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身不由己

顾南溪顿时感觉整个神经线被绷直,躬起身,反抗着低声喊了句:“不要”。

话音刚落,却被盛世重重的吻强势堵住嘴,他强势且霸道,丝毫不给顾南溪一点回转的余地。

顾南溪被惊吓得,仰着脸,整个身子猛地直往上蹭。

盛世吻着她,长手按住她的肩,着力控住不让她跑。

“还想逃?嗯!?”盛世含着她的唇,语气低缓地挑衅。

“唔”顾南溪努力地晃了晃头,想挣脱这种缠绵温暖的束缚。

盛世享受着她软糯嗓音的疾呼,反手伸向后背,顾南溪得到解放的手,立刻用力抵住他的胸膛,想将两人隔离开来。

都到这个时候还不忘和自己划清界限,想必这世上也就属她顾南溪一人。

盛世抬眼,眼光闪过一记精光,抓住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啃,狠狠地咬。

“你给我放开……”顾南溪半眯着眼睛,双手胡乱地抵触反抗,哑着嗓音吼道。

盛世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抬眼魅惑地问道:“以后还敢说要离开这里的话吗?”

顾南溪的双颊已经通红,却还是咬着嘴唇撇开头,恨恨地说道:“你不可能一辈子困住我。”

“顾南溪,我看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盛世环着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鼻尖与她相抵,唇语间带着些怒气,“看来昨晚的惩罚,并没有让你学乖,我想很有必要今天再让你再重温一遍。”

顾南溪一听,又开始变得暴躁起来,蹬着双腿反抗,大声地吼道:“你放开我,给我放开……”

盛世用身体压着顾南溪,饶是她用尽全力也没法挣脱。

两人的拉锯战,在男人与女人力量的悬殊下结束。

直到筋疲力尽,顾南溪这才知道自己的反抗简直就是徒劳。

非但没有为自己争取到任何脱身逃离的机会,反倒让自己成了笼子里的困兽。

盛世看着因为挣扎而有些脱力的顾南溪,突然挑着嘴角,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的抚了抚她绯红的脸颊,声音低沉地问:“还有力气了?还想要离开半岛别墅吗?”

顾南溪喘着粗气,抓住盛世作乱的手,“那如果我答应留在半岛别墅,你是不是可以现在放过我?”

盛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挣开她的手,十指抚了抚肩甲出漂亮的唇瓣,似笑非笑地说:“本来我准备怜香惜玉,让你今晚休息,可是你太不是抬举。现在即便是你答应留下来,也着实抚平不了我现在的怒气。”

“你……”顾南溪有些气愤,咬着唇,恨恨地瞪着她。

盛世再次低头将她吻住,缠绵的吻滑到耳际,滚烫的热气呵在耳窝边,“你引起的火,应当要你亲自来灭。”

他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渴望,暗哑低沉,莫名的撩起心里的滚滚潮汐。

顾南溪扶着他的肩膀,半眯着眼,隐隐地坚守最后防线。

盛世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你再不听话,我就按着每日三餐加夜宵的收拾你。”盛世伏在她的身侧,唇吻加深,重重的搂住她,不解气的威胁道:“顾南溪,我说道做到,你别逼我!”

“嗯!”顾南溪无力的唤了出声,微弱得如猫叫一般,滋滋痒痒的击碎盛世的心肺。

顾南溪的脑中,大片大片的空白,她感觉整个人像浮在云层里,轻飘飘的,怎么也找地。

她的眉心微微的皱起,额尖不断渗出些细密的汗。

随着盛世激烈狂妄的吻,整个身子开始剧烈颤抖。

盛世这才反应过来,他的野蛮让自己忽然想起,他并未太多顾及到她的感受。

抬起头,却看见顾南溪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心里有说不出的烦躁,一把将她推开,起身。

顾南溪感觉到盛世起伏的背脊,还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顾南溪,我不管你是不是接受我们现在的关系,契约已经缔结,你再TM的不情愿也必须全然接受。”

他的脸色相当的难看,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是咄咄逼人。

仿佛是刻意的提醒,她的下作与可悲。

顾南溪顿时觉得有些难看,整张脸变得异常的白。

“从今往后你该记住,我说的就是命令。我让你去东边,你休想给我往西边去。”盛世的语气带着几分强势,“半岛别墅,你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再惹我不高兴,就别怪我不仁不义!”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橱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

盛世的整个背影,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顾南溪拉起旁边的被子将自己捂住,转过身背对着他,看了看窗外浓浓的夜色,明亮的眸子里一片死寂,“至少也让我去酒店,收拾一下行李。”

扣着衣服纽扣的手顿了顿,盛世看了看衣橱底下那只黑色磨砂的旧皮箱,语气冷冷地说:“酒店已将你的行李送过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要无所谓。”

顾南溪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卧房一角空旷的位置,毫无焦距的耷了耷眼皮,心里满是凉意。

没什么值钱!无所谓!

