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别胜新婚?

“墨弟,你确定不过去吗?”萧远秋顶着一张写满疲惫的俊颜,看着那神情中明显满是落寞的苏小凡。

“此刻过去做什么?那些人叽叽喳喳的烦死了,而且那些人真的是我们山谷中的人吗?”萧遗墨在记忆中搜罗了一圈,硬是没有找到跟那些陌生面孔相关的信息。

萧远秋笑道:“墨弟你总是除去身边的一些人之外,对别的人漠不关心,不认识也是自然的,那几位是灵儿跟烟儿她们的朋友,平时很少出门走动,似乎也极少在你面前出现,对于她们来说,你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啊,要不,你过去跟她们打个招呼?”

萧遗墨极淡的斜勾了一下唇角:“神吗?真是神的话,有跟她们打招呼的必要吗?”

萧远秋抿嘴轻笑,不置可否,反正也真的是没有跟那些人打招呼的必要。

萧玉书揉了一下眉心,见到妹妹此刻的模样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忧总算是放了下来:“既然墨哥不过去,我们就先去找翎叔吧,不是还有许多事要跟他说的吗?”

萧遗墨沉默的点头,然后领着一群人直接的去了书房。

“展良,你去将我爹找来。”萧遗墨进入到书房就找了个凳子坐下,一同进来的人也都纷纷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这一路不分日夜的奔波,大家可是都累坏了,一来萧遗墨担心苏小凡的情况,萧玉书也放心不下萧玉琼的状况,一行人可都有好几天没有休息过了。

片刻后,萧翎大步而来,对上众人浅笑道:“我就猜想你们会提前归来,没成想竟然提早了如此多。”

萧远秋起身将一叠书信堆了过去:“那边的事也差不多都解决了,所以就尽快赶回来了,这些是淋雾谷的谷主南宇泰交到我们手上的,说是一些南家的产业,并没有仔细的询问,不过大概的意思应该是若是他们的人再来招惹我们,可以凭借这些东西将那些产业都纳为我们百兽谷的东西,想来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百兽谷要经商的事。”

萧翎沉默的看了许久,带有几分嫌弃的将那些册子推到了一旁:“还日后?如今已经对我们造成许多的麻烦了,先将这些收下吧,派人去核实一下,然后让长富他们安排一下人手接手过来,别的之后我们再慢慢跟他们算账。”

“之前我们已经全部核对过了,每家的生意都还是不错的,但都不是他们淋雾谷主要的经济来源。”萧远秋晃动了几下手中的扇子,听闻那南家可是在经营许多地下的生意,而这些册子上标注的都是一些正正当当的生意。

萧翎拢了一脸的若有所思,那南宇泰多少年来未曾过问过淋雾谷的事了,如今为何会突然之间站出来呢,就自己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淋雾谷的事除去那明面儿上的南宇霄之外,一切都是由南宇泰的儿子南君谦掌管的才是。

细细的思量了一番,写了一封书信,交到书桌前站立的展良手中:“派人送去百花谷,要亲自交到夏深渊的手中,切记不可交给他人。”

展良点头沉默离去。

“翎叔打算做什么?”萧远秋隐隐觉得此刻翎叔的神情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也不做什么,就是让深渊帮我们查出那淋雾谷这些年来隐在暗处的各个场所罢了,官府的人这些年来可是在尽心尽力的搜寻他们的下落,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我们就帮他们一把好了,等百花谷的人将消息送过来了,我们就交给小凡的舅舅去处理,权当是送他一个人情。”萧翎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额……我们不是一般不跟朝廷的人打交道吗?”萧远秋嘴角抽了抽,墨弟之前也说起过这件事,不过还是打算回来跟翎叔上衣一番再做决定,没想到着两父子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可没跟朝廷的人打交道,交给小凡的舅舅,算是跟自家亲戚打交道吧,跟朝廷的人有何关系?”萧翎淡淡道。

萧远秋默,不打算在继续争论这个问题,翎叔决定了的事,就跟墨弟决定了的事一般,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萧翎笑道:“慢慢的拔出了他们的羽翼,我倒想要看看他们淋雾谷的人还能对我们做出些什么来,那南允之带回去之后怎样了?”

