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人来人往,其中有俩非常豪华的马车,让过往的行人们顿足观看。赶车的是位年纪颇大的老人,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马车中坐着恨天宫主、阎君和七叔三人,还有另六名女子。马车十分宽大,九人坐在里面丝毫不觉得拥挤。

酒楼中,三人商量了许久,也只是决定派人继续监视住朝霞山庄的一切和江别离的举动。而现在他们的目的地便上那崆峒派。

“公子,那莫兴声可靠吗?”马车中,恨天宫主传音道。

阎君摇摇头,道:“可靠与否倒不是我考虑的范围,只要能为我办事,其他的也管不了多少。退一步说,他还不放在我眼里。宫主但请放心,老莫他掀不起什么风Lang,而且我们也没什么好让他得逞的。”

“既然公子都这样说了,小女子也宽下心。”恨天宫主轻声地说着,一双美眸精灵般地闪动着,那张让人百看都不厌的脸连阎君这样的人物也赞叹不已。

“公子,请喝茶吧!”一旁的女子递了杯子过来。自从与阎君一同上路后,她们这些婢女们就发现自己的宫主脸上多了很多的笑容,开口说话也多了。让她们惊叹不已,心里都在揣测这位阎君是否就是自己未来的宫主相公呢?于是乎在敬佩阎君的武功同时也因为这个原因对阎君多了些敬重。

但是让她们奇怪的是,宫主与阎君虽然很投机,却并没有恋人之间的那种神态,自家的宫主也没有做小儿女般的姿势。

“公子,后面有个男的跟了我们很久了,出了行云楼以后一直在后面跟着。要不要我下去将他解决了。”马车外,老莫恭敬地声音传了进来。

自上次被阎君训斥过后,老莫就成这样了,对阎君的话坚决执行。应了阎君那句话,他要的是一只听话的狗。

“不用理他,我们赶自己的路好了。”恨天宫主皱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但意思中好象又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阎君看在眼里,笑了笑,“若是宫主不方便出面的话,那么在下帮你把他打发掉。”说完,便起身将要向外走。

“公子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恨天宫主脸微微红了下,看了看周围的人,有点不好意思,赶紧道:“没别的意思,只不想他来打扰我们的行事罢了。”一时间,车里的人全呆了,这种形态,这种心思?

“袁公子,跟了小女子这么久,到底所为何事?”恨天宫主来到袁破龙跟前,神色淡淡地看着他,看出她的喜忧。

袁破龙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懦懦地道:“无他,只想这样走着,姑娘不只管行着,不用管我。”情窦初开,确实有意思。

“小女子并不是要管公子,而是你这样的跟着,会妨碍小女子办正经事,懂吗?”恨天宫主有些恼怒,声音也大了些。

“这个??姑娘,说实话,在下只想和姑娘交个朋友,不求相依相伴,可以时常见到姑娘的身影,在下已经心愿已满。”说完这段话后,袁破龙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仿佛是轻松了许多,人也不在拘谨了。

恨天宫主莞尔一笑,平静中又带着些淡淡地激动:“公子,请回吧!大路朝天,你我始终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今天的情谊小女子记在心里,后会有期。”

“姑娘,姑娘?”恨天宫主的突然离去和那一番话语让他不知所措,平坦的额头也皱了上来,“姑娘??”

“哈哈,白皑疑似雪,却是额上丝。年少不知愁,风流故常在。宫主,这么快就聊完了?”阎君大踏步地迎向了恨天宫主,眼睛却是看着袁破龙。

整个人淡然地立在风中,脸上微微的笑容那么地亲切,没有一丝虚伪的感觉,英俊的面容,加上他独特的气质,好一个青年俊才。

“宫主,这人很可靠。”阎君轻声道。

恨天宫主看着阎君坚定的眼神,笑了:“公子看人很准,小女子信服。只不过公子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还可以有其他的感情么?今日不知明天事,我的心里已经被冲天的恨意所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笑声的落寞、悲伤让人为之一颤,阎君静静地看着恨天宫主那张绝世容颜,心里莫名一痛,自然地握着她的手,道:“你是个天之骄女,本不应该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如果你信的过我,放开你心头的一切,全都交给我来办。”

