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全面反击(三)

七星盟的势力极为分散,如若不是出身七星盟的丁卯,这个原蔡府心腹隐隐有投靠武府的架势,将他所知晓的七星盟机密和盘托出,想对付这种杀手组织,还当真是极难。

如今的丁卯,就是个“死人”。

蔡府以为丁卯死了,包括武府的大多数人也以为自上次武大出府奔袭三道口,丁卯就被再次囚禁在了军营,或者已经被秘密处死。

丁卯现在除了武大之外,基本很少见人,只带着几个经由他手,亲自训练过的武府心腹护院,专门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比如,武大最新活捉的那名水果店的小厮,就交给了丁卯处理。

他需要从这个七星盟小头目嘴里,获得武府需要的情报,以及与其上级如何联系。

这一步棋武大走的极险,如若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但他又不得不先把城里的这些杀手清理干净。

如若不然,武府一旦有大动作,绝对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丁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那小厮嘴里获得了无数或真或假的消息,最终只确认的一件事,他并不是真正的头目,那名被武大揍晕了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阳谷县境内七星盟头目。

这让武大很惊讶。

不都说古代讲究个女子无才便是德吗?纯属扯淡!

武大这才穿越到大宋不到一年,她所接触的这些女子,秀红执掌酿酒坊,如鱼得水;孙二娘配合着丈夫管理武氏酒楼,还负责处理情报打探消息,相得印彰;扈三娘巾帼不让须眉;李师师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还是摩尼教教徒;就连那怡翠楼老鸨,居然都是摩尼教圣使;方金芝擅长易容术;包括金莲在内,以前她没怀孕的时候,执掌武家后院,管理偌大的武府,府里的下人何时出过岔子?

如今再加上个七星盟的神秘女子,当真都称得上是一些奇女子。

据那小厮交待,那女子名叫白依依。

人如其名,白依依肌肤粉嫩,姿态轻灵,身材纤瘦,素衣白裳,如烟似雾,恰似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若说她的样貌,那也是没的挑,瓜子脸,眉若柳叶,黑眸顾盼流转之间自有一番别样的风情,最出挑的还是她那微显丰润的小嘴儿,唇若涂朱,比一般的美女似乎要厚一些,十分诱人。

之前在水果店武大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会儿定眼一瞧,武大不由有些看呆了,居然升起了一股想要冲上前咬一口的荒诞想法。

这难道就是传说当中的媚意天成?

白依依厌恶的看了武大一眼,满脸漠然。

她还没有受过刑,只是被囚禁在了地下室。但在那水果店里,她曾经挨过武大一记闷拳,记忆犹新。

也正是她这一眼,让武大迅速清醒了过来。

武大看了丁卯一眼,丁卯沉默着上前准备刑具。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去做,武大不擅长所谓的刑讯逼供,但丁卯却深谙此道。

不过,白依依的表现却再次让武大吃了一惊,她似乎早已料到会遭遇酷刑,脸色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不多时,无数的惨叫声在幽暗的地下室里响起。

丁卯太狠了,武大看着都觉得慎得慌,不寒而栗。

他没有用浅显的毒打,他用的是竹签,直接刺进白依依的手指。

不要以为细针会比竹签的效果更强,细针虽然比竹签锋利,但竹签胜就胜在“钝”字上。

如果是细针,很容易就能刺入手指,可正是因为竹签相对来说更钝一些,刺入更难,也就愈发的煎熬,痛感也就越强。

白依依的纤纤玉指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

十指连心,白依依可以不惧怕酷刑,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怕疼。恰好相反,只要是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怕疼。

武大的嘴角有些抽搐,他可以一拳把白依依揍晕,但是绝对做不到如此摧残这样一位美人儿,可丁卯这个大变态,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只是在做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惨叫,鲜血,美女,酷刑,在这个小小的地下室里搭配在一起,居然完美的组成一种异样的美感。

这个美感,更多的来源于丁卯的淡定与从容。

白依依咬着牙关,双眸穿过略显凌乱的秀发,盯着武大的眼神恨意十足。

武大很无辜,心想,行刑的明明是丁卯,与老子何干?

十指尽数穿透之后,白依依虽然惨叫不断,但依旧没有要招供的迹象,丁卯起身,扭头对武大平静问道:

“继续?”

武大连吞了数口唾沫,定了定神,无视了白依依灼热的眼神,沉默着点了点头。

然后,武大嘴角挂着一抹微讽,直视着白依依,淡淡说道:

“看什么看?以为你是美女我就不舍得对你用刑?谁惯的你这个臭毛病?”

白依依差点被这句话给气炸了,银牙紧咬,恨不得把武大生吞活剥。

其实,如果白依依不是七星盟的人,如果七星盟不是蔡府心腹,武大还真的不会如此对待于她。

可惜,蔡府与武大的仇怨实在是太深了,尤其是上次蔡府甲七阴谋劫持了怀有七个月身孕的金莲,这触碰了武大的逆鳞,绝对是不死不休。

或许有人会认为武大如此对待白依依很无耻,但武大不在乎,为了家人,命都可以不要,无耻一些又何妨?

然而,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即使丁卯用尽了刑具,即使白依依已经气若游丝,可她依旧不愿开口。

武大有些头疼,却也有些佩服白依依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作为一个女人,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却依旧能够坚守本心,实属不易。

若是换到敌人的立场,恐怕对她的忠心会十分欣慰吧。

丁卯将所有刑具都收了起来,看了武大一眼,沉默了半晌,用他那不疾不徐也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嗓音说道:

“我本来不想用太过龌龊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但事已至此,你若还不开口,就不要怨我狠毒了。”

话落,丁卯从袖中取出一个纸袋,倒出一些粉末。

“这是春,药,你想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