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9 瘟疫

“放肆,小小无名之国远来皓月帝邦,竟敢谋害我国皇后,今日我让你们有来无回!”碧彤朝胡图骂罢,猛然拔剑向前,杀向胡图。

胡图仍旧面带笑容,似刚刚对苏馥珮下手的不是他一样,无作声也未出手。

而他身后几名护卫却快速向前,挡开碧彤的剑,挥掌朝她打去。

几人同时打来,碧彤吃了几掌,猛地退了几步若非被护卫扶住,一失足便要掉下田去,她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

众人脸色大变,好厉害的人!

护住苏馥珮的众侍卫见状拔剑向前,被苏馥珮轻声喝止:“住手!”

这个胡图显然是个高手,他带来的人武功都在碧彤碧晴之上,硬打下去吃亏的是她们。

她向前,来到胡图面前,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不要动怒,刚刚不过是和皇后娘娘开个玩笑罢了!”胡图轻笑答道。

苏馥珮似听到笑话,冷笑一声:“开玩笑?对本宫使用毒针暗器,这叫与本宫开玩笑?本宫看你是想以毒控制本宫,以要挟本宫传你种粮之法吧?”

“皇后娘娘身边高手如云,在下就算有此意也未必能成功,在下只是想知道皓月国宠冠后宫的皇后娘娘身边的高手有多厉害,没想到不过如此!”言外之意,皇甫翊对你也没有多宠!

苏馥珮扫了胡图一眼,朝四处望了望,今日确实不对劲,一直以来,她身边明处有碧彤碧晴,暗处有青绝白鲤,为何今日不见青绝白鲤?

碧彤捂着胸口朝苏馥珮轻道:“皇上有事让老大去办了!”

原来如此!

黑风赤焰在保护小豆芽,钟棋蓝鹫跟着皇甫翊,而青绝二人去办事了,她此次出宫是背着皇甫翊的,所以她身边只有碧彤碧晴。

打不过这个糊涂虫,难道今日这哑巴亏吃定了?

“千图使者想知道皇后娘娘身边的高手有多厉害?那我来让你开开眼!”钟棋的声音突然想起。

众人转头看去,还未看清来人,人影一闪钟棋已到了胡图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朝胡图拍了过去。

“噗——”胡图中了这措手不及的一掌,稳住身子未倒地,嘴角却溢出血丝来,心头一惊,这个人好厉害!

钟棋也是吃惊,这个胡图吃了他如此重的一掌却能稳身不倒,可见武功之高。

胡图的几名护卫回过神来,齐唰唰朝钟棋出手。

“老大,让我来!”蓝鹫也快速前来,抢在钟棋面前出手,与胡图的几名护卫打了起来。

钟棋退后。

蓝鹫出手,不死不休,敢对苏馥珮下手的,必死!

苏馥珮还是第一次看蓝鹫出手,只见他力大无穷,一拳便将一名护卫打飞了出去,掉进水田里吃了一嘴泥,吐血身亡,吓得其余几名护卫脸色大变,气场便输了。

蓝鹫果然凶猛,挥拳如风,必要将人打得断气方才收手,胡图的几名护卫没过片刻便全被打死在田里!

众人十分痛快,皓月国无人可欺!

脚步声轻轻靠近,一袭明黄龙袍的俊美男人走了过来。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百姓跪地拜喊。

皇甫翊走到苏馥珮面前,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紧紧望着她,眸中带着怒意疼惜自责,却只字未言。

苏馥珮有些吃惊,皇甫翊怎么会这么及时过来帮她出气?却看到皇甫翊眸中的情绪,心头一紧,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响,皇甫翊从苏馥珮脸上移开视线,扫向众人:“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起身,退到一边。

皇甫翊看向已恢复脸色的胡图,眸光冰寒:“小小千图无名之国,来皓月国求学种粮之法,竟使卑鄙之举,你是太小瞧了皓月国的能力?”

胡图吃下一颗千图国特有的疗伤丹药,胸口的剧痛快速减轻,他瞥头看了田里的尸体一眼,眸子微沉,再转向皇甫翊之时,已平静如波。

他仍旧轻笑道:“皓月帝身边的人果然厉害,在下佩服佩服!”

“千图使者还不知道吧?”钟棋突然问胡图。

胡图看向钟棋:“知道什么?”

“凡伤害皇后娘娘的人,都没命活在这个世上!”钟棋道。

胡图脸色一沉,快速步上笑容道:“堂堂皓月大国,不会如此斤斤计较吧?况且在下并未伤到你们皇后半分,而在下的人却……”

钟棋再道:“未伤皇后娘娘半分已然是个死,若伤了皇后娘娘的——尸骨无存!”

胡图拳头一拽,眸中闪过恐慌,他本来想以毒控制苏馥珮,没想到计划失败,知道苏馥珮身边没有高手,所以就算失败也可以平安离开,没想到皇甫翊竟然来了……

“少和他啰嗦,这个人本宫不喜欢,杀!”苏馥珮沉着脸道。虽然没伤到她,但伤了碧彤碧晴,同样该死!

