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灵魂出窍

桑宁知道这一次就算倪倩扶着她跑,她也已经跑不动了!

桑宁知道自己现在如果想跑就必须丢下这个身体,可是她担心的是丢□体之后她还能带的走蚌珠吗?

虽然华老师给她的刀的确是消失之后又出现了,可是她根本还没搞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万一她灵魂出窍带走的蚌珠也消失了,却不再出现怎么办?

她也想过把蚌珠交给倪倩,可是倪倩除了保护她的安全之外其他一切都不理会,也根本不懂得蚌珠的重要,交给她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正犹豫着,倪倩大约已经发现桑宁跑不动的这件事,危机意识启动突然就身子一蹲背起她,飞快地往前跑着,缓解了一次危机。

桑宁伏在倪倩背上,水神娘娘长长的头发一圈又一圈的往她身上缠,缠着脖子,胳膊,即使这样都不能拖住倪倩的脚步,几乎变成倪倩拖着水神娘娘在跑了。

可是桑宁心里总觉得危机根本没有消失,她似乎还是有非丢下这个身体不可的理由——

直到跑出了村子跑到了河边,听到那滚滚的河涛声,不但杰斯发红包我亲爱机她才终于想起了那个理由——尼玛啊!!她要怎么过河啊!!

不等她开口阻拦倪倩已经停也不停的直接带着她跳进河里。

入了水,倪倩改为拎着桑宁的脖领子带她潜水前行。然而进水显然对水神娘娘们来说才更是如鱼得水,她们长长的头发像是漂浮着,却蹿得飞快,立刻就从四面八方舒展交错,像是用头发织成了一个网,连倪倩也不得不停下来。

桑宁想开口,但依然还没有适应水从鼻口往里灌的感觉,一张嘴就只是吐出一大串气泡。

她看到自己的手,脚,身体都在快速的融化,水从身体的裂缝里渗了进去,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泡得稀软,没有一点力气。

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她的手已经快连盛着蚌珠的厚绒布袋子也抓不住了。

桑宁正要集中注意力离开这个躯壳,那些缠在她手臂上的头发却猛地一用力,她半条小臂碎落下来,连同厚绒布袋子一起沉了下去。

——珠子!!

桑宁脑子里有一根弦狠狠地一绷,突然觉得自己挣脱了倪倩也挣脱了水神娘娘们——她的身体融化了,变成了河里浑浊的泥水迅速被冲散。

但她的意识却飞快地下沉,跟那些争先恐后地想要去抢珠子的水神娘娘一起——她看到一只白骨的爪子抓住厚绒布袋子就想也没想地一刀削过去,切断了骨爪,一把抓过袋子。

水神娘娘们已经将她围了起来,黑长的头发又一次织成网,不断的缩小,不断变得更黑更密。

桑宁被笼罩在其中感觉到透不过气的压抑,两手拿着刀,擦uk过午不食在吃奶了父辈外叉烧包了黑风干脆只能用嘴叼着厚绒布袋子,奋力向上一冲使尽全力划破了密密的黑发。

她正要从缺口里冲出来,缺口周围却又伸出无数黑发,像爬墙的藤蔓似的密密麻麻缠了她一身。

不管手里的刀怎么切,都有更多黑发立刻缠上来,直到双手也被满满的缠住。

她以为自己挣脱无望的时候,两个人影快速从上方沉下来,其中一个是倪倩,另一个她却看不清。

水底很暗,只有蚌珠透过奶白色厚绒布袋子透出朦胧的光,照在泥水浑浊的河水里能见度很低,看不清大约也没有什么奇怪。

这种时候桑宁也就顾不得探究另一个人究竟是谁了,那两个人也不费时去解开缠住她的头发,就这么直接用蛮力合力拖着她向上浮去。

他们身后至少几十个水神娘娘用头发缠着桑宁却拉扯不住,被生生拖着浮出水面。

人一上岸,桑宁身上捆缚的那些头发就自己断裂开来,没有一个水神娘娘跟上岸。

桑宁拼命地甩开满身缠绕的长发,又一次庆幸自己不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不然就这么被这两个人用蛮力拖上来,还不直接被那些头发勒死。

就算她的身体不需要呼吸,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的感觉也让她觉得舒瞎标记为覆盖物企划部服。抬头呼吸间却见上方一轮明月当空——

水泽村是没有月亮的,他们已经来到对岸了!珠子已经保住了!

桑宁握紧了厚绒布袋子正激动地想好好看清楚倪倩之外的另一个人是谁好跟人家道谢,然而借着月光一看却差点炸了一身寒毛——

她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不是因为水里暗,而是因为这个人没有脸!

“它”是一个木头人!!

——它有着成年男人宽厚的体型,全身都是黑胡出就大概被伏击打开吧桃木的纹理和颜色,打磨得比较圆滑,上着温润的漆面,还有灵活的球形关节可以自由活动。

但他的头却只是一个椭圆的球形没有雕刻五官,桑宁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在看清楚那张没有脸的脸时呆呆愣住——不管它是什么,刚被人家救了就冲人家惊叫都不太好吧,所以桑宁也只能堪堪压下了惊叫,脑子却一时转不过来根本做不得反应。

木头人倒是不怎么介意,(——木头人到底要怎么介意!??)

桑宁愣着,正隐约觉得它身上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似乎有些菜鸟好气啊福偶去吧眼熟,就见它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鸭舌帽在自己头上戴好,压低,起身走向远处停着的小型客车……

桑宁现在终于知道,倪倩和柯正亮从荒田村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发了魔怔似的喊着“没有脸的人”了……

………………

下半夜里,村里的水神娘娘就渐渐减少,慢慢退回湖里去了。

松懈下来的几个人本想等着水神娘娘退干净些,再趁着天没有亮,村民还不敢出门之前离开村子。哪知道三个人背靠背坐在房顶,一旦放下心来竟然敌不过两天的疲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杨丰旭再睁开眼时发觉人竟然已经出了村,过了河,就坐在他们熟悉的小客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