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就在岳灵珊看好了机会了,准备再次打开时空的通道,回到武侠的世界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意外,东方不败(怀,孕)一年,终于是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很漂亮的婴儿,可这个孩子,既已在现代世界出生,那他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却是再不能回到武侠世界的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儿找人收养,而且你们恐怕永远也不会再见到这个儿子,你们心疼吗?”当岳灵珊这么跟林平之和东方不败说的时候,虽然看似很友好,怎么却让林平之觉得她好像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啊,可是她说的跟真的一样,实在又不敢怀疑。

孩子一出生就得抛弃,这当然让东方不败很难过,但她怎么说也是雄才大略的英雄,虽然现在早已是女人,但还是女英雄,虽然痛,但也还是很快认了。

可是找谁呢?古语说“天下易得,一人难求”,这话是有道理的,要知历史上也确实有可以征服天下当皇帝的人,但死后却托付不到一个忠诚的人。有时想找个足以托付的朋友,真比(统,治)世界都难。倘武侠世界来的人全都离去,怎能保证这儿的一个人的忠诚呢。

“我还有个朋友,是我的生死之交,前世里是在我死前几天被人谋杀的,但他到死都对我忠诚无比。”林平之沉思着道,这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对东方不败说明,她当然也都是明白的。

“他是你的生死之交。你说的这个‘你’,指的是林天雨吧?可是现在的你,他根本不认识啊,他和你是陌生人,你是一个知道他所有事情的陌生人,何况他的生死兄弟,另一个林天雨现在还活着呢,他们才是兄弟,你是什么?”东方不败思索着道,这些事情很绕人。但她很容易便想明白了。

“那也无妨。他是个科学家型的人,应该很容易说的明白,除此之外,我也没别的选择了。”林平之想了想道。

东方不败摇了摇头道:“可是照你说的。他十几年后就死了。”

“那也没办法。如果他到时候死了。那么我们的儿子,总也十几岁了,再说了。有我们在这儿的经历,一切都改变了,他也未必还会死,一切都不一样了。”

2036年秋,北京,在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大都市的某个地方,林平之等人在一座高楼顶上,望着另一座高楼,从一道合金百叶窗的有机玻璃,望向一间客厅,那儿有两个人正在谈话,这两个人林平之都是极熟的,一个便是打算托付的人,另一个却是那个一生既熟悉无比,又陌生无比的人,他自己,林天雨,穿越前十几年的林天雨。

从没想过还能见到自己,但这种感觉可真的是奇怪无比,世上又有谁能在别处这样看着自己,以前的自己。当然了,虽然奇怪,却又是亲切无比,要知道眼前那个可是“自己”啊,世上尽有各种父母儿女,兄弟姐妹,生死兄弟,但世上谁能比“自己”更亲。

忽然间,林平之生出了一个念头:“我们干嘛要让别人收养这孩子呢,干嘛不让林天雨收养,那不是最合适不过了吗?这是我的儿子,那就是他的儿子。”

“不,绝对不行!”岳灵珊立时反驳。

“为什么不行?”

“别人都行,你把这孩子丢给这世界上任何一人,任何一家孤儿院,甚或扔在大街上等人拣都行,就是绝不能给他,给他就得说明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我没法估的清这其中的影响,他是你,但又不是你,这中间的关系太复杂,可是让他养这孩子绝没有好事。其实,我倒有个建议要给你。”

岳灵珊这么一说,林平之可有些好奇了:“什么建议?”

“现在立刻把这个林天雨杀了!”岳灵珊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等她把“杀”字说出口时,林平之像被烫了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手指着她道:“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叫你杀了那个人,那个林天雨,他”岳灵珊话还没说完,林平之立时怒道:“住口!那个人,他,他,他是我!”

“是的,他是你,但你还记得我教过你吗?时间永远向前,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将来的也只是现在的结果,他是你,但他也不是你,杀了他不会影响你任何事,而且我叫你杀他,可不是没道理的,他和你有着同样的来源,所以他会夺你的气运,纵然你回到武侠的世界,也要受他影响,不如现在就动手杀了他的好。”

林平之忍着怒气听完了这段话,最后还是满脸铁青的道:“我相信你的知识,但你别跟我说这种事,就算他不是我,就算杀死他对我有好处,他至少也可以看成是我的亲兄弟,别逼我作这种事,你也不许作这种事,若是你伤害到了他,我,我”

我怎样?这句话林平之到底也没说出来,但他双拳攥的紧紧的,似乎只要岳灵珊稍有异动,他就要狠狠的打在她(娇,嫩)的脸上,把她满嘴的牙都打下来。

“好的,好的,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吗?”岳灵珊的口气立时就弱了下来,脸上也是一副谄媚的笑容,这个样子她以前可从没有过,原来这个狂傲无比,似乎永远都不会对谁有点好颜色的人,也会有服软的时候。

不过这样的退让,也只有那么一小回罢了,没过一回儿,她又恢复了那副傲睨天下的架势了。

再待的少时,林天雨告辞离去,林平之等人便直闯进了那人家中,一见到这几人,这人立时很惊慌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你还好吗,张晓?”林平之一口报出这人的名字,但他惊慌依旧,毕竟他的名字又不是什么机密,所以他还在问着这来的几人是何人之类的话。

“我身边这些人你本来也不认识,说不说也没什么,但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我是谁,我是什么人,要弄明白这件事,必须先问你一个问题。”林平之慢慢的道,就像是教授在讲课:“我记得我们在一起上大学时,你对我论证过穿越的可能性,那时我是不信的,但问题是,现在你还信吗?”

张晓愣了愣,随后又道:“我,我,我是论过穿越的可能性,可是我不认识你啊?而且我也根本就没公开发表过这方面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进入了学者的角色,忽然便似忘了这几人是侵入他住宅的人。

林平之环顾着他的屋子,看到了几件乐器,随之忽然笑道:“对了,你现在还喜欢音乐吗?我倒有一曲想要让你品题一下。”

音乐?这话让张晓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林平之随即用他的器具演奏了那一曲广陵散,未了张晓叹道:“这是古曲吗?我可想不到古曲也有那么惊人的,可惜我最好的朋友刚走,不然他听到了一定很高兴,不过那也没什么,我学会了以后也可以让他听。”

忽然间明白,为什么当初听到广陵散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还是朋友跟自己学的,现在离林天雨的穿越还有十几年,他一定是听过的。

“你最好的朋友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朋友现在在哪儿?”

“这位朋友,你到底是要说什么啊?”张晓仍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还记得我们一起读博士的第二年冬天十二月底那个下小雪的黄昏吗?我们俩一起坐在球场边的看台顶上,整个球场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那儿,风呼呼的吹,几个女生从外面经过,笑话我们俩是一对大(傻,瓜),可你喜欢那种气氛,你说在那样的环境有助于你爆发灵感,可是那天你穿的有点单薄,所以我把我的一件夹克脱下来披在你身上,对了,那件夹克有点破,这儿有个洞。”

林平之说着在自己身上比拟着,随后又叙了些细节,那绝对是只有两个人互相间知道的事。张晓越听越是迷惑,喃喃的道:“你?你?你?可是你刚刚才走啊,刚才那个才是你。”

“所以说,所有问题的关键还是只有一件,你现在还信穿越吗?”林平之问道,张晓闭着眼睛沉思半晌,随即已经恍然,他远远不止是和武侠世界出生的人不同的现代人,更重要的是,他是天生的科学家,思维的灵活性和跳跃性都高的惊人,很快便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