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一点都不胆小,你是我的勇士。”

“你忘了吗?那个晚上,就是你披着光芒闯进了我的世界,把我从坏人手里救了出来。”她看着着他,声音轻柔的说道。

“嗯。”一向表情稀少的少年,在听到她像讲故事一样的语气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灯光下,他的笑容原来是那么的阳光温暖。

安塔也笑了,她轻轻执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对他说:“阿俞,以后你就住到这里来。我不会再让你感到寒冷和寂寞。”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坚定,明明是那么柔弱的女孩子,甚至每一次打架都会受伤,却又是那么的勇敢。

在他最脆弱的时刻,如此坚定的站出来,保护了他。

朦胧的泪光中,俞北看见了她的笑容。

她上挑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像弯弯的下弦月,而那平日里禁抿着的唇线此时也勾起来了,像弯弯的上弦月。这两个月亮组合起来,正好是满月。

圆满了。

他与她,都圆满了。

在她的笑容里,他怯懦的心,再次变勇敢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伸手,第一次拥抱了她。

紧紧的拥抱她单薄的身躯,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把她镶嵌在他怀里。

泪水再次滑落,低落在她的雪白的后颈,像一道一道的痕迹,落在了她的身上。

隔着薄薄的意料,他感受到了她真实的体温,暖暖的,像一道温泉缓缓注入他内心那片早已干涸的天地。

将那些皲裂的缝隙填满,让她们变得温润起来,让胸口那颗几乎垂死的心脏,再次正常的跳动起来。

隔着胸膛,他也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和他一样,在激动的剧烈跳动着,声音比他的心跳声小,却是一样的频率。

这一刻,他才知道,他们是那么的契合。

俞北抬起头,望见天空的圆月,暗暗起誓——这一生,要用生命去爱这个女孩!

靠在俞北温暖的怀里,后腰感受着他紧箍着的力道,胸口感应到他一样的心跳频率,安塔的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像一支浮萍

,在这世间的狂风暴雨中漂浮,在这世间的阳光与月光里穿行,在这世间的万千人海里徘徊,却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了温暖与安定。

唯有在这个少年的怀里,才感觉的了她一直想要的温暖和安定。

这一刻的她,满足了。她这颗一直被冰封的心,在这个少年的怀里感知到了幸福。

不管未来我们会遇见怎样的风雨,会碰上怎样的艰难险阻,我都不会离开你。

“阿俞,我喜欢你。”

“我知道。”

“那我们明天还会在一起吗?”

“会,每一个明天,我们都要在一起。”

在这个世界里冰冷了太久的我们,都不敢再去奢求永远,也不敢再去许下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诺言。

我们只要在每一个明天都在一起就够了,一直到明天不会再来的时候,让死亡把我们分开。

这一个晚上过后,整个靖华中学似乎也因为安塔的冰冷被消融之后,变得更加的炙热了。

夏天的风里,依然带有雨前的闷热,阳光还是那样的暴烈,卯足了劲一直在对人们扫射,好像不把人们晒掉一层皮就不甘心一样。

在这样的天气下,席季恩一向随着天气变化的心情,也变得暴烈起来。

而一向尖锐的安塔却像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对那些讽刺恶言相向,也不再对任何人任何事尖锐了,她甚至不在课上睡觉了,虽然还是没有认真听课,但是起码已经把老师的样子放进眼里。

这一切的一切,看在身为安塔最好也是唯一的好友——席季恩的眼里,让她的好奇心大涨。

于是在某个异常炎热的午后,席季恩发挥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连哄带骗将安塔骗到了学校里的饮品店。

在席季恩的一片语言轰炸之后,安塔终于将自己与俞北的事情告诉了席季恩,想当然耳,引来了席季恩的惊呼。

到今天,她都没忘记席季恩当时滑稽的表情。

双眼圆瞪,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塞下两个鸡蛋了,而等同于噪音的尖叫声一直从她嘴里散发出来,惊扰了大片店里的喝冷饮的同学。

想到这里,安塔

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今天是周末,天气依然很炎热,而她坐在公车站牌下的长凳上,等待着她的少年——俞北。

这算是她与他的第一次约会。

她还记得昨天放学的时候,俞北叫住自己,说今天一起看电影的样子。

那时候,夕阳西下,晚霞烧天,而她的少年也红了脸,在他晒黑的颧骨上,像两朵晚霞,让她那样的着迷。

于是,她作出了有生以来最勇敢的事情。她踮起脚尖,亲吻了他的脸颊,轻声答应了他的邀约,然后火速逃离了“犯案现场”。

她一路跑回了家,脸上的热度一直延续到了今天早上。

于是一个早上,她都在电话里和席季恩商量着如何面对第一次约会。

折腾一个上午之后,安塔终于以往常完全不一样的形象出门了。她走出房间的时候,甚至把她家里的佣人吓到了。

安塔没有理会,只赶紧出门。依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却故意提前了一个钟头。

因为她需要时间来给自己焦躁的心,做心理建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公车已经过了好几趟,她依然安静的坐在长凳上等待着俞北。

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落在她身上,因为穿裙子**在外的手臂,渐渐传来阳光的热度。

安塔挪了挪位置,躲到了相对阴凉的地方。

虽然是周末,但是因为这里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公车站并没有什么人在等车。因此,让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夏风吹过,掀起了她的裙摆。安塔不安的赶紧用手将过膝的裙子拉下去。又有些笨拙的的整了整裙子。

这还是她在八岁之后,第一次穿裙子,更别提这条裙子,是她去自己母亲房里偷来的,有说不出的别扭。要不是席季恩在电话里一直哄劝,安塔真心不愿意做出这样的打扮,这跟平日里的她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又一阵风吹来,力道更大,好像不把她的裙摆掀起来,就不罢休似的。她只好弯下身,用手拉下裙摆定住。

这一动作在外人眼里看来,相当的笨拙,然而在俞北看来,却是那么可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