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这倒有点像个有趣的游戏一般,林平之也有了点兴趣,便上前冲那人道:“在下林天雨,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何时来到此地的?”

那人一愣,但旁边已有嵩山弟子解释道:“这位是林师叔,他武功盖世,英雄了得,可是颇得掌门器重的人物。”

虽然从没听说嵩山派何时冒出个林师叔,而且眼见着林平之年纪既小,衣着外形也不太像嵩山派中人,但既听这嵩山弟子说的郑重,却哪敢轻忽,于是便欠身行礼道:“在下殷铁牛,林前辈有礼了。”

随即客气几句,林平之便问道:“你是头一次来这儿吗?”

“是啊,这辈子第一次,昨天我还在山下不远一个镇子,一家”殷铁牛说着有些小心的四面看看,然后压低声音道:“名字我都忘了,反正就是在那种最下等的娼寮,不入流的野鸡窝鬼混呢,然后就来这儿了。”

“有人教过你礼仪吗?在这儿的礼仪?”

“哪有啊,倒是我上山路上,每与这地方的门人弟子交淡,他们就叫我不要拘束,随心所欲,在这儿就像自己家里,想怎么说怎么作都可以。”

“那是不是你平日里就比较守规矩?”

“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我都说了我昨天在哪儿,平日里我呆的地方,反正档次都高不到哪去,要不就是和一群跟我一样的粗鲁汉子一起胡吃海喝,发酒疯,说鬼话,玩笑胡闹,胡乱打架,说些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家乡话,口头语,有时候随地吐痰,还有时随地小便的,这辈子咱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有人恐吓你?不守规矩就把你怎么样?”

“那更扯了,左盟主请来此地的,虽然像我这样,其实不算个人物,可他们都是敬为上宾,哪里会有人吓我。”

这?越说越不明白了,林平之连话都问不出了,只是摆出一副好学的表情盯着他。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刚到山脚的时候,也没当回事,可是一路上山,就见嵩山弟子们人人敬天畏地,个个谦恭有礼,不知不觉间,就要跟着他们有样学样,再要胡闹一点,就好像是犯罪似似的,浑身都不自在。到了这峻极禅院,更觉凛然之威,哪里还敢有半点放肆。”

明白了,左冷禅以军法治派,将此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自然便形成了一种秩序的气氛,便连外人至此,也不得不受其感染,想自己的五个弟子便也是如此,很自然的便没法在此太过随意。

而这峻极禅院,在自己眼中虽然神妙,别人眼里,不过是个破院子,这可并不像某些帝王霸者,专务以宏大壮观的建筑,花费数以亿万的钱财来创造威严,是了,少林寺便是那样的,所以需要绑架勒索自己这头大肥羊。

回到两人身边,赵四海笑道:“怎样,明白了吗?”

林平之只是很谦虚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禁欢喜赞叹,这才是真正天下霸主的能力气魄,自己日后武功胜过左冷禅或者并不难,实际上也当然也非胜过不可,但这份治国治军的本事,也不知现在的这个自己学的会不。

张敬超叹道:“加入嵩山派之前,我自己手下也有一小群盗贼,个个匪气十足,怎么也训不好,到了这儿,才知什么是纪律,这当真天下无双,别说你今天看到的这些,便真有谁已喝的烂醉如泥,见识了这儿的威仪,也得立时醒酒。”

什么?林平之一听这话,却不由的随即就想起了令狐冲,如果是他喝醉了到此,这个**无行的浪子,也能立即醒酒吗?不知道以后有机会试试不?

再谈的几句,想起自己对内功的需求,不想浪费时间,立即向两人请教,他们也如以前的朋友一般,很是有些疑惑的忠告了几句,林平之又如以前一样的解释,这类话反复重说,自己都说烦了,可是对于不知道的人,却还是非说不可。

张敬超来嵩山前曾学过一门“混天功”,也是这世上在野侠客中所流行的一门高档内功,可惜这门功夫与林平之之前学的已有极大的重复之处,只能算将就着还有些用。

赵四海原属于湖南铁掌帮,修习的是一门“霸世神罡”的内功,这门内功虽然还算不错,本来也没听上去的那么夸张,可重要的是,这门强调以外功拳掌,或挥舞刀剑的力量带动内力运行的功夫,是一种运动型内功,这倒是与林平之以往所学大为不同,风格不同,那便大有用处。

林平之忽地想到,我到底得吞下多少门内功才能填的满辟邪剑法的无底洞啊,看来不止是需要数量,如果是类似风格的功夫,对自己便越来越没用了,像这“混天功”一类的功夫,恐怕再多一百门意思也不大了,难不成我必须将各种风格的内功都学一遍吗。

那么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呢,那是不是也是一门内功,也可以加到自己的功夫上的?天呢,如果我一门门功夫吞下去,最后融汇贯通,会练成一门什么样的功夫?这还是剑法吗?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学习这两门新内功,尤其是赵四海那门。学习一门新内功是很艰难的,饶是林平之天资超凡,这两人教的又认真,却也整整过了一天,直到深夜方才完全掌握。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屋,前脚刚踏到门槛,便听得曲非烟气呼呼的叫喊:“哥哥坏!哥哥好坏!”

