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事参军府里那些蛇蛇蝎蝎的事情范铭自然是不知道的,转眼间几天过去了,这几天由于市易务还没有正式划出一个章程来,因此范铭也轻松得很,每日不到散班的时间就可以干自己的私事,上上学、帮着莫惜容处理布帛买卖等等。

从书院回来往西厢房转了转,边梳洗着边向香雪问道:“惜容这一出去说了啥时候回么?”。

香雪摇了摇头,扳着指头算了算日子,“总得有个十天半月吧,那天舅老爷来信说布帛原料都收得差不多了,夫人不放心,要亲自去看看,要不咱们让人带封信回去催催?”。

“别,我就是问问”,进屋后范铭用热乎乎的水洗了把脸,感觉还真是舒服,一边用手巾帕子擦着脸,一边含糊的摇头道:“她在忙正事儿,这事除了她咱家还真没人能张罗”。

闻言,香雪脸上没显出什么,但能有这样的机会跟范铭独处,心下也着实是欢喜,“嗯”。

洗过脸后,范铭坐到了火瓮边用铁筷子翻了翻,原本就很旺的炭火冒出一小串火星子,暖烘烘的热流顿时就窜了起来,接过香雪递过的茶水热热的喝了一口,范铭惬意的叹了口气,“真舒坦!”。

“官人你是这些日子看上去气色比以往好了许多。”,香雪见范铭一脸的舒爽,也是抿着嘴偷笑,递过茶水后,她的人便已顺势到了范铭身后帮他捏着肩膀,“这应天府多大啊,你们这些个衙门老爷能管的过来么?”。

“哈哈,这有啥管不过来的”。嘴里小口的呷着茶水。香雪又捏的合适,范铭索性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她怀里,闭着眼睛道:“这衙门可不止几个老爷,光我们吏员就差不多小两百了,还不说下面的僚属、差役、作手了”。

“这样,才好……嗯……”,范铭这一靠过来之后就不老实了,头故意枕在香雪胸前的丰满之上蹭来蹭去,蹭着蹭着,直把范铭自己地心火儿也给蹭了起来,放好茶盏,范铭身子就势一转一抄,香雪便已横进了他的怀里。

其时已是黄昏时分,没燃灯的屋子里就有些暗,躺在范铭怀里的香雪搂着他的脖子,俏丽的脸蛋儿在火笼里炭火光亮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红扑扑的粉嫩。

“香雪你还真是越来越成熟了。”范铭一只手搂着香雪的身子,另一只手便从夹袄地腰间探了进去。

香雪软软的身子偎在男人怀里,眼神迷离的看着胸前地起伏,“官人喜欢才好……啊……”。

“真是美,你身段儿好,皮肤也好,这在那个时代那可比那些明星要强多了,太委屈你了。”

“啥明星?”眼瞅着范铭手上

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香雪动了动身子,“官人,别急……啊!”。

范铭一时内火盛着,那还管得了这些,一把将香雪放平到了榻上,嘴里说着些知所谓的话,两人已是滚在了榻上,这时节那还顾得上冷,转眼之间已成了白羊般的两人便已紧紧地缠在了一起,先是香雪地娇哼,继而范铭的沉重喘息声也加入其中……

这番**直到天色黑定的薄暮时分方才结束,重新穿起衣服的范铭在打开门深深的吸了口空气,顿时全身一阵畅快,回头看香雪还半眯着眼迷蒙的望着他赖在**不肯起来,不由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即便是过了这么久,这丫头还是那么的娇憨。

轻笑着上前拍了拍那丰满的臀部,“都傍晚了,该起来吃点东西了,你不饿啊!”

