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不屑地看了皇后一眼,她总是这般欺弱怕强的模样,真是无法忍受她母亲这般没有骨气的模样,杜乐站起身,站在自己母后面前:“母后当初被一个丫鬟抢走了宠爱,这下竟连她女儿也惧怕三分了吗?”盛气凌人的语气让皇后感觉十分不舒适,自己女儿竟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皇后有一股气涌上心口不知该如何言说。

“乐儿,你......”

“就是因为那贱婢,父皇才从始至终对对母后心存芥蒂,还让我们家族日渐不受皇上待见,母后难道不恨那个贱人?”大公主高仰着头,那个贱人生下的小贱人若不是自己使计让皇上不再对她宠爱有加,估计现在耀武扬威的是她,那个小贱人竟比自己一个皇家嫡女还要聪慧几分,在军事政治上也有自己的见解,小小年纪就初露锋芒,大公主眼里布满了仇恨,一个贱婢的女儿也妄想能够与自己平起平坐。

“乐儿,你说的这些,母后又何尝不明白。”皇后叹了口气,她身后的娘家日渐衰落,再不似那般受到帝宠。

“母后,我们一定要外公他们受到皇上的器重。”大公主眼中闪烁着光芒,自己父皇膝下的皇子在王爷那么多年的压迫之下竟没有一个能够担得上皇上的位置,这个位置早已被许多人虎视眈眈地惦记着,这般便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外公家的大表哥是京中远近闻名的青年才俊,杜乐看出自己的大表哥有王者之风,若是能够将大表哥推上皇位,外公家何苦还要受到父皇的打压。

大公主眼睛里面的野心勃勃让皇后看了心生担忧,大公主心中却是在想着另外的事,若是自己能够站在万民之上,那个男子是不是会看自己一眼。

“为何漠北王爷为耶姓,而漠北皇族却是为杜姓。”这是青竹心中一直感到不解的问题,之前进攻御国的那个漠北王爷,她记得可是姓耶,青竹在为周安之梳理着她柔顺的长发,不由得问了出来。

“漠北之中,只有他一个皇子随了母姓。”周安之轻声答道。

“漠北的先皇爱一个普通耶姓的渔家女子爱慕得紧,他们有鱼水之交后女子便不见了踪影,几年之后漠北先皇登基去民间寻访时才找见了那个女子,原来那个女子被皇上的母妃赶走了,并派人追杀,女子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找了个地方,生下了他们的孩子,皇子便将她们迎进了宫中,御封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

“后来呢?”

“后来不久女子就死了,那个孩子一直都是随母姓,皇上给他赐了名号,他说为了祭奠生母,他不愿改名号,皇上应允了他。”

“那漠北先皇也是个痴情的男子,竟为了一个女子而不理这皇宫之中的规矩。”青竹感叹道。

周安之咧开嘴笑了,这漠北现在的皇上也是如此,浅楼中关于漠北皇上妃子的信息周安之都看过,其中那个皇上最痴情的一段时日竟是和杜语母亲,杜语母亲只是个选进宫中的侍婢,相貌却是绝色,竟被情窦初开的漠北皇上看上,即便有了皇后,漠北皇上还是要了杜语的母亲,最后杜语的母亲也

落不了一个好下场,帝王痴情,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这都只是传闻,周安之却是认为漠北皇上并不如传闻中那么痴情,贵为皇上竟连自己喜爱的女子都护不周全,那定是没有尽了全力。

周安之正端坐在屋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周安之莞尔一笑:“什么时候王爷竟也会敲门了。”

御亦安随即推门进来,青竹和莺歌以及屋内的丫鬟全都尽数退出。

“美人梳妆,本皇子贸然打扰,终是不好,若是惊扰了二皇子妃这般绝色女子,无法见到倾世容颜,那可真是本皇子的罪过了。”

彬彬有礼的话语从御亦安嘴中说出,周安之忍不住噗呲一笑,那一笑如春暖花开般,御亦安整个心窝都柔软了起来。

“油嘴滑舌。”周安之娇笑着吐出这四个字。

御亦安忍不住上前握住周安之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今日我们便回御国,过两日我们便成婚,安之,我等不及了。”御亦安温热的呼吸声打在周安之耳旁,痒痒的,周安之笑着应允:“依你。”短短两字胜过千言万语,周安之抱住失而复得的御亦安,心中苦甜交织,自己的仇报完了,自己的爱人回来了,这一世老天还是眷顾自己。

站在漠北巍峨宏伟的宫殿前面,周安之心中感慨万千,漠北虽不及御国繁荣,但是这宫殿看起来也甚是巧妙,这是周安之第一次行走在除杜语院子外的地方,若是不出来比较一番,周安之还不知晓杜语的院子竟是r如此的简陋,周安之轻轻叹了口气,也是为难了这个女子。