“应该是被那南宇霄灭口了,我们才刚到淋雾谷不久,那南允之就神秘的被人杀死了,而且南漳失踪了,查询了一番也是完全的没有找到其下落,毕竟我们也是初次进入淋雾谷,对于他们山谷中的地形不是很熟悉。”萧玉书双手紧握成拳,早知如此的话,当初就该由自己来了结了那南允之。

“萧白提供的地图没用吗?”萧翎见萧遗墨一直都沉默的一言不发,墨眸中隐着极其复杂的神色,莫非是还发现了别的很重要的事?

萧玉书点头:“起初我们也怀疑他是故意弄出来假的地图哄骗我们,不过在谷中待了一段时间后,找了一些居民询问过后才发现,他给的地图的确是对的,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了,如今的淋雾谷中布满各种奇妙的阵法不说,他们还会偶尔的更改谷中的地形。”

萧翎道:“可还有别的事?”

萧远秋看向萧遗墨的方向,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道来:“墨弟怀疑那南宇霄并非此次事件的幕后主谋,应该是还有别的什么人在,虽然起初过去的时候南宇霄的气焰还很是嚣张,随着南允之的死,南漳的失踪,南宇霄的态度也变得很是奇怪,之后南宇泰就忽然的跳了出来,说是将南宇霄与他手下的一众人都给关押了起来,说是会给我们百兽谷一个交代,再有之前墨哥跟翎叔你们派过去的那些人,也完全失去了联络,要么就是他们都死了,要么就是害怕被发现,所以一直未跟我们联络。”

萧翎点头:“那些派过去的人都并非泛泛之辈,倒不用担心他们全军覆没,目前耐心等着便是,还有这些所谓的产业,表面看起来的确是很可观,不过他们这是觉得我们百兽谷目前没落了,才会拿出这么些东西想要将我们给打发了吗?”

萧遗墨道:“这些东西,原本我是不想要收下的,我们过去的打算原本就是直接灭了那南宇霄一伙人,但是那南宇泰又突然冒出来,让我有些拿不定注意,毕竟听闻他跟夏深渊的交情颇为深厚,而夏深渊跟爹您的关系似乎又很好,就着这层关系,所以我们就决定先行回来,往后再从长计议。”

“南宇泰的事,深渊他的确是更加的清楚,之后再派人去百花谷问问情况好了。”萧翎说完后,暧昧不明的冲着萧远秋笑了笑:“远秋你帮翎叔跑这一趟如何?”

萧远秋警惕的眯了眯眼:“翎叔能用上的人应该很多才是,不用我去吧?”

萧翎摇头道:“别的人怎可与你相比较,而且之前说的那定亲一事……”

“爹,还是派别的人去吧,而且此时目前也不急。”萧遗墨打定了注意,只要秋哥他不愿意,不管是谁,都不能强迫了秋哥去做他不愿意的事。

“唉,你啊,若是有一天你秋哥他到老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可都是你的错。”萧翎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自己这明明就是为他好,就远秋的性子,看似随和,又不轻易的与那些姑娘家交谈,能遇上他自己想娶的人才怪。

“孤家寡人一个也挺好的,师父不也是一直独身一人吗?翎叔你为何不替师父也操心操心?”萧远秋无所谓的笑着,要是遇不上自己想要娶的人,那就真的一直这样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总比要想尽办法的去应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好呀。

“尘弟的事,我是无法插手的,你们也该知道的,尘弟的所有事,一直以来都是由老头子一手包办的,我哪敢管闲事啊。”萧翎想到这个就忧心,尘弟如今也即将三十的人了,爹莫不是真的打算让尘弟就这样孤身到老?很早之前他老人家可就说过了,除了他自己这谷中谁都别想去插手尘弟的事,所以……自己只能干着急了。

花飞尘拧着眉从外翩然而至,轻声问:“我的什么事?”

萧远秋起身让到一旁:“自然是师父你的婚事,这师父都还没有成亲,徒儿我怎敢先行一步是不是。”

花飞尘扫了一圈屋内的人,才从容的坐下:“成亲啊?”