“啊?我什么地方惹非非生气了。”林平之问道,心中却已明白,自己今天没教他们武功。

“早上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要教我们习武的吗?今天一见那两个家伙是人家的什么太保,有身份,你就光顾着去拍人家马屁,一拍一整天,哼!把非非都忘了。早上要不是你那么说,我也没那么急着起床了。”

曲非烟说话果然尖刻,连跟最喜欢的哥哥都是这个味道,只是她生气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林平之喊她起床时是承诺了,这却是他思虑不周了,其实之前已经有过学习内功的经历,他要是稍微细思,本该想到今天若是成功学到了什么,这一天还有空教徒弟吗。

但这话也不好多说了,只好插科打诨,随口混赖:“叫你起床是好事啊,非非还是个小姑娘,睡觉太多了最容易长肉,非非长胖胖,长的像个小肉球,一辈子嫁不掉。”

“哼,自己错了还好意思胡闹,也不害羞,羞羞。”曲非烟分辩道,不过好在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其实她本来性情开朗,属于那种没心没肺,宽宏大量,不懂得生气的那类人,只是今天傻等了林平之一整天,几个师兄出于对师傅的本能敬畏,再加原本就没有期望,所以没什么感觉,她却实在气的要命,可现在几句话一说,望着林平之的脸,忽然便把气愤忘的干干净净,又高兴了起来。

“对不起,非非,是哥哥错了,哥哥明天一定开始教你武功,这回绝不会食言了,好不好。”林平之终于还是这么说了,既然错了,认错是应该的,记得二十一世纪的道德观就认为,既使你对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幼儿犯了错,也应该诚实认错,绝不能因为你是他父母亲人,或是因为年纪,地位,身份,面子等各种理由而拒不认错。

“哥哥既然错了,那要怎么惩罚哥哥呢?”曲非烟笑道:“哥哥以前说过,非非错了要打屁股,可哥哥是大男人啦,打屁股没面子。”

“那怎么办?”林平之有些心中惴惴,自己以前好像是说过打屁股什么的,看来说话还是要小心点,一不小心就让这小丫头记着了。

“当然只能打脸了,哥哥这张脸最可爱了,非非一定要用全力去打。”曲非烟嘻嘻笑着,林平之却有些不太明白,打屁股没面子,打脸就有面子?还全力!?忽然略有了一点紧张,她要真用尽全力对着自己的脸百十下猛击,自己完全不躲不闪的话,这还不能完全掉以轻心。尽管曲非烟小姑娘力道不强,可毕竟自己功力并不十分雄厚,这般以力硬撞,却不是自己所长。

可曲非烟怎么可能会全力击打自己呢?但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又实在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然后便见曲非烟凑了上来,一双嘴唇轻轻的封住了林平之的嘴唇,同时却见她眼中有了一丝狡黯之色。

什么!?我的初吻啊!竟然就被这个死丫头这样夺走了,可是,等等,这感觉似乎还不错,小姑娘是有些幼稚了,但现在看起来,却也明眸皓齿,容色绝丽,有些绝世美人的雏形了,看着很让人心里舒服,慢慢的她整个身体都滑入了林平之怀中。这身子尚未发育,还没有成(熟,女)性那般的曲线,但那温暖柔软的感觉,也是十分美妙。

好在林平之修习的内功特异,这些虽然能让他欣赏,却绝不能让他有半分反应,古语云“坐怀不乱”,他现在是真有这个能力了,逆练辟邪剑法至今,这本事可不是一般得道高僧能比的。

好吧,既然这是曲非烟对自己的惩罚,那就让她继续惩罚下去吧。许久,小姑娘才停下来:“哈,哥哥吃亏了。”

啊?我吃亏了?这虽然是我的初吻,但也是你的啊,像这样怎么会是我吃亏,可看曲非烟好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假的,好吧,我被吻了,我吃亏了,一切以你的意思为准。

曲非烟道:“反正我以前在那叫什么院的外面,看有男人被亲的一脸的口红印,老说什么吃亏了,吃亏了什么的。”

啊?这在胡说什么啊,什么院,管他叫什么,肯定是什么(妓,院)了。是啊,外面,只是在外面,那种地方,里面你肯定没去过,凡叫吃亏的,当然被宰了,花了枉冤钱,你都理解成什么了?

但这个更不能说清楚了,反正看着曲非烟挺高兴,算了,她快活就好,何必在乎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