也许,这就是他与她之间的差别。

他永远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莲城主宰盛世,拥有无上权力、受万人拥戴、财力惊人。

世间物,只要他愿意,稍微动一动手指,都可以轻易得到。

她呢?不过是个万人嫌弃、无家可归的可怜虫,端着引以为傲的可怜自尊,摇尾乞怜。

世间物,她都已无法再拥有,一则是没有能力,二则是没了人身的权利。

那些盛世最嫌弃鄙夷的东西,却恰恰是她余生仅剩的财富。

盛世穿戴整齐,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顾南溪,欲言又止。

她的背对着自己,将自己漠视。

盛世看着她,扯了扯领带,最后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往外走去。

楼下很快传来引擎突突的声音,在这样清冷的夜晚,变得格外突兀刺耳。

很快,随着引擎声的逐渐减弱,整个世界又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顾南溪静静的看着窗外那轮明月,冰冷的月光照了进来,落在离自己半来米远的地板上。

冰冷的光线四溢,将整个世界变得寒凉无温。

身体各处传来火辣辣的疼,凌迟着脆弱的内心。

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将那滴隐忍的泪水从眼角逼了出来。

承认吧,都是自己的无能为力,才会落到如此境地。

顾南溪,咬咬牙,暗暗地自我安慰道:没事,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你相信吗?明天太阳照常会升起。

清晨,手机闹铃声准时响起。

顾南溪反射性抬起手去抓手机,才刚扯半分力,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像被卡车碾过,突突的疼。

这份过夜后的疼,有旧伤撕裂,还有肌肉运动后的酸痛,反复交叉,简直疼到眼泪直飙,酸爽至极。

“嘶……”顾南溪嘴里抽着气,隐忍着疼,慢悠悠的从**坐了起来。

看了看周围,到处散发出一种凌厉冰冷的气息,让她更加想逃离。

空出左手,使劲地揉了揉眉心,以驱赶内心的不甘与怨恨。

暗暗在心理的反复的自我疏导后,顾南溪这才走向那只躺在角落的旧皮箱,从里面翻找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

因为昨日盛世的暴虐,顾南溪的身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如果她就这样出去,一道言氏大厦,肯定会得被各种揣测、讪笑的眼光凌迟。

想到这里,顾南溪不禁有些懊恼,她只想一心一意的完成“月光半岛”的设计,不愿意为自己制造太多的麻烦。

匆匆的将自己收拾好,保险起见,她还在脖子略微露出的地方,铺了一层厚厚的粉,将那些红色的痕迹隐藏住。

从二楼下去,必将经过一个长长的半弧形楼梯。

顾南溪脚底踩着平底鞋,高低的台阶让身体某些隐藏的部位相互摩擦,顿时热辣辣的疼刺激着神经,忍不住又狠狠地抽气一声,“嘶……”

细微的声音并没有逃过楼下人的耳朵,一个身着西装,带着领结的人站在客厅中央,指挥完其他佣人加紧手上的事,抬起头,礼貌地说道:“顾小姐,早上好。”

顾南溪尴尬地顿了顿,随即对着她点了点头,忍着身体的严重不适,慢走了下去。

来人恭敬的站在她面前,礼貌地自我介绍:“顾小姐,你好,我是半岛别墅的管家,鄙人姓李。”

此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位围着白色荷叶边围裙的中年妇女,见到顾南溪呆呆的站在那里,迎面走过来,笑着问道:“呀,顾小姐醒了?”

李管家指着那位中年妇女,对着顾南溪介绍说:“这位是张妈,专门负责半岛别墅的饮食。”

顾南溪有些懵,皱了皱眉,再次茫然的点了点头。

张妈却并不在意,满脸笑意的走上前,拉着顾南溪往餐桌的方向走去,“顾小姐饿了吧?快过来,趁热把早饭吃了。”

张妈拉的是顾南溪的右手,这让她很是不自在,想也没想的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