,惊为天人,当场就轻薄于她,直捏她的小脸,口口声声说要收她做小夫人,那年,她才八岁罢了,听得这种可笑的事,她没忍住,一番破口大骂。

可是她越是不驯,那个变态的炎王越是有兴趣,竟让人将她送去了他的寝房。

这一夜,是这个驼八趁着夜宴未散,偷偷潜进炎王下榻的寝院,将她救了出去。可没等出蓬城王府邸,他们就被发现,他拼命掩护她逃,说不必管他——

凭着早年习的不太入流的轻功,她逃脱了,而他被抓了起来,一顿鞭子打的他死去活来,当晚被人抬回了他的小茅屋,任由他自生自灭,也不给他治一下伤。

她找不到姑丈,实在无处可去,第二天又饥又渴,又挂念这个小八,就偷偷去了那座小茅屋,才发现他被鞭打的浑身没一块好肉,正在发高烧……

拉回思绪,金凌闷闷的看着眼前这张烧的通红的脸孔,终于明白那回子他放走了炎王看中的人后,为什么没有被立即处死:原来他是质子——驼八者,拓跋也,他是西秦新帝之子,凭着这层身份,若随意处死了,西秦帝跟前不好交代,所以,就狠狠赏了一顿打——可那顿打差点就要了他的性命。

金凌轻轻一叹,捏捏眉头,这是怎样一份缘份——十三年不见,昔年的救命恩人,转眼成了令她最最讨厌的人。

抚了抚他发烫的额头,虚力的喃呢了一声:“等着,给你去找几棵药草……”

撑起虚软的身子,她强自提神,往外而去。

洞外,阳光温润,天早已放晴,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丝丝缕缕的透过潮腻的衣裳,给了冰冷的身子几丝暖意,冷暖交加之下,身子冷不伶仃打了几个激灵,“阿嚏阿嚏”了几下,她这才记起自己的忘了给自己把衣服烤干——昨夜,她只顾上照看拓跋弘,给他吸毒,解毒,为他烤衣服,独独忘了照顾好自己。

金凌不由得苦笑,之前嫌弃他,现在却在拼命救他,老天真爱跟她开玩笑!

记忆中的小八,是个心思正直良善的少年,只是戒心很重——这也不能备他,一出生就做了质子,自小仰人鼻息,难免心思重。

这样一个自幼受尽欺负的少年,一旦重权在握,想要问鼎帝位,以一雪当年之耻,也是很正常的,把女人看轻了使唤,也是正常的。

事实上,在这龙苍地面上,能有几人能把女子当宝贝看的,男人都是这样子——可是欺了倾城妹妹就不成,她看不下去……

这里是山谷,她思绪扰扰的四下寻着自己想要的药草,来到昨夜丢下来的位置,抬头看,挺高,烟气萦绕,一眼看不到尺头,摔不死,是幸事,也许,也意味着会有后福。

这福气,到底是她带给拓跋弘的,还是拓跋弘带给她的?

谁知道!

踩着高高低低的山石,有点脚下发虚,头,是晕沉沉,她知道自己的状况其实也不太好,现在,她能做的是等人来救——肯定会有人来救,希望来的是西秦帝的人。

因为,她不希望拓跋弘死,那孩子小时候太苦,但愿西秦帝可以看在他是他儿子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若来的是九无擎的人,那么她昨夜那番辛苦算是白费了,他必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但随即,她又一想,这两个人,肯定是不可能并存的……拓跋弘若能好好的活着,这九无擎必然没好日子过,九无擎完了,就意味着拓跋曦也会跟着完蛋——

哎呀呀,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共存呢?

金凌扒了扒长长垂下的丝发,发已干,如流水般贴服在身上,额头上一阵阵生出火辣辣的疼来——

怎么办?

不管是拓跋弘,还是拓跋曦,她都不希望他们出事……如果死的是九无擎,她会拍手称快,若不是他,不会死那么多人。

又转了山谷转一圈,终于在一处斜坡上看到了自己要的药草,绿嫩嫩的藏在斜挑起来的山石下。

她甩掉一切杂念,想爬上去——人太虚,已使不出轻功跳上去,明明不算太高,只要爬个十来步就够得着了,可是腿脚在拼命的发抖,软极了,提不出半分劲儿,她很努力抓着嶙峋突起的山石,往上攀去,几乎要够着了,脚下的支点忽松动,她“呀”了一声,身子止不住的往下滑了下去,心下准备着再跌一个眼冒金星。

咦,不疼!

睁开眼时,着地了,可一点也不疼!

腰际有一双手牢牢的箍住了她,漂亮的杏黄色映进眼底,她的鼻子突然一酸,绷紧的心弦松了下来,身子越来越沉,累了一整夜,终于可以喘口气,她放任自己由他紧紧抱着,干涩的嘴里发出一记轻轻的叹息,是欣喜的:

“虎头,你真是我的救星,来的正是时候……真好,真的太好了……”

在这种脆弱的时刻,他是她搜遍记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逐子被抓,三煞不知道她出了意外,她想不出谁还能给她一份极度渴望的安全,结果,他果然来了!

下一刻,龙奕又急切又关切的脸孔映进她的视线,他的脸孔满是疲惫之色,对上她腊白死气的精致小脸时,呆了一呆,随即腾腾怒气冒了上来,咬牙切齿的吼道:“都伤成这副鬼模样了,还爬这么高做什么?死丫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柔软的阳光照在她几近透明的脸孔上,她唇角微翘,虚弱的勾成一朵绝美的笑弧: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点累……虎头,帮我救人,小八——不,是拓跋弘在山洞,烧的厉害……救他……”

烧的厉害的岂止是拓跋弘,她自己烫的就像一个火炉,以至于没能再多说几句,就昏沉了过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