这次是周安之请求拜见漠北皇上的,周安之就要辞行回去,在人家皇上的宫中,再如何也得跟皇上说一声。

这一路走来不断有人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周安之只是传了身素雅的服装,既不是漠北后宫之人,周安之自然不会迎合皇上的口味装扮,再加上这绝色的容貌和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让人不由得被她吸引过去,周安之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莲步轻移,甚是美丽动人。

“陵安郡主,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候你多时了。”太监有些尖锐的声音让周安之感觉周身有些不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周安之余光瞟见那个太监眼中的一抹慌乱。

周安之微微侧身,对着那个太监点了点头,转头吩咐莺歌和青竹留在殿外等候,伸手拉了拉自己的披肩,太监将门打开,周安之一脚跨了进去。

“御国陵安郡主见过皇上,皇上吉祥。”周安之落落大方地向皇上跪下行李,双手伏在地面上,漠北皇上宽敞的宫殿里没有多少人,漠北皇上杜邑高高在上地坐着,双眼看向前方正在向自己行李的女子。打量了周安之好久,半天不言语,周安之觉得自己身形有些晃,杜邑也注意到了好半晌才对周安之道:“陵安郡主,平身吧。”周安之起身,抱拳行礼:“多谢皇上。”

杜邑看向旁边的椅子:“郡主坐下吧。”周安之淡然坐下,身边的丫鬟很快为她端来了一杯茶,杜邑抬抬手,示意周安之用茶,然后含笑看着周安之:“陵

按郡主伤势如何,现在是秋季,很快就要入冬,漠北冬季严寒,郡主可要快些好。”

周安之只看一眼便心中感叹万分,这漠北皇上已经老了,周安之隔着那么远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漠北皇上有些微微的气虚,身为医者的直觉告诉周安之,杜邑身子不大好,眼看这漠北皇室之中,出色的竟是宫中的公主,这漠北皇上那么多年竟没培养出一个合适的皇位继承人,这或许跟那耶姓王爷的压制脱不了干系。

周安之慢慢垂下眼帘,轻声地跟皇上道:“有劳皇上关心,安之此番前来就是要向殿下说此事,安之不小心受了歹人奸计进入漠北被伤,多亏殿下和公主的照料,安之现在身上的伤眼看着就要好得差不多了,安之特来向殿下辞行。”听到这番话,杜邑的眼睛微微闪聊一下,周安之就这般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是误入漠北,自己也没有理由再追问,心中明明知道这周安之来自漠北定有一些自己所不知晓的事情,却也是不能再次追问,不愧是未来的二皇子妃,好厉害。

杜邑再次抬眉仔细的打量着周安之。周安之嘴角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气定神闲地拿着一个杯子喝茶,安宁的神态仿佛这只是个小小的见面而已,并无其他女子第一次见到皇上的紧张和窘迫,这般女子,以后一定会是他们的威胁,漠北皇上眼中藏了冷芒,周安之头脑之聪慧,还有那份安宁的神色,一个能够亲自上战场的女子,眉眼怎会如此温柔,杜邑对周安之的好奇越发深。

“怎么,是府上的人没有好好招待郡主?”杜邑双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神色落入周安之眼中,周安之眉眼低垂。

“听闻陵按郡主是御国难的的女中豪杰,妙手神医,朕对郡主早有所闻,今日一见,郡主果然不同于常人。”

“皇上谬赞了,安之只是个平常女子而已。”

周安之和杜邑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好久,周安之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淡然的神情,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屑一顾,杜邑感觉心中有些烦躁,周安之看似闲聊,却是没有给自己一丝找出漏洞的机会,不咸不淡的答话让杜邑心中有一丝深深的挫败感,本想在这个郡主面前耍耍帝王威风,这般情形却是让杜邑没有了丝毫耐心。

“陵安郡主和蛊王是否相识?俗话说毒医不分家,陵安郡主不会不认得此人吧。”杜邑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突兀,杜邑严肃地看着对面的周安之。

周安之轻转茶杯的手顿聊一下,猛然抬起自己如画的没有,杜邑这是什么意思,怀疑自己与蛊王有联系,周安之站起身来,毫不畏惧地迎上杜邑查探的眼神:“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安之和蛊王狼狈为奸?”

杜邑没想到周安之竟这般直接问了出来,杜邑尴尬地笑笑,自己这两日得到的消息御亦安被林贵妃从小就下了蛊,林贵妃在御国被周安之杀害,周安子和御亦安便双双消息,周安之出现在漠北,还跟传闻中武功高强的蛊王打了照面,若是御亦安被下了蛊,那么蛊王擅长用毒,若是他有法子能够救了御亦安,那么周安之会和他有所纠葛那也说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