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Lang静地一天,欧阳怜心地到来,让陈尔东暂时地将苦恼放在了一边。凑巧的是,欧阳怜心也王尚说了同一番话:“天下间没有王尚找不到的人!”

但不管怎么问,欧阳怜心始终不肯多透露一些王尚的事情,因为她自己也是不十分地明确,这个原因当然就不能和陈尔东说了,否则又将引起他的担忧!

神秘人半靠在大殿的椅子上,左手边的扶手已经被修理好,看上去,从来没有坏过。但是现在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的碎裂!

往日的霸气,豪情,在这一刻通通没有!双眼无神地看向远方,空洞地犹如一个真正的骷髅眼!脑中不断地回响着这俩天传递来的情报,一字一字仿佛是刀子一样,划割过他的心脏!

大殿中除了神秘人之外,便空无一人。现在没有一个人敢来打扰这只极度愤怒中的老虎,仍由他自己添着自己的伤口!一道浓烈的酒味在大殿中盘旋着,像一种忧愁挥之不去!

椅子旁边,酒瓶子随意地乱滚着,不时地发出清脆地叮当声,给黑暗地大殿带来一点点地生气!神秘人手上紧握着俩个酒瓶子,猛灌之余,嘴口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仔细地去听,隐约能听见是:“阎君,恨天宫主,我要杀了你们?”

脚下忽地一滑,坐在椅子上的他也随之身体一歪,“连你们也来打扰我?”神秘人怒喝一声,手中酒瓶带着凶猛地真气摔了出去,‘啪’地声音出现,平整地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坑!

大门倏地打开,强光从外面陡然射了进来,让在黑暗中的神秘人有些微微地不习惯,眼睛不自觉地眯了一下!门口,银花婆婆老态龙钟的身影出现,转眼,到了大殿的中间。

老眼中,快速地射出一道道不敢相信地目光?“小子,为何如此颓废,为何如此地折磨自己?”

神秘人醉熏熏地道:“婆婆,你来了,过来一起喝俩杯!”

银花婆婆浑身震动,一道微弱地真气从身上快速而出,‘蓬蓬’几声,神秘人身边的酒瓶子全被打破!

“小子,听你的属下说,你把自己关在这里已经俩天了?”声音有些沙哑,看来受的伤并没有完全地好。

神秘人抬起头,现在可以清晰地看到,往日摄人的眼中竟然布满了血丝!微微点头,神秘人道:“婆婆,你伤都好了?一直未曾去看你,真是不好意思?”

银花婆婆不可思议地看着神秘人,惊讶地道:“小子,你怎么了,短短地几天时间,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神秘人幽幽一声长叹,顿时,大殿中到处回响着神秘人无奈地声音,“婆婆,完了,一切都完了,你知道吗?”

“完了?小子,你在说什么?”银花婆婆皱着眉头,自从陈家庄狼狈的逃回来以后,她就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本座几十年来的努力都完了,江南的军火库没有了,化外二门的行动全部失败,京城的钱庄跨了,手头残余的手下与势力范围,现在正不断地被**压着,很快,这里便是本座的葬身之地了!”颓废的神情,疯狂的声音,一代枭雄落地如此地步,倒也可叹!

银花婆婆心中暗突,连道:“为什么会这样,你的势力已经成形,运转了几十年之久,为什么一下子会出现这么多的纰漏?”

神秘人无力地坐回到那张象征着权倾天下的椅子上,悲苦着道:“当今世上能与本座的作对的,也就寥寥几人而已,难道婆婆还想不出来吗?”

“你是说阎君、恨天宫主与……”银花婆婆根本就不敢相信,“若是最后一位,老身相信他能配做你小子的对手,但阎君恨天宫主只不过是一武林中的人罢了,难道能憾动你这几十年来的成果么?”

神秘人苦笑一声,喃喃地道:“不止你不相信,连本座自己都不相信。现在细细地回响,这仿佛是老天的安排,本座与阎君交手十数次,均是刹羽而归,损兵折将!而他们呢,个个完好无损。本座手下虽然武功比不上阎君,恨天宫主,但人数众多,个个血性,可自从与他们对上之后,这些血性渐渐地被磨平了,甚至是听到他们的名字便有些涩抖!”

