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长宁在那边促狭宋小英,宋小英猛地被人从思考中惊醒,吓了一跳,看是符长宁,顿时不知道怎的,想一想宋招娣和宋晨,自己竟是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些些的对不起她的心虚,“没、没什么……”

符长宁哪可能知道宋小英存了这样的心思?见她不愿意说,于是也不勉强,笑着揉了揉宋小英的头,也就过去了。

这一路的下半段儿,就隐匿在了大家诡异的平静当中,就这么过去了。

等几个人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初。大家纷纷跳下牛车的时候,真是觉得解放了手脚一般,全身都通常了。

宋小英在原地狠狠地蹦了两下,最后被宋大婶儿一个巴掌给镇压了,“宋小英!你别像个猴子似的!学学人家安宁!”

符长宁笑嘻嘻的。

宋小英被打了也不恼,她笑嘻嘻的凑到符长宁身边儿,“我娘让我跟你学学,那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符长宁还没等说个“好啊”,宋小英就又被宋大婶儿给打了,“滚!别走去打扰你阿宁姐!你要是觉得没处儿睡,去睡后面的猪圈,我看很适合你。”

宋小英被宋大婶儿追着打的“嗷嗷”的,符长宁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一行人回去的时候,虽都觉得身上疲累,但他们去赶了大集的心情却是非常美的。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将“战利品”收拾出来,然后该去做饭的做饭,该去洗漱的洗漱,该去干活儿的去干活儿,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符长宁是那种先去“洗漱”的——家里的活儿宋大婶儿从不让她沾手,虽然说符长宁也很主动的表示愿意帮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宋大婶儿自大看到了符长宁那一双手上除了虎口的地方稍有薄茧以外,简直称得上是毫无瑕疵、光如羊脂——当然了宋大婶儿并不知道这样的形容词,她只是单单的觉得,符长宁的这么一双手,是不该做那些粗糙的农活儿的。

符长宁倒是觉得没什么。

她虎口的薄茧是早些时

候练剑,拿剑磨的。至于说她本人,当然是没有做过半分粗活儿的了。倒是自大来到了这里,做了不少她以前从没有做过的事情。比如挑水,比如洗碗。但是在符长宁看来,她来到这里,本就不是为了继续养尊处优的。她不过是想平平静静的与普通人一样生活些时候,抛却了富贵荣华,她觉得她尚且还有一些别的价值。

符长宁在后面打了沁凉的井水洗脸,她不习惯满身的汗到处溜达。

没想到就在她将洗脸水泼了出去的时候,却看到陈若来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旁边。

陈若来过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符长宁没什么防备,给吓了一跳,“你这是!?”

陈若来定定瞧着符长宁。

她眼里还有方才哭过的痕迹,带了些红,但神色里却没有半分的软弱,此时见到符长宁面色不善,却只是淡淡说道,“你若是心有所属,就别再耽误宋晨大哥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符长宁怔了一下。半晌,才想起些什么,有些失笑的问道,“你这句话,不该同我说的。”

陈若来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她以为,符长宁这是在同她示威——她以为符长宁的意思就是,是宋晨看上的她,而并非她主动去招惹的宋晨。陈若来承认,宋晨看起来是对符长宁有意思,但是陈若来不认为若是符长宁是无意的。若是无意,何不说个清楚?更何况,她猜测的符长宁的身份实在是与宋小英猜测的差不多,但是陈若来的思想更加保守一些,她认为,符长宁这样的再嫁之女,就不该嫁一个好人耽误别人的。

不得不说,是陈若来想的太多了。

符长宁不知道陈若来是什么想法,但是符长宁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实在是太简单了——她就是说,不论是陈若来口中所说的“心有所属”,还是什么“耽误宋晨大哥”,都是没有的事儿,这话说出来都是莫名其妙的,干嘛还要特意跟她说一遍啊?

符长宁倒是知道,陈若来今天能够过来同她说着话,不过

是因为在大集上陈若来可能看到了她接受了周祺然的钱袋,并且又与人家贵公子牵连不清。可能在陈若来的想法看来,她是在高攀人家周祺然。并且陈若来觉得,她符长宁是那种一边勾搭着贵公子,一边还霸占着宋晨不放的人。

符长宁简直对这个小姑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于是符长宁看着陈若来的脸色,为了日后还得在村子里继续生活下去,决定还是耐心的对小姑娘陈若来解释说,“事情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模样。我与谁,都是没有瓜葛的。”这句话里面的“谁”,自然就是陈若来想的周祺然和宋晨,只不过符长宁觉得说出来没劲,不想要说明白了就是。

但是陈若来却觉得符长宁这么说,就是有意回避,于是更加尖锐的咄咄逼人的问道,“与谁?”

符长宁瞧着她,略带兴味的说,“你觉得是谁?”

陈若来沉下了脸。

符长宁笑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只是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对他们谁都没什么兴趣,我既已说了,我早已嫁做人妇,也有孩子,你早便不该担心这些的。我本无意与你们这些小辈顽笑,奈何你们总部信我,现下你又是这般模样过来找我,你可叫我怎么说呢?——该说的我都说尽了,只你们谁都不肯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的,但是陈若来却是听懂了。她仍旧感觉到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眼睛,看着符长宁,半晌,才恍恍惚惚的问道,“你……真的已经嫁人了啊?”

这问话的意思,就是“你真已经嫁人了,丈夫还没死啊?”。

符长宁倒是听懂了,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就这么巴望着我做寡妇?”

“不、我并非……”陈若来红着脸,解释。

符长宁摆摆手,不甚在意的打断她的话,“只你但想着,也是无法了。他活得很好,比谁都好。只是他出了远门,孩子尚在婆家,加之娘家又除了一些事情,我也就出来了,权作是散散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