皇甫翊紧了紧苏馥珮的手:“别动气。”然后对胡图道:“千图小国犯上作乱,朕今日不但要杀了你,还要举兵灭你千图,这便是你敢对皇后出手的代价!蓝鹫!”

蓝鹫抱拳领命:“属下领旨!”走向胡图。

胡图脸色大变,见凶猛如鹫鸟的黑衣高大男人朝他走来,不由得被他身上的寒气摄得退后几步。

蓝鹫快步向前,挥拳而向,一拳便将胡图打飞出去。

胡图又吐了口血,却快速爬起来,趁蓝鹫未近身时飞身而去。

蓝鹫眸子一寒,飞身去追。

“回来!”皇甫翊命道:“他活不了的!”

蓝鹫不甘心,却不敢违抗皇甫翊的命令,转身回去。

皇甫翊看向碧彤碧晴:“你们俩去疗伤!”

“谢皇上!”二人快速离去。

皇甫翊未再出声,搂着苏馥珮往不远处的马车而去。

众人跪地相送,惊得一身冷汗。

马车快速离了田间,皇甫翊坐在马车里黑着张脸。

苏馥珮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握住皇甫翊的手道:“生气了?”

皇甫翊抽出手不理她。

“一年之计在于春,我也是不放心所以才出来看看的。”苏馥珮瘪嘴。

皇甫翊闻言心中的委屈怒气都冲了上来,他不受控制地朝苏馥珮吼道:“我知道你不放心,你可以来,但至少告诉我一声,青绝白鲤出去办事了,你身边没人保护,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你让小豆芽怎么办?你永远不把我的担心关切放在身上,想怎样就怎样,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本来与官员在议事,得知苏馥珮出宫了,立即带着人出来找她,见她差点受伤,心中懊恼生气不已,苏馥珮是他的命,要是苏馥珮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而她却丝毫不知道他的心疼和担心,总是背着他做些危险的事,国事已经有一大堆让他操心的,他只希望苏馥珮能好好的,她却始终不明白他的心思,任意妄为,让他心疼,自责,懊恼。

他真的怀疑,苏馥珮心中有没有他的存在,为什么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从未为他想过一丝一毫?

“我心中有没有你你不知道?要是我心中没有你我会为你生孩子吗?怀孕这么辛苦,我却甘之如饴,都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你的,春耕影响到一年的粮食收成,我要不是为你着想,为皓月国着想我会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去田间查看?你这个自私鬼,就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多少多少,我为你做的你有没有看到?你有没有放在心里?你还吼我凶我,你给我滚,我不要你的关心……”苏馥珮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刚刚差点被胡图所伤她已惊魂未定,她伤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就算她背着皇甫翊出宫是她不对,但皇甫翊一句安慰的话没有,现在还这么凶她,这算什么?

皇甫翊向来对她温柔似水轻声细语,像今日这般前所未有,她有孕在身脾气本就不好,被这样一凶心中的委屈也鼓捣而出。

她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皇甫翊,为了皓月国,否则她一个穿越来的现代人,才不去管什么家国天下百姓安危,皇甫翊不但不理解她还要凶她,他凭毛凶她?可恶的男人!

见苏馥珮哭了,皇甫翊心中后悔不已,什么委屈怒气全特么的见鬼去了,一把将人儿搂进怀中哄道:“乖,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没有为你想过,总是想着我为你做的,其实我的丫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对不起,丫头,别哭,我心疼。”

“少花言巧语,我不吃这一套,呜呜,我会记得的,记得你凶我嫌弃我!”苏馥珮推开他,侧过头生气地哭着。

皇甫翊疼惜地拉过她的手,将她再次拉进怀中:“我哪有嫌弃你?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丫头,是我皇甫翊的妻子,是最美最动人的女人,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乖,别哭了,对身子不好。”

“你这个混蛋,总是说些这么假又让人开心的话来哄我,哄我为你生孩子,吃苦受罪,你这个讨厌的男人!”苏馥珮拍打着皇甫翊,小性子一发不可收拾。

皇甫翊任她打,仍旧搂着她不放,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这是真话,是我内心最最真实的话,丫头,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苏馥珮停下打他的动作,紧紧搂着他,委屈怒气在皇甫翊疼惜的话语中烟消云散。

他们都太爱对方,所以才会这么在意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但又在一句话,一个动作中感受到那份挚爱。

“不哭了,这么漂亮的眼睛哭肿了怎么是好?”皇甫翊为她拭去眼睛,吻了吻她的唇,疼惜地将她的头按在胸口,以后我再也不对你凶了,看你难过流泪我的心更痛!

苏馥珮听着皇甫翊胸口的跳动,心头一阵温暖,起身搂住皇甫翊的脖子吻了上去,将皇甫翊压倒在马车里。

皇甫翊推开她:“小心孩子。”

“孩子没事,我想……”苏馥珮撅着红嫩的小嘴。

皇甫翊强忍着内心的渴望,推她起身:“马车里不方便,回宫再……”

“我不,就要在这里。”苏馥珮任性地不肯起来,谁让你刚刚欺负我,你必须依着我!

