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峥又何尝知道,以前的符长宁啊,只不过是一心里满是要报仇的符长宁罢了。因为满心里都想着要报仇,所以心中并无任何一个人。只是后来沈从景的出现,却终归是改变了她。

可惜这些,不过是陈年旧事。当事之人的他,说不定都不记得。她又何必,把这些沾满了灰尘的记忆,再一次的从自己的心里挖出来呢。这样想过之后,符长宁脸上重新点起来了灿烂的笑容,这般看着祈峥开口道,“你照顾好自己,也做好,我随时会投奔你的准备。”

祈峥闻言一愣,紧跟着却是笑了起来,“你且记得你这句话,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祈峥说完,却是再未有任何一丝迟疑,直接转身,就骑马离开。动作干净利落,像是没有任何留恋一般。

好在方才沈鵻和杜嫣然正在浓情蜜意,倒是也没能听到符长宁说要去投奔祈峥。否则现在,怕是沈鵻要和杜嫣然两个人一起,都心生惶恐不安了起来。

因为符长宁和蝉衣有约定,是故在和祈峥告别之后,仍然在原地等待蝉衣和柔羽。好在蝉衣和柔羽两个人的动作十分利落,她还未等片刻,柔羽就转身走了回来,看着符长宁道,“主子,找到了。”

符长宁点点头,却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自己身后的杜嫣然和沈鵻道,“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去什么地方,如若你们想跟着的话,就跟在我的身后,不想跟着我,就让柔羽带你们去租一处房子。”

虽说沈鵻的心里对于当今皇后娘娘要做什么十分好奇,只是沈鵻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自己此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如若再撞破了皇后娘娘的秘密,那这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所以沈鵻在听了符长宁的话之后,脸上带着几分感激的神情开口道,“这一路上,都麻烦了安宁姑娘,沈鵻心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如今安宁姑娘帮我们找房子,已经是十分的宅心仁厚。我心里想着,自己此时也该稳定下来,全心准备考取功名,倒是也不麻

烦安宁姑娘了。”

听到此时沈鵻说的话这般的识趣,符长宁反倒是在脸上带了几分狐疑的神色扫了一眼沈鵻。不过顿了一下之后,符长宁也是笑着开口道,“既然沈公子心里这般想,那就由着沈公子吧。柔羽,你去带沈公子找到一处安全便宜的房子租下来。”

柔羽听了自己主子的话之后,稍稍迟疑的看着自己主子。见自家主子神情未变,心里这才明白主子的意思是带着这两个人去到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倒是也能够保护了沈鵻和杜嫣然。也难为主子,想到这么周到了。

柔羽对主子的交代了然于心之后,却是在脸上带了几分恭谨的神色看着杜嫣然和沈鵻,“您请。”

沈鵻心里惶恐,却是赶紧跟在了柔羽的身后离开了。

其实方才符长宁的意思,便是要沈鵻离开。毕竟接下来,她要去的地方,是她的新的据点。虽说沈鵻是一个可靠之人,但是这人将来也是沈从景那边的人。符长宁必须要时时小心,才能护的了自己的周全。因为前车之鉴,这些势力,符长宁暂且还不想要让沈从景知道。

虽说符长宁在自己的心里宽慰自己,告知自己现如今沈从景纵然是改变,也应当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沈从景。可是时光荏苒,她在很久之前,怕是比现在还要相信沈从景。可是现实终归是残酷的,她已经受到了一次伤害。这一次,符长宁必须要十分的小心才好。至少,在她确定之前,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到时候也不至于输的太为灿烈。

只是符长宁收回神思之后,却是皱眉看了一眼沈鵻离开的背影,才带着几分怀疑的语气开口道,“蝉衣,你可觉得沈鵻十分的不对劲儿?像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一般。”

蝉衣听到这里,顿时震惊的看着自家主子,“不会吧主子?我是记得这个书生总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至于他是不是认出来了主子您的真实身份,这一时之间里,蝉衣倒是也说不清楚。只是蝉衣觉得,这书生不当是个

榆木脑袋么?再说我觉得那杜老爷,也不是快嘴之人。”

这一点,符长宁倒是和蝉衣想的一样。且不说杜老爷是不是快嘴之人。单是看着杜老爷对杜嫣然的那份疼爱,怕是便想要杜嫣然承受那本不属于她的担惊受怕。怕是出于这个原因,也不会把实情告诉杜嫣然的。同样的道理,在沈鵻的身上也同样适用。

那么问题便来了,沈鵻到底是从何得知,符长宁的身份的?符长宁总觉得他看起来十分奇怪,一直都不敢面对自己,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带了几分胆战心惊。所以符长宁才推测,沈鵻应该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符长宁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便只是皱着眉看着蝉衣开口道,“总而言之,盯着那沈鵻的一举一动。如若有什么不寻常的,立刻告诉我。”

虽说蝉衣心里不知道自己主子现如今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那沈鵻感兴趣了起来。但是对于主子的要求,蝉衣自然是要百分之百无条件的服从。所以蝉衣当即十分严肃的看着符长宁,“是主子,我们会严谨的盯着那沈鵻的。”

符长宁得了蝉衣的话,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只是这个时候,符长宁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转头询问道,“青衣司,现如今的据点是在何处?”

蝉衣闻言,脸上多少带了几分尴尬的神情,只是很快的,蝉衣轻轻咳嗽一声,回答自己的主子问题,“回主子的话,现如今青衣司的人,都在沐春风。”

“沐春风?有这样一个地方吗?”符长宁背地势力雄厚,自然眼线遍布了整个京都。只有这般,才能够控制局势。但是这个什么沐春风,符长宁却从未听说过。

蝉衣就知道自己主子会这样问,顿时在脸上带了几分可疑的红色,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道,“回主子的话,沐春风……是京都里最大的,寻欢作乐的场所。”蝉衣毕竟是一个姑娘家,说起来这样的话,自然会觉得不好意思,倒是难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