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会生生阻隔了十年的母女,在解开心结之后,重修旧好,变回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虽然还有些笨拙,但是她们母女俩在相互的温暖下,都发生了改变。

家庭和爱情两得意的安塔,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幸福的时光总给人过得很快地错觉。

暑假要结束的时候,安塔从席季恩那里得知以谢花凉为首的“我们”乐队杀进了全国青年歌唱比赛的决赛。

曾经安塔以为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心存嫉妒,然而真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却觉得很欣慰。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谢花凉这个曾经让她嫉妒的女孩也已经进入到了她的圈子里,并且变成一种似友非友似敌非敌的关系。

也许是她们一同看上那副向日葵的那个下午,也许是她站在舞台上为席季恩唱歌的那一刻,又或许是更久以前她为她挡下致命一踢的那天,她就已经变成了安塔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也变成了她生命中有特殊意义的人。

这个意义,特殊到,可以生死相托。

决赛开始之前,比赛的主办方给每个进入决赛的选手一个取得民意的机会。

也就是给他们在民众面前现场演出,拉票的机会。而这一次的拉票结果将作为他们培训所获得赞助,因此这一次的拉票活动,每一个选手的非常用心的准备。

就连没有参赛的席季恩也没日没夜的开始为“我们”的拉票会做准备了。

而安塔看着他们如此全力以赴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的样子,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梦想的她也被他们所感动了。

于是她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尽最大的努力给他们帮助。

比如,给他们找了一个采光占地都非常好的仓库作为训练基地,虽然这个举动没有得到俞北的认可,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再比如,她自作主张帮谢花凉和俞北分开租了两间房,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谢花凉有一个更好的休息环境,同时也满足她小小的私心,能够更完全的拥有俞北的私人时间。

因为,谢花凉和俞北虽然像家人一样在一起生活,但是孤男寡女加上这两个人又是曾经那么深爱的人,始终都

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然而她这一自作主张的行动不仅没有得到俞北的认同与感谢,反而引来了他的勃然大怒。

以至于他们俩在那一个晚上之后就陷入了冷战。

而那个夜晚的情景,安塔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那是第一次,安塔看见俞北勃然大怒的样子。

那天给他们租好房子之后,并且添置好家具种种之后,她和席季恩一起兴冲冲的先带着谢花凉去看着谢花凉的租屋。

开始的时候,谢花凉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一个劲的拒绝。后来经过席季恩的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后,谢花凉总算有些动摇了。最后在她以租借给谢花凉,并且立下借条为据后,谢花凉才安心的接受她的好意。

在谢花凉接受她的帮助之后,她以为俞北也会欣然的接受她的帮助,却没想到,她的好意被俞北莫名其妙的怒火燃烧殆尽。

送走先去收拾东西的谢花凉和席季恩之后,安塔在为俞北租下的屋子里等他过来。到傍晚的时候,俞北总算是赶来了。

她带着他参观完租屋之后,安塔看着他有些惊愕的表情,欢喜的告诉他,这个房子以后就是他的了。

那时候,俞北的表情完全是被惊吓的样子,傻傻的愣在那里,她猜想他一定是高兴的吓傻了。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拉回他的神志,他却没有反应,依然愣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硬。

安塔敏感的感觉的不寻常的气氛,刚想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俞北开口了,他只说了两个字:退掉!

他的声音冷冷的,隐藏着巨大的怒火。安塔毫不怀疑,他当时的声音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因为当时的他咬紧牙关压抑着怒火。 

安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怒火,但是看他的脸色,肯定是很生气的,她只好怯怯的问他是怎么回事。

俞北这一次的声音更大,更冷,坚持说让她去把房子退掉。

看他如此的坚持,安塔不明白究竟是哪里让他不满意,她环顾了房子四周问他:“怎么了?你有哪里不满意的,我再给你改嘛,好好的房子,干嘛要退掉?”

“我说退掉就退掉!”俞北再次怒声大喊,他的脸瞬间已经被怒

火染红了。

为了他奔波忙碌一天,本以为他看见这个结果之后会对她有所感激的安塔,在听到他接二连三莫名的怒吼之后,也不禁来气了。她朝着他大喊:“俞北你神经病啊!干嘛对我大吼大叫,我做错了什么啊,我为了你跟人家磨了那么久才租下这个房子,我……”

安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俞北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站在她面前,脸红脖子粗,连双眼都通红了,朝着她一字一句冰冷的说道:

“我俞北就算再穷也不需要女人来可怜,尤其是你!”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甩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塔被他的话震得耳朵直响,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耳朵里一遍一遍回响。

——我俞北就算再穷也不需要女人来可怜,尤其是你!

——尤其是你!

原来是这样,你宁愿和谢花凉相濡以沫过着苦日子,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

你曾经口口声声的说喜欢我,说到底你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谢花凉,你一直都没有放下她。

瞬间脑海里,心里的种种的声音在她周围响起来,像一道道魔音,嗡嗡的响着,她觉得胸口好痛,好难受,泪水汹涌而下,安塔蹲在空**的房间里,失声痛哭。

她一直在那里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哭了一夜之后的她,懵懂中明白了俞北生气的原因,想来他是因为她事先没有和他商量,才会这么生气的吧。但是,安塔不知道的是,俞北生气的原因是因为自尊受到了伤害。

19岁,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少年,可以没有钱和势,没有好看的外表,没有傲人的成绩,却不能没有自尊。

安塔也许是出于好意,却在无意中将俞北仅剩的自尊彻底践踏了。

而俞北在离开之后,躲在暗夜里自责的大哭。这些都是安塔所不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安塔还是跑去他打工的地方找他,想跟他和好,然而俞北却没有接受,反而冷冷的对她。

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的安塔,自尊心也开始暴涨,决定不再理会他的莫名其妙了。

于是两人在那天再次不欢而散之后,陷入了冷战。

从相爱的人变成了最熟悉的两个陌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