“嗯,尘弟你可有考虑过成亲的事?”萧翎也许久未跟他说起过这个话题了,今天正好说到这了,就顺便提一提好了,免得一放下又是好多年。

“目前还没有想法。”花飞尘淡然出声。

“你打算何时考虑这事儿?”萧翎见他似乎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却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非得要考虑不可吗?”花飞尘拧眉,不知师兄今日这是怎么了?一直抓着这个话题不撒手。

萧翎用力的点点头:“那是自然的,这是人人都必须考虑的事。”

花飞尘眸子转了转:“日后再说吧,目前还没有想娶的人,考虑又有何用。”

“好了,爹,跟我们说说谷中的事吧。”萧遗墨察觉到了花飞尘眸底闪过的那一丝不耐烦,若是爹再执意追问下去,只会是惹得师父不快罢了。

“嗯。”萧翎不情愿的转了话题,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细细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照这样看来,到只有那一个人了。”萧遗墨挑挑眉。

“哪个人?”花飞尘道如今都还在纠结师兄之前未直接说明是谁。

萧遗墨起身:“别的一些事,秋哥你看着跟爹说说吧,我觉得是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我现在去让娘帮忙安排一下明天的宴席。”

在萧遗墨走出书房之后,萧远秋才疑惑的出声:“翎叔,谷中最近有什么需要举办宴席的事吗?”

“你们忘记了?之前墨儿答应了谷中的人,要在之后补办一场宴席来庆祝他跟小凡大婚,不过最近琐事繁多,一拖就拖到如今来了。”萧翎的目光不自觉的又飘向了花飞尘的方向,虽然从容貌上来看他的确还是很年轻的,就如同刚二十出头的人一般,但是实际年龄摆在那,爹莫不是想要尘弟过了三十再来考虑结婚的事宜?又或者说真的打算合着尘弟的心性,让他一直独身下去?

“倒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为何非得在这么急?我原本还想这回去好好休息两日的。”萧远秋揉了揉眉心,将所有的事都交代清楚后,放松下来才感觉出了累,这一路可都是在硬撑着,都已经记不得是有几个日夜没有闭眼休息了。

“到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好了,快去休息吧,就你们目前这状况,明天可是没办法参加宴席的啊。”萧翎琢磨着要如何将那个人从家中请出来,毕竟他本就不是特别爱凑热闹的人,普通的由头肯定无法将他吸引出来。

“走吧,秋哥,我们今天就在翎叔府上歇着好了,之后再回各自家中。”萧玉书也想要尽快的恢复精神,然后去见见妹妹,自己一直没有回来,她恐怕也是会担心的。

见两人都走远,花飞尘才问:“师兄你真不打算提前跟我说点什么吗?”

萧翎提笔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浅笑着递到了他的面前:“并非不告诉你,只不过他在我们谷中也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让那些对他保持着崇拜心态的人听了去,说不定会生出一些乱子来。”

花飞尘看后,赞同的轻点了一下头,不过眉头却是越拧越紧,一般来说师兄跟墨儿都认同的事是不会出差错的,但是真的是这个人吗?就算是自己,也对这点生出了许多的怀疑来。

忙活了一天,苏小凡与萧玉琼一起将所有人都送出府后,才各自返回自己的房间。

“媚儿,你今天也去休息一下吧,有隆在门外守着就好。”苏小凡打了个呵欠,准备先去小睡片刻,再起来弄晚饭,自从自己开始做饭后,除去玉琼的饮食,爹娘他们的饮食也几乎是由自己负责的。

水媚拧了眉,有些疑惑的瞄了几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正想着要进去核对一番,就被萧隆给拉开了。

苏小凡有些疑惑他们此刻的反应,不过也并未多想,推开房门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了起来,揉着犯困的双眼,朝床边挪去,只是在距离床铺几步之遥的位置愣住了,此刻那床前摆放整齐的一双鞋的确是墨的没错,透过那透明的床帘,隐约能看到**此刻睡着一个人。

