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酱油门前过 三十一 残月轩 网

咳咳跑题那什么大家是不是也看出来了珞珈其实就是个别扭的孩子啊可怜见的无论别人跟他说多少次其实不关你的事儿他还是难以释怀

很别扭的小盆友摸头【三十一】

珞珈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但是他很喜欢杨衍书。

怎么说呢?大约美人都是赏心悦目的吧,虽然江尤勉强(==|||完全是珞珈主观情绪问题,人家确实是美人)也算是个美丽的人,但是太yin毒了,他珞珈实在欣赏不来。

还是杨衍书这样的美人好,态度又温和,就是说起话来有点可怕。

杨衍书又说了一次:“你很久没来了。”

珞珈笑道:“难道你是掐着日子算我什么时候该来的么?”

杨衍书坐了下来,示意珞珈也坐,然后道:“不,我只是觉得你的药也差不多该吃完了。”

珞珈苦着脸盯住杨衍书。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安眠药吃多了不好吧?”说是这么说,还是拉开抽屉把一个小袋子隔着桌子丢给了珞珈。

珞珈觉得这次的药好像多了点,于是打开来看。

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干嘛给我退烧药?”还有那什么什么。

“看你脸红,”杨衍书站起身,倾着身子伸手摸珞珈的额头:“你有点低烧你没发觉么?”

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很柔软,让珞珈觉得很舒服。

即使如此珞珈还是苦笑:“医生,你这样很恐怖,是不是什么事情你都知道?”太可怕了,未卜先知啊,这种人居然真的存在于世界上。

杨衍书一脸波澜不惊地笑容:“不会啊,你们昨天晚上具体怎么做的我就一点都不知道,相信我。”

“……拜托。”

“真的不知道啦~~”杨衍书声调侬软,像是在撒娇。

“崩溃,为什么你们都知道。”珞珈挠头。

“珞柯吗?”

杨衍书其实没见过珞柯,是珞珈告诉他,他还有这么个弟弟。

“你又知道。”没隐私了没隐私了。

杨衍书噙着嘴角笑,楼底下那yin森森的女人来敲门,端了一杯茶过来。珞珈接了过来,那女人咯咯笑了两声,走了。

“你这里真的有病人么?”珞珈有些抱怨地看着杨衍书,白瓷的茶盏,幽绿的茶汤里绽放着几朵茉莉化,香气袅袅。

“很少有。”杨衍书倒也坦率,大概也只有某些人来处理见不得人的伤口吧。

“那你怎么活下去的?”难道他不用赚钱吗?

杨衍书倒不在意:“我不是没死吗?”

这倒也是。

珞珈喝了半杯茶,觉得身心都放松了许多,不由得感慨:“医生,还是你这里好。”

“那是当然,你不仅把我当医生,还当我是免费心理医师了。”

珞珈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要理解穷人的悲哀啊医生。”他又接着道:“每次去那些地方我都有种我是神经病的感觉。”

杨衍书摇头:“你不是神经病,你只是太敏感,而且想太多了。”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不过某些事情上你也很迟钝就对了。”

“啊?”听不懂。

“开玩笑的。”杨衍书摆摆手,他的那杯茶已经渐渐凉了,不再往外冒热气,他还是噙了一小口,慢慢地咽下。

珞珈又看得呆了,杨衍书无论做什么,都感觉很优雅。

他每次看到杨衍书就觉得,这种人他不会爱上,但一定会很喜欢。

“珞珈,”杨衍书道:“你的想法还是没变么?”

“哪一方面?”

“我是指,感情上,”杨衍书的十指交叠:“有朋友,有兄弟,可是爱人呢?”

珞珈嗤笑。

爱人?那真的是太奢侈了,要用爱来供养着,来维系着,他实在没有什么信心。

“我遇到一个男人,”珞珈道:“你还记得半夏吗?半夏离开了我,跟另外一个男孩子好上了。”那时候的江言大概跟珞柯差不多大吧。

杨衍书点点头,珞珈每次说起半夏,眉宇间都是隐隐的悲哀,偏偏他还要装出一副笑脸来,让人看了更加为他伤感。

“我遇到的人,就是那个男孩的哥哥。”

杨衍书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笑了。

“你笑什么呢?医生,”珞珈苦笑:“这就叫孽缘。”

孽缘。

其实半夏跟江言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怨恨嫉妒罢了。

那样的情绪,根本不可能真的害死谁。

但他就是有罪恶感。

不止是半夏,就连江言的脸他都觉得难以忘怀,那张脸很年轻,很有朝气的,笑起来很开朗的样子,跟小时候的珞柯有点像。

“你是个好人,珞珈。”

又来了。

每次听到这话,珞珈都觉得是讽刺,可是杨衍书的表情是如此温和,如此坦诚,全然不像是嘲讽他的样子。

珞珈觉得自己的嗓子很涩:“不,我不是。”

杨衍书摇头:“你不明白的,珞珈,我说你是好人,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他笑了笑又道:“但是一个人的好,永远是有限度的;如果一个人毫无限度地对别人好下去,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善良的人也会埋藏最坏的心眼。

“那么江言呢?”

他想起韩絮跟半夏对这个男孩的评价。

半夏说,他很好。

韩絮说,他很善良。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在看相册的时候,江尤脸上冰冷的笑。

杨衍书道:“你不妨这样想,若江言真的善良到对任何人都好,他为何不把半夏让给你?我相信半夏不是一点都不爱你,跟你在一起他也不至于有多难过;我知道这样说对江言或许不公平,但是你应该自私一点,怎么能让自己好受,就怎么想吧。”

珞珈觉得心里发苦。

是,他也相信,半夏也是爱他的,只是他更爱江言。

他跟半夏,也许真的不合适。

“江言能为了半夏死,我不能。”珞珈道。

仅仅只是这一点,他已经觉得自己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杨衍书还是不认同他:“每个人心里觉得值得的事情都一样,他选了死,你选了活着;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你就觉得为了爱而死的人高贵。”若是真的这样,他杨衍书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是高贵,而是……”珞珈没说完这句话,他是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勇气。

“珞珈,我说过了,你想得太多,所以很累,”杨衍书很诚恳地道:“你记住我的话……”

“什么?”

“你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一个不对自己好的人,那是不可能幸福的。

杨衍书支着下巴观察珞珈那有些困惑的表情,心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想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