“嗯!”香雪懒懒的应了声,依旧丝毫没动。

范铭摇了摇头,问道:“累了么?”。

“嗯”,一脸汗津津泅红的香雪终于是点了点头。

“那就多躺会儿,稍会儿我让李婶给你留些鸡汤,好好补补身子。”,范铭没多想,还特意走过去把香雪掀起稍许的被子掖了掖紧。

起来之后,范铭径直去了西厢范秦氏哪儿,正好也是用饭的当儿,自打他入衙门以来,他的时间再也没那么准时,加上的老人家的胃口有些不同,因此一起用饭的时日也就没了当初的那么多,今日心情舒畅正好陪着老太太用膳,顺带着拉拉家常。

“五郎,这衙门的差事还清省吧?”,经过这么些日子的保养,范秦氏早已不复当初乡下时那个苦寒模样,而是愈发富态了起来,连带着面目也慈眉善目的,看上去就像那家权贵的老太君,不过这絮絮叨叨的毛病却丝毫没改,道:“你说这应天府啥都好,就是花费太大了,要不是你进了府衙,有了进项,这个家又怎么撑得下去,这今后你还得进京应考,这又是一大笔花销,这钱还得省着些花,以防今后不测”。

“娘,放心吧,府衙不比县衙,只要不攀比权贵,怎么的也尽够了。”

“唉,你说这人心怎么也不够,先前在清河之时咱家差点连饭都吃不上,如今却是住进了应天府的大宅子里,要是你那老爹看到如今的情形还指不定多欢喜呢!”一想到如今依旧断了音讯的范铭他爹,范秦氏心中又是升起一股酸楚,这眼中的泪水便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范铭也是一阵叹息,虽说对那未见过面的老爹没有丝毫的感情,但看范秦氏如此这心里也不好受,只叹这个时代交通、通讯都不发达,也没办法转環一二,只能等听天由命。

“娘,前些年

不是都打听过了么,父亲尚在大名府安然无恙,况且父亲正当壮年,凭他的本事最不济混个安饱当不成问题。”面对这不可预计的事情,范铭也只能是说些话安慰着。

陪着范秦氏同张婉儿说了会儿家常,范铭开始了这一天的功课,你还别说,这些日子在整个心思都用在了衙门的那些计较上,还真挺想那书房的,尤其是去卸掉了那些乱糟糟、蝎蝎虎虎的事情压力之后,再去听听经,诵诵书。也是一份难得的清净享受!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

合着醉东风的调子哼着这首陌上桑,范铭有些自得其乐,时下流行词牌,不过他倒是钟情于汉唐乐府诗,简单雅韵而又琅琅上口,倒有些像后世的流行歌曲。

他不由又想起陶渊明的《饮酒》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千年以来脍炙人口的名句。因为有了“心远地自偏”的精神境界,才会悠闲地在篱下采菊,抬头见山,是那样地怡然自得,那样地超凡脱俗!

说实在的,官场好待,却是折磨心里的地,每天都得计算着各种藏在背后的心思,而且一不小心就得绊个跟头,而且往往绊了个跟头之后就会永远都爬不起来,比起这个范铭更喜欢读书,只有这读书才是最为纯洁的,也难怪这读书也被称为圣贤书,毫无杂质的思想理所当然的是为圣贤。

若是能够选择的话,他情愿不要掺和进衙门这滩浑水中去,但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逃脱这世俗的纠葛,不单是为自己有个高人一等的地位,为卿为相,或为公为王,而是为身边的亲人能过上一个好的生活,这是也无可避免的。

从楚丘县到应天府,范铭此时已然完成了一个心境上的蜕变,相对于先前的还有些许的急躁,这一刻他看事情的眼光更加的深远,衡、重,这两个词是这段时间来的体悟。

当学习已经成为一种乐趣时,时间就总是过地飞快,子时末凌晨一点在结束了礼记最后一篇的诠解后,范铭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范铭照着平常的步子到了衙门里,此时开拆司的公事房中也已经到了不少的人,由于是休务过后的第一天上衙,众人仿佛还沉寂在前一天的酒醉金迷之中还没有醒转过来,老林押司更是眼神带着些呆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