面上浮现惊喜的神色,快步跑了过去,撩开床帘就对上了那一张熟悉的容颜,此刻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欲出声将其叫醒,却看到了那紧闭的眼帘底部有着浓重的乌青,想必是累坏了吧,如此想着便轻轻的帮他捻了捻被角,转身退了出去。

“是少主回来了吗?”水媚压低了嗓音,见她如此快的就又出来,就想着少主说不定是在睡觉,若不是在睡觉的话,是不会将房门紧闭的。

“嗯,没错儿,你不累的话,随我去厨房吧,我给他弄些吃的,隆你就守在这,别让人惊扰了他。”苏小凡噙着笑意,迈着轻盈的脚步朝厨房走去。

弄了几样可口的饭菜,端回房中,见萧遗墨还是依旧睡的沉沉的,愉悦的心情忽然就尽数飞走了,小跑着奔到一旁的桌前,取了毛笔蘸了些墨,又走到床边,在水媚震惊的神色中,笑着在萧遗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几道不该有的印记。

许是凉凉的触感让熟睡中的萧遗墨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对上拎着毛笔笑的一脸嘚瑟的苏小凡,伸手就想要去摸自己的脸颊,从她的笑还有那毛笔中大概猜出了什么,但又一下子理不出来。

“诶,别摸,才刚画上去。”苏小凡快速的伸手抓住了他那只要摸上脸颊的爪子,将毛笔递给了一旁的水媚,水媚嘴角抽搐的接过,无声的退到了房门口跟萧隆站到一块儿。

“画了什么?”萧遗墨挑眉,翻身而起。

“没什么,我给你弄了些吃的,你快来尝尝看。”苏小凡笑盈盈的将他拉到了桌前坐下。

萧遗墨疑惑的拿起筷子,正欲动筷,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墨哥,你回来……啊哈哈,墨哥,你那一脸的是什么啊?”萧遗墨奔到门口只看了一眼屋内的萧遗墨,呆愣了一下,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萧遗墨拧拧眉,转头看向笑得眉眼弯弯的苏小凡问:“你在我这脸上画了什么?”

苏小凡瘪瘪嘴:“没什么啊,挺好看的,赶紧吃东西吧。”

“噗,墨哥哥这是玩什么?”

随后而来的水灵儿也忍不住随萧远峰一般笑了起来。

“灵儿,你不是回家休息了吗?怎么又来了?”苏小凡笑着出声询问。

“嗯,刚回到家中,想起来你今天肯定是累坏了,琢磨着过来帮你准备晚饭。”水灵儿笑着走了过去。

“凡儿,你这是在玩什么?”萧遗墨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指向自己的脸,不用去看,都能大概的才出来,自己脸上此刻多了些什么。

苏小凡眨眨眼:“我没玩啊。”

萧遗墨起身:“那我去洗掉了。”

“不行。”苏小凡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自己这苦苦等了他两个月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回府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找自己,而是躲在房中舒舒服服的睡大觉,实在让人生气。

“为什么?”萧遗墨皱皱眉,又坐了下去,抬头瞪了一眼那依旧捧着肚子大笑不止的萧远峰。

萧远峰忍了笑意,挪了进去。

“哼,这是惩罚,这日后啊要是外出,一回来就得立马来跟我报道才行,不然下次我就在你脸上画只乌龟。”苏小凡挑衅的扬扬眉。

“那我脸上现在是什么?”萧遗墨在脑海中想了一下自己脸上画了只乌龟的景象,瞬间黑了脸。

“只不过是画了几根胡须罢了,挺好看的。”苏小凡又认真的打量了几下,很有成就感的点了点头。

饭后萧遗墨看向依旧赖着不肯走的萧远峰,沉声询问:“你这个时候过来是干什么的?”

萧远峰满脸期待的道:“听说你们回来了,我过来看看啊,但是哥他已经睡下了,所以就过来你这边了,跟我说说你们出去发生的事吧。”

“去问我爹,好了,我们要休息了,赶紧走吧。”萧遗墨面露不悦之色,刚才灵儿都借由去看玉琼离开了,就他还死皮赖脸的守在这里。

萧远峰不情不愿的起身,以无比缓慢的速度挪了出去,萧隆体贴的在他走出来的那一刻,就将门给关了起来。

“我可以洗脸了吗?”萧遗墨再次指向自己的脸出声问。

“去洗吧,那边有水。”苏小凡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移到一旁的软榻上休息。

萧遗墨洗干净了脸才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最近一切可还好?”

