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香雪就弄来了沐浴用的热水,躺在齐胸高的大木桶中,范铭几乎连手指都不愿动弹了,似乎在那个时代之时马/杀鸡都没有这么的爽过,加上香雪还在一旁用那柔嫩的手指按着肩膀,他几乎快要呻吟了出来。

在沐浴之时更是少不得一番**,弄的香雪一番娇/喘盈盈的之后范铭忍不住要提枪上马,但被香雪的极力阻拦了下来,她的理由竟然是要经过夫人的同意,这让他有些窝火,这算个什么理由,最后还是在香雪那生疏的口技之下泄了火。

这天晚上,睡在那张团绒锦被的木榻上,范铭搂着香雪这丰满的躯体香甜的睡了一觉,这是他到这个世界上来之后睡的最舒服的一觉,醒来时看到香雪一脸幸福的模样之后,范铭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一份虚无感才逐渐的淡去,即便是遭遇的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但和他紧密相连在一起的人却是那么的真实。

或许自己能够给她们带来这实实在在而又平平淡淡的幸福和存在感,只要她们需要,就是自己存在的价值,就值得自己不断去奋斗,他的存在也就找到了方向。

起来之后,范铭先是起身去了一趟铁匠铺,将收购的打造蒸馏用的甑体和釜体确定了下来,如今有了香雪的私房钱支持,也就不用这么着急的回清河了,是时候去县学报道一趟,要知道读书之人最重规矩,若是落下个散漫的名声可不划算。

县学他先前去过一趟,倒是轻车路熟,一路上不住的打量着周遭的商铺,在考虑着买点什么东西送给孙学正,第一次正式见面之时必先奉赠礼物,表示敬意,名曰“束脩”,这是规矩,但掂了掂自己的钱袋还剩下不到几百文,估计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送得太烂反倒是不敬。

正在伤脑筋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公子,回头一看,却是熟人,原来是上次想要讹诈孙学正的那家笔墨店中掌柜,走了过去,问道:“掌柜的可是在叫我?”

那掌柜的笑眯眯着眼,点了点头,“正是。”

范铭不由一阵奇怪,按道理说上次自己坏了他的好事,这掌柜的应该要恨自己才对,为什么现在看来反倒是蛮亲热,“不知掌柜的有何赐教?”

“敢问公子可是县学中学子?”

范铭点了点头,“是!”

“可否借一步说话。”掌柜的那张笑脸虽然是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但好歹也不能落人面子,也只得随着那掌柜的进入到他的店中,落座之后,一阵寒暄,这掌柜终于进入了正题,“先前多有得罪,望公子大量不要记在心上,小店有一事想让公子帮忙,甚是难以开口,今日巧遇,迫不得已终究还是要拉下这张脸面来。”

“何事,掌柜的尽管说来听听,只要我能办到的会尽量帮忙的。”范铭心生不耐,索性让他早点说完打发他了事,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他还是知道的,能有什么利用价值的。

“上次我不知是孙学正,所有……”这掌柜的迟疑了一下,接着道:“猜想公子同孙学正关系匪浅,想请公子说和说和,这点小意思还

请公子笑纳。”这掌柜的一边笑着一边从旁边拿出一份红纸包着的通宝铜钱,看起来足足有三贯。

“这……”他完全有把握孙学正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无缘无故的也不敢接这个钱,“这……恐怕我说话不是那么有用。”

“嗯……事实上,此次请公子进来倒不完全是因为孙学正的事情。”掌柜的说到这里又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小心的望了范铭的脸色,呵呵一笑,“有用的,有用的,另外其实主要是想让公子帮我打听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范铭不由的好奇了起来,这一个小笔墨店的掌柜会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去打听。

“听说商帮改道之事,县尊大人要有所举措,听说范公子同县尊大人颇有交际,所以……”

范铭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这掌柜的真正心思原来是在这个上面,虽然他还刚刚到县城,也不知道这商帮改道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十分清楚新任知县肯定是要将这件事当作最主要的功绩来抓,而这当然就要影响到本地的一些商家的利益,一些大商号或许能够通过多年积累的县衙中的关系来打听,而笔墨店掌柜这些小商号却是无从下手。

县学是除了县衙之外王知县平常去的最多的地方,而县学中的学子往往有一部分人将来会在县衙中任职,找学子打听未免不是一个好的渠道,想到这里范铭又不禁的对商帮改道这件事越发关注了起来,仿佛自家老爹的案子也是和这个事情有关,通过这件事上来下手或许能给自家老爹翻案也不一定,看来今后要多关注下这件事了,当即暗自下了决心,问道:“掌柜的贵姓?”

