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南天门外摆地摊

台上的商贩们见此情形,立马陷入抓狂当中,胡言乱语,手脚乱动,慌成一团。闻人放眼一瞧,天庭那些天马力士们,正幸灾乐祸地拍手大笑;远处广场两旁的商贩们,此时都摆好了商品,也是一幅看好戏的表情。

到了人家的地盘,人为砧板,我为鱼肉!看来,这个闷亏是吃定了!闻人心里想,早晚都是一刀,不如先下手为强。于是,立马向台边第一马辆力士一招手,那力士慢腾腾走了过来,斜瞥了一眼闻人,说:“老规矩,先付钱,后送货。”

姜老头刚要开口说话,闻人阻止了他:“没事,我付钱。”从怀中掏出两枚绿晶币。那力士站在台下,说:“抛过来!”闻人照办。

力士兜手接过绿晶币,道:“货呢?哦,就地上这几箱。你们且闪在一旁!”

三人依言闪在一旁。

只见那力士把鞭子甩了个响,两匹白马“嗒、嗒、嗒”自行走了过来。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铃铛,摇了两下,喊一声“收!”

眼都来不及眨,台上那数十箱已攸忽不见,连个响声都没听见。

“几号摊位?”那力士坐到马车前面,向发愣的三人问道。

闻人忙道:“一二七、一二九、一九四!”

那力士一皱眉:“这可是两处地方,一贩不占两处,你自己挑一处吧?”

“那就一二七、一二九。”

“跟上马车!”力士挥了挥马鞭,马车开动。

三人忙从台下跳下,随在马车后面。台上那帮人见有人带头叫了马车,眼见那半支香也快燃完,似乎都下定了决心割肉破财,纷纷开始叫车。

闻人小跑几步,随到力士身旁,说:“仙将大人,你的法术真高强啊,那么一大堆货你铃铛一摇就搬没影了。”见力士面带微笑,不置一辞,又腼着脸道,“呃,仙将大人,我们多出来一个空摊位,你看,能不能转让给别人?”

那力士皱眉:“我只是个力士,可不是什么仙将。按规定呢,同一个商贩的通行证号都是相连的,你们怎么弄成分开两处呢?”

闻人忙说:“是我们不小心,不小心……那,仙将大人,就没办法了?”

那力士笑了笑:“看在你第一个点我车的份上,我就偷偷告诉你,这转让摊位的事,你们私下自己解决即可。不过,要是出了事儿,也是自行负责。”

“谢谢仙将,小人明白了。”闻人退到车尾,把此事与四能、姜老头说了。姜老头微笑:“想不到小兄弟你,长得人畜不爱的样子,还挺有做生意的天分嘛,连天庭的仙人也能活络出近乎来。”

闻人低声笑:“什么仙人,只是一个拉车的力士而已!我是心疼那两枚绿晶币,看能不能给赚回来。”

姜老头忙道:“小兄弟,这车费可不能让你出,待会我拿给你!”

闻人从怀中拿出钱袋,丁丁冬冬晃了晃,说:“不用,我这晶币多的是呢。你的钱,还是留着给孙子买道术法门吧。”

姜老头闻言叹了口气,连声道谢。

四能到了天庭,就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些天兵天将,对于她这个妖族逃犯来说,总有一种潜在的心理威慑,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倒是闻人,没心没肺,完全不似逃亡的模样,东瞧西看,兴致勃勃。

不一刻,马车停住了。力士跳下车,摇动铃铛,喊一声:“放!”只见货箱全都出现在了摊位上,样子原封不动。

“尽快把货物摆好,别占用行人通道!”那力士吩咐了这一句,坐上马车走了。

姜老头忙着摆货,四能也是做生意的,对这个也在行,就在旁边帮忙。闻人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就说:“我去咱另一处摊位瞧瞧。”

姜老头忙道:“麻烦小兄弟了,能转让给别人自然好,若没人要也别强求。”

四能也交待道:“小心点,别惹祸。”

“明白。”

闻人一路走过去,只见仙肆两边的摊位上,尽是五彩闪烁的商品,把他的眼都晃花了。

有的卖的是彩色宝石,什么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海蓝宝石、猫眼宝石、变色宝石、欧泊、碧玺、石榴石宝石、锆石、橄榄石、翡翠绿、石英猫眼、绿松石、青金石等;

有的卖的是玉,什么白玉、碧玉、青玉、墨玉、黄玉、黄岫玉、绿玉、京白玉、新疆玉、河南玉、阗玉、岫岩玉、独山玉、南方玉等;

有的卖的是石,什么寿山石、绿松石、青金石、芙蓉石、虎皮石、桃花石、孔雀石、兰纹石、羊肝石、虎睛石、东陵石等;

当然卖得最多的是水晶,什么白水晶、紫水晶、黄水晶、紫黄晶、红水晶、粉晶、蓝水晶、钛晶、墨晶、幽灵晶、烟晶、软水晶、鬃晶、发晶等等。

此外还有卖玛瑙的,有白、灰、红、兰、绿、黄、羊肝、胆青、鸡血、黑等各色玛瑙,还有的玛瑙上面有花纹的,又分为灯草纹、藻草纹、缠丝纹、玳瑁纹等。

零星有卖珍珠的摊位,摆的是各色珍珠,形状以圆形居多,也有梨形、蛋形、泪滴形、纽扣形的;泪滴形的单个看非常可爱,缀成串就不如圆形的好看。

此外,闻人还发现有卖红白珊瑚、琥珀、珍珠、煤精和象牙的,不禁大感不解,心想这些东西似乎并没有先天灵气,何故也拿来卖。他却不知,这样材料在天庭有两大用途,一是作为饰品,二是炼丹之用,特别是一些护肤养颜的丹药,仙娥们可是欢迎之极。

一九四号摊位自然是空的。左边是卖石头的,相邻三个摊位都摆满了,空间足够;右边是卖珍珠的,也有两个摊位。珍珠易滚落,只能装在盒子里,在地上平铺一层;这样一来,两个摊位也不够用。闻人见摊位后方仍垛着数箱货物没有开封。

摊主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挺普通,没有什么妖魔鬼相。闻人上前说明来意,摊主痛快地拿出三枚粉晶币:“你又不能给我商证,就这个价,行就拿走。我就摆货。”

闻人岂有不拿之理,他原本只期望换回车马费的。

回到自家摊位前,说见者有份,抛给四能一枚,硬塞给姜老头一枚。

仙肆也逛过了,在这里干坐,闻人顿觉无聊,问四能:“咱们现在做什么?”

四能想了想,说:“先去客栈订房吧,得有个安身之所。”

两人向姜老汉告了别,沿着仙肆通道,径直向尽头寻那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