银花婆婆沉默不语,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确如神秘人所说,手下兵强马壮,却要落的如此的地步,任是谁都受不了。

“婆婆,你先走吧,这里也不安全了!”神秘人苦涩一声,无力地打量着四周。

似是想起了什么,银花婆婆高声喝道:“只要你没死,那么我们还不算输,手下死了可以在招,东西没有了,可以重新地把它找回来。你可别忘了,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地存在!”

“王牌地存在?”神秘人念了数遍,转而对着银花婆婆歉声道:“那还叫王牌吗?现在连本座都找不到她人的在那了?”

“这?”一时间,银花婆婆再也无话可说了。

几十年来,神秘人的一切行动与收获银花婆婆都看在眼里,江南军火库及京城钱庄,乃是他最大的依仗,如今说没就没了,世事当真是难料!

心中暗暗叹息,“小子,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江南和京城的溃败,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我们有理由相信,以我们的实力,对方在这次行动中损失也不小,不一定能做最后一击?”事到如今,什么事也只有望好的方面去想了!

神秘人起身走下台阶,来到银花婆婆身边,大手抚过每一颗钻石,笑着道:“婆婆,你可还记得,这些钻石可都是你当年替本做选的!”

银花婆婆点点头,不明白忽然之间,神秘人说这些做什么?

“钻石放的愈久,便愈值钱。而我们要隐藏的愈深才愈有震慑力!现在除江南之外,江淮北方,已都不在本做的控制之下。时间拖的愈长久,他们损失固然不小,可是却消耗的起,我们却是做着等死啊!”神秘人落寞地讲道。

“难道便要这样认输不成?”银花婆婆不服地道。

神秘人双手一摆,道:“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找回你女儿,找到江若琳,击杀阎君与恨天宫主,我们就可以绝地逢生!”银花婆婆坚定地道。

“谈何容易?”神秘人微怔之后,道:“先不说那俩个丫头能否使阎君二人有所顾忌,婆婆,就算灭了阎君及恨天宫主,大势还能挽回吗?”

斗志已经全消,没了信心,也就没了希望。银花婆婆重重地将拐杖立在地上,安静地大殿中,头一次地响起如此巨大的声音。

“小子,你当年的豪情壮志上那去了?阎君恨天宫主一死,在江湖之中,便没有人能牵绊你的手脚,难道你还以为那位能如现在这般肆意地对付你吗?”

“当年你辛苦地打了雄伟庞大的江山,难道今天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你好好想想,那么艰苦的环境下,你都坚持了过来,老身当年深为你的坚持而感动,不惜几次拖着老迈身体出山帮你,这些你都忘了吗?”银花婆婆苦口婆心地劝道,情谊深深,不似一个普通的朋友,倒像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淳淳教导!

神秘人缓缓地抬起头,银花婆婆这番话,已深进了他的心中,不感动,是假的。道理他都懂,但是形势已经如此,他现在有心无力啊!眼中不觉地流露出一丝无奈之意!

银花婆婆见状,知道自己这番话有效,忙道:“小子,凡是都要往好的方面去想。现在你还有这么多的手下,而且大局未定,最后的赢家是谁,谁也不敢确定?以我俩的武功,难不成要束手就擒吗?”

“束手就擒?本座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神秘人冷冷地笑道。

银花婆婆总算是将忐忑的心放了下来,“既然不愿意束手就擒,那便不能这样堕落下去,白白地便宜了对手!”

在正道盟内,仿佛每天都是过节,到处地喜气,应该说是到处地战意昂然!三大罪状的问世,替正道盟争回了许多的拥护者,而随着陈家庄的沉默,多数人以为这是默认,心中不自觉地,对陈家庄多了一些仇恨之心!

圆通三人看着盟内的景象,奸诈地脸上,时时地挂着得意地笑容!胜利似乎就在眼前,还来不及与众分享,三人在密室中便已在商量战后如何地划分将来的地盘!

玄清道长指着地图,兴奋地道:“成功之后,我等也有脸面去天上见历代祖师了!”

玉林老道嘿嘿地笑道:“二位,此战之后,你我三派将再次站在武林之颠!而我等三人也将留名青史!”

“阿弥陀佛!二位道兄别想的太高兴了,大战之期即将到来,还是多用些心放到备战之上吧!”圆通和尚沉声地应道,不过在眉宇间,那股喜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