苏小凡懒懒的答:“挺好的。”

“以后不会出去这么久了。”萧遗墨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伸手抚摸了一下那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

“嗯。”苏小凡闭上眼睛,轻声应着,最近虽然没有失眠,还是没怎么休息好,加之今天实在太累了,这会儿听着他的声音,就袭来了阵阵睡意。

“好了,去**睡觉吧。”萧遗墨将她抱了起来,不满的皱皱眉:“都怀孕三个来月了吧,为何一点儿也没有重?是不是吃的东西不够多?”

“我觉得自己胖了很多呀,你没看到脸都变圆了吗?”苏小凡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就连灵儿都说最近自己不止气色变好了,脸也变圆润了许多。

“日后再多吃点东西吧。”萧遗墨眉头舒展开来,那被她自己捏过的地方,出现了几个指印,这捏自己也不知道轻一点儿。

躺在柔软的大**,苏小凡迟迟无法入睡,小手把玩着他的发丝,呢喃道:“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为什么我们就没有那种感觉呢?”

萧遗墨斜斜看过去:“什么感觉?”

“咳……就是……”苏小凡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将那种心情形容出来,明明等了那么久,此刻他终于回来了,却又平静的好像他从来就没离开过自己身边一般。

“睡吧,等孩子平稳降世以后,你要什么感觉都会有的。”萧遗墨勾唇笑道,手掌迷恋的摩擦这她红透的小脸,从容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在后院远远看到她的那一刻,天知道自己有多想要冲过去将她搂紧怀中,不过强行忍耐下来了而已。

“我想说的才不是你想的那种感觉。”苏小凡闭上眼睛,听着那自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安然入睡,明明想问的很多,但是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之前看他那般急切的离开,想要问他出去办的事可还顺利,想要问他那淋雾谷如今情况如何了,也想要问他如今谷中的事算完全的摆平了吗?想要问的事太多太多,索性一个都没有问出口,终有一日他会全部告诉自己的吧,就算不告诉自己也没关系,只要事情解决了就好。

萧遗墨凝视着她的睡颜,直到听到那均匀的呼吸声,才将她的身子搂紧了几分,唇角勾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隔日一大早,府中就开始吵闹喧哗了起来,苏小凡拧了眉,披上外衣起身,看向坐在屋内的萧遗墨:“今天有人要来看你吗?”毕竟他这刚回来,说不定谷中一些知道消息的人都会前来,不然府中何故如此吵闹。

萧遗墨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今天府外有个宴会,之前跟那些人说好的,补上我们大婚的庆祝,不过我们两人不用出去。”

“跟我们相关的宴会,我们不出去没关系吗?”苏小凡拧眉,小坐了一下,又起身到一旁去梳洗。

“嗯,来的人很多,也不可能一一去跟他们见面,只要跟他们说你如今身子吧方便,他们会理解的。”萧遗墨话音刚落,就传来了敲门声:“进来。”

水灵儿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红着脸出声:“云姬婶婶让我来给你们送早点。”

萧遗墨沉默的点了一下头起身:“你陪她一会儿,我去书房,今天你们不要离开房间。”

苏小凡梳洗完毕,换好衣服走过来:“灵儿可有觉得几天府中有哪里不对?”

“的确是有些不对劲,你这院子四周围了不少的护卫,恐怕是连只苍蝇也是飞不进来的。”苏小凡帮她装了一小碗粥,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原本是帮墨哥哥跟她准备的,如今墨哥哥没吃就走了,就只有自己与她一同吃了。

“是嘛。”苏小凡心不在焉的喝着粥。

“别担心了,如今大家都回来了,刚翎叔说了,过了今天,明天山谷就可以解封了,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出谷了哟。”想着能出谷,水灵儿的心情就变得有几分雀跃。

“真的吗?那真好,外祖父的身子也好了,能一起出去的话,娘一定会很开心的。”苏小凡听到这个消息,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墨说今天的宴会在府外,怎么府内也这般吵闹?”

