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已经令冉竹快要崩溃,想要用手去挠,却发现自己全身无法动弹,她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他说了什么。

他突地俯身靠近她的耳边低语,语调极柔,说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情:“方才我为你擦的药叫相思瘾,很好听的名字是吧?可惜它是一种毒药。放心,它毒不死你,只会令你的身上的伤疤永远好不了,现在这般难受的感觉两个时辰后也会自动消失。可是若没有解药,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便又会如这般又痒又痛,而且一次比一次长。”

她终于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眼前这个男人何止是狐狸,简直就是恶魔。“你究竟想怎样?”她微微颤着唇问道。

凤辰逸修长的手指轻握起她柔软的发丝在指间绕了几圈,突地用力一拉,“啊!”冉竹痛呼出声。

“这么一点痛你就受不了了,她却忍受了许多年,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我真的很想知道那老匹夫知道自己女儿也中了此毒时的反映。可是,算你运气好,我只是要让你为她试药。”

“她是谁?你……和我爹爹有仇?”冉竹总算明白了。

他没理她,径直端起白玉塌旁的长生花,冉竹这才发现原来全是红色叶子的旁边长出了两朵鲜红欲滴的花,他摘下一朵花,放在掌心,随着他的揉搓,那花瓣瞬间成了粉末。

他将花粉洒在她的伤口上,随着他掌心的靠近,冉竹只觉伤口处暖暖的,舒服得让人想睡觉,那又痒又麻的感觉也在逐渐消失。

一株香后。

看着她的脸色慢慢地转好,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他展颜一笑,拿起长生花正准备离开,又回头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的冉竹,从未见过她如此虚弱的一面,那双眸有些茫然,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狡黠。

他微凝剑眉,叫道:“墨轩!”

“相爷!”墨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把她带回房间,让她同屋的丫环照顾她,别让她死了。还有,叫人把她睡过的椅子扔了,全换新的。”

“是!”墨轩走近冉竹,解开她的穴位。

冉竹稍微一动,整个人便虚软无力地跌在了地上,她睡过的椅子要全扔了,那她现在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是不是要将这间房都拆了?她突地就有些佩服自己,都到这地步了,还有心情想这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苦中作乐吧。

墨轩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犹豫着如何把她弄走。

“怎么还不把她弄走?她自己走不了,你不能抱她走么?”凤辰逸不耐烦地催促。

冉竹暗自腹诽,墨轩当然不敢抱她了,他怕抱了她,就要被这只阴险的狐狸扔去厨房当柴禾烧了。

她身子突的腾空,墨轩真的抱起了她,才走出门口,就听背后传来凤辰逸的声音:“将她送回房间后,你将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扔了,不准再穿。”

冉竹唇角扬一抹嘲讽的笑,轻声嘀咕:“墨轩大哥,你家相爷对你还不错啊,只是让你把身上穿的衣服烧了,而不是把你烧了。”

墨轩脸色一沉再沉,咬牙声道:“你若是再敢多言,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扔在地上。”

冉竹立刻伸手抓紧了墨轩的脖子,道“这大半夜的,地上多凉啊,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在这躺一夜,明日可就没命了。他说了不能让我死啊!而且,墨轩大哥,我知道你虽然看着冷漠无情,其实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好人。”

男人没再理她,目光冷漠地看着前方,脚步越走越快。心中却对怀中少女是好奇的,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无论在怎样的困境面前,她似乎总能坚强面对。

樱莲看着窝在墨轩怀里,被抱回来,衣衫不整的冉竹时,眼珠崩地就瞪了出来。她抬起手指着两人,嘴唇哆嗦道:“你们……你们……。”

墨轩大踏步走进房间,将怀中女子往**一放,只冷冷对樱莲道:“相爷吩咐,别让她死了。”高大的身影便转身走了出去,消失在暗夜中。

“小白,你真行啊!都已经给相爷侍寝了,怎么又和墨侍卫……你可知道,府里好几个姐妹喜欢她呢!”樱莲的语气里满是羡慕忌妒恨。

冉竹哭笑不得地扯开衣襟道:“你胡说些什么呀?你看我现在的样子……。”

那白皙的肌肤上是纵横交错的鞭横,血迹斑斑。“啊!!!……”樱莲惊恐地瞪大了眼,嘶声叫道:“怎……怎么会这样?你……你可是相爷的人,谁把你打成这样?”

冉竹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道:“好姐姐,我求你,别在那大惊小怪了,我现在又疼又饿又渴,你去弄点吃的喝的给我好吗?还有,我和那只恶毒的狐狸没什么关系,否则,我现在又怎会在这,而不是他的屋子里。”

“什么狐狸?”樱莲不解其意,追问道。

“好了,好了,快去帮我拿吃喝的吧!否则得饿死了。”冉竹知道三言两语是和她说不清的。

“好,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樱莲一走,四周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冉竹颓然地闭上眼睛,难怪那只狐狸要在朝堂上针对爹爹,难怪要设计害她,原来是为了报仇,他和爹爹究竟有什么过节?可是为何爹爹一无所知。她得好好想想,她该怎么办……

令她意外的是,受伤的第二天,檀云夫人竟然来看望了她,仔细地看去,檀云确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女子,秀雅绝俗,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惹人怜爱。这样的女子完全应该嫁一个好男人为妻,而不是给那只可恶的狐狸为妾,然后还得不到半分疼惜。冉竹在心中暗暗为她感到婉惜。

在**躺了三,四天,凤辰逸一直也没来找她麻烦。樱莲将她照顾得很好,冉竹是从心底感谢她的,在这个讨厌的地方,樱莲是唯一的一个让她感到暖心的人。

伤口逐渐在恢复,在**躺得太久,有些腰酸背疼,每日只能透过窗户看到日出日落,也确是无聊至极。

夏季将至,虽已是晚上,房间里却是有些闷热,冉竹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打开房门,站在院子中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外面的空气果然是让人神清气爽。

身侧有人走近,将一碗清香扑鼻的粥递给她:“饿了吧!这粥似乎熬得不错。”

冉竹身子一僵,这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