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绵对着符长宁小声儿说道,“阿娘放心,就算是哥哥不靠谱,泽绵也是很靠谱的。”

福延从符长宁怀里抬起了头,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

符长宁哈哈大笑,一回头,“吧唧”就亲了一口儿子的小嫩脸。

而那边儿,对比起没心没肺看着挂着三只猴子的母后的初雪小公主,符长宁真是觉得,什么“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啊!在她这里,明明是儿子更加贴心的呀!

一时之间又觉得手痒痒,看着睁着一双澄澈无比桃花眼、肌白胜雪的小姑娘初雪,符长宁伸过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人家的苹果脸,直接就给女儿掐哭了。

猴子们忙爬下来去哄妹妹,符长宁也凑过去,笑嘻嘻的逗弄小猫小狗一样挠人家小公主的下巴,“哟,公主殿下怎么哭啦?这么娇气?”

初雪小殿下“吧嗒”的扁着红润润的小嘴儿就掉眼泪,看着符长宁的目光跟看土匪似的。

符长宁“哎呦”一声给人家抱到怀里,连着亲了人家嫩嫩的小额头好几下儿,说,“小没心肝的,别几个月以后你阿娘我回来了,你就只识得你阿爹,不认识我了——若要使真不认识我了,我就学戏本子里头的后娘,将貌美如花的公主殿下给煮了吃!”龇着牙就吓唬人家。

福延泽绵他们都不忍心看了——阿娘可真是比妹妹还要幼稚啊!

初雪哭得更来劲儿了,符长宁于是笑得很开心。

沈从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的心肝儿初雪小公主小闺女宝贝蛋儿,正被闺女她亲娘抱在怀里恐吓加欺负,哭得那小模样儿,真是让人心都软成一滩水儿了。闺女她娘还在一旁笑嘻嘻的呢。

沈从景一把将闺女给搂了过来,放在膝头又是好话又是哄,连带着把贴身带着的暖玉都给闺女攥在小手儿里头了,也不怕小手儿一松开给他碎了——符长宁看着都牙酸。这才算是给小公主哄好了。

看着小公主哭的红红的桃花眼,和红红的小鼻尖儿,水润润的小

脸蛋儿,沈从景简直稀罕的不知道该怎么稀罕好了。

符长宁指着他笑道,“就知道你这么喜欢我闺女,到时候我回来了,若是初雪不识得我了,我就同你没完!”

沈从景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同我没完做什么呀?”

符长宁一手搂着一个儿子,胸前还趴着一个小小的眷永,对着沈从景挑眉毛,“当然同你说事儿。我女儿不认得我,还不是你教的?”

沈从景笑道,“那你别走就是了……”

符长宁朝他翻了个不甚优雅的白眼。

就在这样看似闲适无忧的打趣当中,符长宁到底儿还是带着车队人马,启程去了天岚国。

天岚国距离建蒙国两处并不遥远,车马赶行,将将儿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尤其是符长宁这会儿归心似箭——她是去看病人看哥哥的,又不是去天岚国游山玩水的,此番,自然是要日夜兼程的行往天岚国的。

这个季节正是夏秋交融之际,建蒙国夏天的尾巴还没过去呢,秋天就已经沾染上来了一丝丝的凉意。但是由于天岚国比之建蒙国更往南一些,故而这一道行过去,竟还是越行越暖。待到了两国交际之处,熟悉的湿暖气候扑面而来的时候,符长宁忍不住心中感叹一句——到底是故国故园,哪怕是许久不曾回归故里,但是心中这一份沉甸甸的熟悉感却是半分不曾有减退的。

这会儿人一出了建蒙国的边境,就有驿丞着人快马加鞭的捎带信件去建蒙国和天岚国各自的皇宫宫里头,前者是为了给沈从景递信儿,后者则是为通牒而来。

在边境的驿站里头并没有休憩多久,等到驿丞的通传递信的人回来的时候,符长宁就带着人复又启程了。这会儿进了天岚国境内,看着天岚国百姓的面貌,符长宁还是觉得熟稔不已。

那边儿,建蒙国皇宫里头的沈从景接到了边境驿丞的传信,估摸着时间,符长宁那边儿也大概进了天岚国,又问人确实是没有风波和惊险,这才安安心心的叫人那信使退下了。

一进了天岚国之境,自然就有各地接到消息的官员来迎接符长宁的凤驾。符长宁一路急行,不曾耽误的就直奔了平安城,去看望了符长安。

他们一行人抵达平安城的时候,就连天岚国这里,都入了秋。只是天岚国气候一向是温温吞吞的,哪怕是初秋呢,也是微风和暖,十分让人感觉到舒适。

但是符长宁却是没有心情去感受这熟悉且十分宜人的气候的。她一入平安城,就被天岚国使节迎入了宫中。她现在所代表的是建蒙国,虽然此番回来,是为了探望她亲兄长,但是天岚国方面,却还是不肯松懈以待的。

这边儿,她的父皇,也就是天岚国的皇帝,却不再适合接见她了,转而,是让符长宁的母后,天岚国皇后在后宫,亲见的符长宁——这也是十分合适的道理,就如同回家归宁,女儿必是得先去见主母一样——甭管这个女儿是不是主母亲生。

好歹的,符长宁是皇后嫡出,这会儿见了皇后,因长久未见,倒也觉得颇为亲近。

周皇后高高端坐在凤椅上,长裙迤逦,薄粉略施,仍旧是掩不住的风流身段与艳丽容貌——当之无愧的“第一美”。

待见了周皇后,符长宁没等着周皇后说什么,率先一步伏跪在地,叫了一句,“母后!”

周皇后见她这般,也是颇为感慨,起身急行两步,将人扶了起来,这边儿半叹着说了一句,“吾儿辛苦了……”

——这说的是她这一路疾行而来。

符长宁顺势就起了身,开头儿第一句话,没寒暄,没说别的,只就问了周皇后一句,“兄长他——”

周皇后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符长宁急切道,“可是有什么大碍的吗?听闻传言说是……可是真的?”周皇后摇头道,“不急,你先行休整,回头我再与你详说此事。”

符长宁很知道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会儿也不肯在周皇后面前露出半分狼狈来,于是只好点点头,说道,“一切都依从母后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