水灵儿道:“小凡你不知道,今天谷中大多的人都来了,从翎叔院门口开始,摆了好长一串的桌凳,都是各家各户自行带来的,人多自然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多了,很多人来府中帮忙准备吃的,天没见亮她们就开始忙碌起来了,然后还有一些比较重量级的人物,比如那几位长者,还有我爹他们这样身为一家之主的人都是在府内院子里吃饭的。”

苏小凡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般防备,是觉得山谷中还不够安全吧?难不成目前的山谷中还混的有别的坏人在?”

“大概吧,不过那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今天就在房中好好的休息吧,玉琼跟烟儿一会儿也会过来的,他们在外面吃他们的,我们在房内吃我们的,这样也不错啊。”水灵儿笑道。

“嗯。”苏小凡笑着点头。

书房内,萧遗墨一走进去便问道:“爹有把握他几天会来吗?”

萧翎信心十足的点头:“自然,若非是这样,我为何非得让他们在后院吃饭,都直接让他们出去跟别的人一起了。”

花飞尘拧了眉沉默不语,琢磨了一晚上那个人的动机,依旧是一无所获,在自己心中,他就完全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人啊。

萧远峰用胳膊肘碰了碰萧远秋:“哥,你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吗?”

萧远秋摇头,具体的是哪一个墨弟跟翎叔都没有跟自己说过,但是却知道今天能进入到院内的是哪些人,若是那个人是在这群人之中的话,自己倒是隐约能猜出来那个人的身份。

中午时分,所有人都差不多到齐,府外欢声笑语一片,与之相比较,后院就安静的有些太过诡异了,每个人都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最主要的那几个人出场,这客都差不多到齐了,谷主一家人却是一个也没有到场。

萧远秋与萧玉书几人从走道间走过来,笑着对众人道:“抱歉翎叔跟师父他们临时遇上了一些事,过下就会来的,大家不妨先吃着。”

水一真笑道:“等一等也并无不可,相信大家也并不饿。”

众人都点头称是,萧远秋也不再多言,拉了萧远峰做到了自己家人身旁去。

“那两个小子在打什么坏主意?”萧观德在萧远秋坐下的那一刻就皱眉问道。

萧远秋勾唇无奈的笑着答:“爷爷说哪里话,师父跟翎叔能打什么坏主意呀,真是有事脱不开身,过一下就会来的,爷爷先喝点酒吧,今天的这些酒水,可是按照小凡说的方法酿出来的果酒啊,您尝尝看。”

萧观德吹了吹过长的美须,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的确是跟从前的酒味道不大一样,不过这酒太温了,你爷爷我喜欢喝烈酒你都不知道了吗?”

萧远秋道:“怎会不知道,不过小凡说了,这上了年纪的人,要少喝那太过烈的酒才是,喝酒伤身,爷爷你日后还是试着来喝这种果酒吧,说不定不管喝多少,我爹他都不会拦着你了。”

“别看不起上了年纪的人。”萧观德怒吼出声,见院内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就算是生气就算是不喜欢他们都看向自己,也总不能一一瞪过去啊,那得多累,最终只得将怒气都冲着萧远秋一个人身上发:“混小子,你是出去了两个月,就不怕你爷爷我了是吗?”

“哪敢啊,爷爷你刚没听到我说吗,若是你肯每天喝这个酒,我爹娘都是不会拦着你的哦,喝多少都行。”萧远秋轻笑出声,丝毫不把他的怒气当一回事,从小到大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火爆脾气。

萧观德反复的捋了几把胡须,转头看向一旁沉默饮茶的萧宏麟问:“真的?”