恨天宫主摇摇头,坚毅的眼神在美眸中闪动:“公子的心意小女子心领,已经坚持了十五年了,已深到我的骨髓里了,放不了,我也不想放下。”

大风吹起,吹在在恨天宫主的身上,吹在阎君的身上,吹在袁破龙的身上,吹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官道之上,自然地站着了那三个人。

“宫主,你先回车上吧!”阎君开口道,同时走向了袁破龙。

“在下陈尔东,不想知道公子接近那位小姐是为了什么?但请记住一句话,如果是真心的,请继续下去,任何时候不要放弃,她是个好女孩。”

“陈兄放心,在下一片心意天地做证,此生绝不辜负那位姑娘。”袁破龙坚定地说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

“公子这句话,陈某收下了,他日若有食言,上天入地,必将你斩于剑下。”阎君缓缓转过身子,走向马车,声音中的丝丝冷漠表现了他强大的决心。

“现在就不要在跟来了,我们有要事去办。有心的话半年后在西安等吧!”转眼间,阎君已回到了马车上,留下一句话给立在风中的袁破龙。

回到车上,阎君的微笑着闭上双眼,看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旁边的凤十三凑过来,轻声地道:“公子刚和那袁公子说什么呢?”

阎君睁开双眼,嘿嘿一笑,“小丫头,大人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不说算了,你也没比人家大多少嘛!”凤十三嘟着个嘴,不高兴地说着,一张俏脸紧蹦着。

“公子,为何要他半年后在西安等呢?”恨天宫主看到凤十三吃鳖,笑着插开话题,给她解围。

“灭了崆峒之后,就是华山了,西安离华山不远。到时候宫主不是又能见他一面了吗?”阎君狡诘地说着,跟平时成熟的神色完全不一样。

“公子你??”恨天宫主脸红了一下,跑到一边去了。鼓鼓个脸,不知道有没有生气。

“我发现你挺坏的!”凤十三开口道,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不过我从没见过宫主这么副表情,很有意思。”

马车跑的很快,阎君和凤十三这个小丫头就在打闹中来到了甘肃平凉市。西北大地,黄沙满天,这里的街道上冷冷清清,跟中原的繁华富饶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干人找了家干净点的客栈,收拾了起来。站在客栈空**的酒楼上,向西看,隐约能看到崆峒派的影子,不知是否是幻觉。

“公子还不睡吗?”凤十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阎君的后面,轻声地问道。

阎君摇摇头,沉声道:“睡不着啊!仇敌就在眼前,怎能安然入睡呀?”那股阴冷的恨意不可遏制地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宫主也和你一样睡不着。有时,我在想,你和宫主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的。仇人一样,说话的语气也一样,甚至有些爱好也一样。”这一路的接触,凤十三发现阎君并不像外界的传言那么冷酷无情。

“可能是我们有共同的经历,同样的刻骨铭心,所以才会如此的想象吧!”往着外面没有月色的星空,阎君仿佛又回到从前。

阎君回过头,对着凤十三笑了笑,“上天给我们安排如此的命运,许多人会去遵守。可是我不一样,自我大难不死,武功大成以来,我便发誓,人活着是为自己,为何要守人世间的条条框框。我一直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小丫头,敢不敢陪我去一个地方呢?”阎君突然想起了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怎么不敢,还怕你卖了我不成。”凤十三雀跃地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对于阎君,心里就多了一份别样的情感。跟身份无关,跟武功无关。

“好,你在这等我下,我去房中拿点东西,记住,别让你家宫主知道,要不然我们就出不去了。”阎君轻轻地讲道,更增添了几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