皇甫翊无奈叹了口气:“我什么都依着你。”因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只要你开心。

美食天下雅间内。

“主子!”胡图一脸痛色,朝踏上静坐的男子抱拳一拜。

男子轻声问道:“如何?”

“皓月国不愿传授种粮之法,还将臣打伤了!”胡图捂着胸口,要不是救命丸他岂能逃回来见主子?

男子勾嘴一笑,朝胡图招手。

胡图愣了片刻,还是向前,却未近得男子的身,已被一道强劲的掌风击中胸口,重重倒爬在地,吐了一地的血。

心脉俱断,药石无医。

“主、主子……”胡图怯怕地看着塌上静坐的男子。

他那么静,似从未出过手。

男子吐出冰冷的话来:“竟敢自作主张对她下手?”

“臣是为了主子好,那个女人留不得!”胡图微弱道。

“我做事不用你来教,你既然对他那么忠心,又何必跟着我?”话落衣袖一扬,一道掌风朝地上的胡图袭去,断了他最后一口次。

胡图闷哼一声,两眼一翻死去。

男子闭上双眸,任何人也不能伤她,否则只有一个死!

半响,他睁开眸子,一片亮光闪烁,天下和她,他都必得!

“娘娘,所有的秧苗已经全栽插完毕,一切顺利,你可以放心了!”连妈妈在宫外打听了消息后禀报苏馥珮。

自上次被皇甫翊从田间带回宫后已有将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苏馥珮每日都在宫中吃喝玩乐,皇甫翊下了旨意,不让她出宫,所以她不能去田间看,只能托连妈妈去打听消息。

听到一切顺利,苏馥珮放下心来:“那便好,如此一来我也放心在宫里做米虫了。”

“娘娘闷坏了吧?要不老奴陪你出去走走?”连妈妈笑问。

苏馥珮摇头:“懒得走了,晚点再去吧,对了,聪弟什么时候来京城?”

“听说快到了,公主和贺将军的婚事也近在眼前了,司马皇上可不得要到了?”

“那倒也是!”苏馥珮想了想道:“让人去龙泽山庄递个信,让雁儿进来陪我说说话,太无聊了!”

“老奴这就去。”连妈妈笑答道,快步而去。

苏馥珮笑了笑,五十好几的老太太了,腿脚如此利索,和福奶奶差不多年纪的人,怎么差这么远,连妈妈倒像是有武功的人!

有武功?

苏馥珮眉头一蹙,陷入沉思中。

御书房。

一道红影突然落在皇甫翊面前,若非知道来者是谁,皇甫翊手中的朱笔已变成一枚绝杀暗器。

“什么时候做了梁上君子?”皇甫翊轻顿了一下的笔继续在折子上写着,不经意的问。

轩辕谨一屁股坐了皇甫翊的龙案上,叹了口气道:“只是困了没处睡觉,所以来这里借宿了一宿,不会这么小气吧?”

“滚下去!”皇甫翊轻低喝。

轩辕谨摇头晃脑:“睡不让睡,坐不让坐,还让我为你办事,皇甫翊,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得了,我什么都捞不到?”这样说着,却跳下了龙案一屁股坐在了下面的椅子上,理了理衣发。

“你心甘情愿的!”皇甫翊平静道。

轩辕谨嘴角抽了抽:“我现在不干了,累死人!”

“你什么都没做成在朕面前哭累?堂堂轩辕国皇帝也就这么点能耐?”皇甫翊毫不留情地讽刺。

轩辕谨回道:“你要是有能耐你去啊,为什么找我?”

皇甫翊勾嘴一笑并未答话,半响问道:“究竟何事?”

“轩辕国被轩辕澈夺了,我要去夺回来!”轩辕谨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云淡风轻,似在说我的衣服被人穿了,我要去拿回来一样,小事啊,他分分钟钟能搞定的小事。

相对于轩辕谨的淡定,皇甫翊手中的笔还是顿了顿,抬眸看向一身懒散坐在椅子上的红衣绝美男子:“何时起身?”

“马上!”轩辕谨也抬眸看向皇甫翊。

两个绝美男子的对视,平静无半丝波澜。

皇甫翊问:“可要朕帮忙?”

轩辕谨笑答:“不用,以我的能力岂用得着你帮忙?”

“那行!”皇甫翊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继续低头批折子。

似他们之间不是在淡论国家被夺而是在讨论中午吃什么菜一样,云淡而风轻。

轩辕谨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走了:“唉,这么好的地方还没待够又要走了,真舍不得呀!”

出了御书房的门,守卫皆是一惊,轩辕谨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为什么他们不知道?

轩辕谨走后不久,钟棋慌乱前来禀报:“皇上,有急报,译阳县瘟疫!”

“传上来!”皇甫翊脸色微变,放下朱笔。

急报递到皇甫翊手上,皇甫翊打开一看,眸头猛地拧紧,译阳县发生瘟疫,蔓延极快,附近州县皆遭了害,百姓死亡无数!

“钟棋!”皇甫翊急道:“传朕旨意,命皓月国所有的大夫前向往译阳县,让蓝鹫筹集药材跟随而去,一定要将瘟疫扼制住!”

“属下领旨!”钟棋赶紧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