萧宏麟轻轻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未出声,他身旁的孟静娥拎起酒壶给萧观德倒满了酒,柔声道:“爹若是实在借不了酒,将酒换成这个自然是好的,等我们去询问过尘师父确认这个酒真的可以喝之后,就一定不会阻拦爹您了。”

萧观德气得吹胡子瞪眼:“结果还是得听那小子的废话。”

萧远峰摇了摇头:“爷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师父说的话,哪能是废话啊,而且我娘说的也是对的,爷爷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总喝酒,这样是不行的,病人就得遵医嘱才行。”

“你个混小子也是皮痒了是吗?一会儿就叫那小子将你丢进林子里去历练历练。”萧观德自是知道他最怕的是什么。

“师父才不会听你的。”萧远峰朝他吐了吐舌头,却在对上正走出来的几个人后,老老实实的将舌头缩了回去,摆正了坐姿。

萧远秋眼底隐过笑意,他啊只要出了家门就不怕爷爷跟爹了,但是不管在哪里都是会怕师父跟墨弟的,看来爷爷跟爹以往对他的惩罚还是太过仁慈了。

“谷主。”

对上纷纷起身的众人,萧翎随意的摆了摆手:“大家随意,无需太过客气,尽兴就好。”说话间,眼角余光,扫过那眸光闪烁不定的人,嘴角的笑意渐渐地凝结了起来。

“今日墨儿他们怎还没有出来?”水岸青扫了一眼两人走来的方向,并未看到别的身影。

“小凡身子有些不适,墨儿刚回来,自然是得陪在她身边照料着,所以今天我们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了。”萧翎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够听的清楚。

“倒也是,这第一个孩子可得好好照料着,不然临盆的时候可不容易。”水岸青又想起了曾经茹娟生灵儿时的情形,不禁为那身子骨无比瘦弱的少夫人担忧了起来。

“劳岸青费心了,尘弟可是一直都有悉心在照料她的,不会出任何差错的。”萧翎笑着举杯,与水岸青共饮了一杯,此刻院中的人也都开始纷纷闲聊吃喝了起来。

席间,如众人预料的那般,所有人都时不时的起身如厕,今日这样的场合,大家都在相互灌酒,想要将对方给灌倒,情绪最为激昂的自然就属萧观德了,在这所有人之中,说起来他应该算是酒瘾最重的一个了。

“谷主。”

好半晌,展良冷着脸急冲冲而来。

“抓住了?”萧翎放下手中的筷子,挑眉轻问。

“嗯,虽然废了一番功夫,不过毕竟我们人多。”展良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若不是仗着人多,自己说不定都还不是他的对手。

“带上来吧。”萧翎笑容满面的出声,话音落下,扫了一圈此刻都纷纷放下筷子酒杯看向自己这边的众人,唯有那萧观德此刻还一手执酒壶,一手执酒杯,饶有兴趣的望着他这边的方向,似乎早就猜到了会在这席间发生点什么事一般。

不一会儿,展良压了衣衫凌乱的萧鹤走来,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萧观德更是惊得丢掉了手中的酒壶酒壶,看向萧翎道:“这是做什么?”就算早有心理准备,这席间会发生点什么,此刻的情形却是完全的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萧翎笑着答:“德叔你且先做下,稍安勿躁。”

“都变成这样了,如何能让老头儿我不燥?”萧观德恨不能立刻让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给自己解释清楚了。

“鹤长者,你亲自跟大家解释一下如何?”萧翎放下酒杯,目光依旧停留在酒杯内,看着那因为自己放下的力道过重而惊起的一圈圈涟漪,心情亦是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猜出来是一回事,真实的将人抓到,难免还是会有些无法接受。

萧鹤垂了头神色复杂的盯着地面。

萧观德起身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几步远的地方,高声问起:“鹤大哥,你倒是说话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鹤依旧垂首不语,似乎打定了注意,不会开口说话。

“还是你们说吧。”萧观德心急如焚,对上那一直不肯开口的萧鹤,只能让原本就急切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急躁,所以将目标对准了此刻看似镇定从容,眼底却有些异样情绪流动的萧翎与花飞尘。

“对于这件事,我还是希望鹤长者能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就算猜出了那与南亦温相勾结的人是您,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是来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你为何会跟他们相识,又是为何会为了他们做出判谷的行为来。”萧翎指腹轻轻的划过酒杯的边缘,微风拂过,杯中的酒水依旧飘**着淡淡的涟漪,就如同此刻自己的心情一般,久久不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