“鄙姓吴,在城中小有几家铺子。”

这吴掌柜一说完,范铭知道自己有点小瞧他了,看来这吴掌柜在这楚丘县中还算的上一个不小的商号,只是知县新上任,一时还搭不上关系,所以来和自己这一个小学子来套关系,只是这吴掌柜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和王知县打过交道这件事,“吴掌柜,我只是一个新晋学子,不说能打听到这等要事,就算是要见上县尊大人一面都不容易啊!”

“范公子就别谦虚了,若是公子没有任何能耐,为何县学中数十学生,县尊大人单单召见于你……”吴掌柜的脸上露出了暧昧的一笑。

范铭无从辩驳,也只好点头道:“这样吧,我去试试看,若是真有消息,我第一个通知吴掌柜的,如何?”

“诶,好好好!”吴掌柜的脸上笑开了花,将方才准备的一封利是递了过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不用!”范铭当即推了回去,他不是不想要这钱,事实上他内心十分要接下来,但他心里却没底,替他帮孙学正说和这应该没什么问题,想来孙学正一个雅学儒士也不会同他一个商人一般见识,但要他打听王知县的举措自问还没这个资格。

那吴掌柜眼珠一转,道:“如此,我便送公子一副笔墨,请公子转交给孙学正如何?”

吴掌柜的热情让范铭有点吃不消,仿佛是几十年的好友一

般,最后只得是带了一副封装好的笔、墨出来才终于是摆脱了这吴掌柜的纠缠。出来之后他有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装什么清高,这么多钱刚好可以拿来给孙学正买点好的礼物,现在好了,就一封破笔、墨,今后少不得要看别人脸色了。

算了,权当这副笔墨是自己送的吧,寒酸点就寒酸点,谁让自己家穷呢。

一想又隐隐有些不服气,想当初在清河累死累活的做苦工一个月才能赚得到,现在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有人送上一贯钱,而且只是这么一件‘小事’而已,只是因为自己见过这知县大人一面,可想而知县衙中任职的吏员有多少的油水可捞。

夹带着这幅笔墨一路到了县学中,正好碰到一起参加甄试的几个邻乡学子从中出来,相互打了招呼之后,分别告辞,毕竟今后都是同学,起码的客气是必要的。

但到了孙学正的门前之时,看到的几个衣着富丽的几个城中富家子弟态度就明显不同了,虽然不至于怒目相识,但眼神中的那种轻蔑是免不了的,范铭心中淡然一笑,也懒得理会。

径直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孙学正坐在书案前批审着什么,上前行了个学生之礼貌,“学正大人!”

“范铭,你来了,什么时候到的,住处可都安置好了。”孙学正一抬头见是范铭立即高兴了起来,对这个新晋的学子他的印象非常深,不单单是先前帮自己解围的那段,甄试时的答卷非常的有意思,以至于自己的好友王知县也对他另眼想看,将来少不得可做一大的助力。

“都安置好了,昨日还在县城中熟悉了一下!”范铭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中的那封笔墨递了上去,“学正,身轻家微,还请老师见谅。”

“无妨,量力而为,表心意即可,不需学那奢靡之风,”孙学正指了指桌上一旁的几个大的礼盒,显然是在他前面的几个富户人家学子送来了束脩。

孙学正虽然在言语上为他解围,但范铭感觉有点脸热,毕竟他今天上午就花去差不多十贯钱,不是用来送束脩,而是用来打造蒸馏器,为的是自己赚钱,实在是有些不太厚道,也只能是硬着脸说道:“多谢学正的宽容体谅。”

“县城不比乡里,不可于此之类混迹一起,读书要勤勉,不可荒堕!”孙学正对着刚那几个富户之子离去的方向指了指,显然是心中颇有微词。

“是,范铭时刻铭记。”

紧接着孙学正在询问了范铭一些生活、课业上的事情,就让他回去做好来上学的准备,过两日就要正式开学,范铭也离开了县学踏上了回家的路。

望着范铭离去的背影孙学正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有些好奇杨渺会给他送些什么东西,将封包打开一看,里面却只是一副极为普通的笔、墨,一看又觉得不对,那墨块的底下仿佛压了一张泛黄带着朱印的纸,拿起来一看不由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竟然是一张十贯的交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