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似乎异常惊讶。虽然感觉到这里一定是个富贵人家所居住的地方,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住进皇宫。更没有想到自己刚才躺过的那张精雕细琢的床竟然是皇家之物,难怪会如此奢华。

“是皇宫又怎样?虽然在宫中他们会稍微安分一点,不敢大肆行动,但是父皇尽早似乎等不及了,便传唤我过去,赐了我一杯毒酒。想要尽快置我于死地。”苦涩之意溢于言表,那种落寞藏在眼中,任是有多少凌厉的气势也掩盖不住。

“既然是皇宫,应该守卫森严,你究竟是怎么把我弄进来的?”王子文觉得凭素廉现在的这种自身难保的处境,把自己带进来,想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哼,就宫里看门的那群废物……”

“那我现在能离开吗?”虽然对皇宫感到惊奇,但是出于对自身的安危来考虑,王子文还是觉得此地不易久留。

“我身上的毒是怎样解的?”没有回答王子文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向他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完全不理会王子文不满的表情。

其实素廉当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将王子文给放走。虽然说一开始将这个人带回宫中只是因为他居然可以将二哥精心训练出来的杀手给弄成那副窘样,实在让人觉得是一个活宝,因此才会一时兴起。冒着危险把他带了进来。

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事情之后,素廉似乎觉得这个人根本就是一块不应该随意放走的宝贝。自己刚才中了父皇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毒之后,竟然还可以存活,如果不是上天显灵的话,就一定是这个人有什么法宝秘术。自己又怎能将这么一个送上门来的救星轻易地放走?

“我……我根本都不知道你中过毒,更不要说是什么解毒了!”王子文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对于解毒之类的事情一窍不通。虽然说脑子里有不少炼制丹药的方法,但是一时之间怎么可能会去炼制什么解药?

难道……会是那个吻……

王子文不敢想下去,那段记忆对于他来说是最想要彻底遗忘的东西。但是似乎却没有办法真的去做到遗忘。看素廉现在如此正常的样子,一定是自己刚才的那个吻起了作用。

自己又不是什么王子,去吻那什么白雪公主,对方可是一个男人啊!这种恐怖的剧情要是应用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可不是一般的骇人听闻,自己可不想落进这种恐怖的漩涡中去。

“你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帮我解的毒?”王子文还没有理清楚脑子里的思绪,就又被素廉的一声询问给唤回了神智。

这回还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徘徊在这其中,让王子文痛苦不堪。

“灵药,灵药!”在一瞬间突然一不小心碰到了悬挂在腰际的八宝袋,感到到了里面被堆的鼓鼓囊囊的东西,灵感在一瞬间突然闪现。在那个让自己身陷如此陷阱的密室之中,自己可是把桌子上面看得顺眼的瓶瓶罐罐都收到了这个袋子之中。此时袋中的东西正在向自己大肆的叫嚣。根本就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一边说着,王子文就用最快的速度将八宝袋从自己的腰际解了下来,同时解开了捆住袋口的那根红绳,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部倒了出来。

一时间瓶瓶罐罐发出了强烈的撞击声。伴随着撞击声而产生的是素廉脸上的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就算是身为皇家中最为见多识广,博览群书的皇子,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

无数的东西从那一个看似小巧无比的袋子中倾泻而出,瞬间就堆了一地!那片经过了精心雕琢的地面已经被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遮盖得一点都没有办法看出原本的样子。

“这些都是什么?”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点底,但是震惊之意在一时半刻还是没有办法消散。

“这些就是救你的灵丹妙药!”既然谎已经说了出来,王子文就准备干脆将其进行到底。因为刚才在倒东西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因此现在说起话来一丝犹豫都没有,连他自己几乎都以为自己说的是事实。

“这些都是你自己炼制的?”

“没错!”王子文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之外已经想不出第二条路可以走。只能在这条路上被越拖越远,没有办法再脱身出来。

“那你给我解毒的究竟是哪一种?”素廉的架势中有着一种不依不饶的感觉在里面,让王子文整个人都近乎于崩溃——要是自己再被这个好奇心极强的家伙盘问的话,恐怕就命不久矣……

“此为我派不外传的丹药,岂能让你一个外人知晓?”也算是王子文脑子转的够迅速,就这么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原本以为这个难缠的家伙会对自己再纠缠不休,没有想到素廉在听到自己这句话之后竟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沉思。

其实素廉的心里现在也算是打起了小算盘。虽然本性并非一个会耍阴谋,弄算计的人。但是一旦被逼到了绝路上,任是谁都会进行反抗。自己身边有着这么一个活生生那个大解毒法宝,那些一直处心积虑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恐怕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得逞了吧。

眼睛虽然看的是王子文,但是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景象却似乎是那几位欲除自己而后快的兄弟,和那个已经年迈的父皇。

“既然都已经说清楚了,我应该可以离开这个什么皇宫了吧。”王子文现在一心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些姓段的家伙,离开这些是是非非,赶紧找到回去的方法。毕竟,在千年之后还有着无数的事情在等待着自己去解决呢。

“这,恐怕,你现在还是没有办法这么轻易的就离开这里。”素廉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为什么?你既然有本事将我带进来,就一定同样有本事将我带出去!”似乎对于这样一个回答感觉到十分不满意,王子文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怒气。

“皇上驾到……“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竟然突然响起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叫声,震得王子文的耳朵都有些发酸,竟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什么。

“怎么了?”看到素廉脸色突然产生了变化,呈现出了死灰一般的感觉,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种痛苦与残忍交汇的光芒。

“父皇……”

只是这两个字便已经可以让王子文明白一切——那个亲自赐给了儿子一杯毒酒的人,现在要来审视这个人的生死了。

“儿臣恭迎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素廉一下子跪了下来,将头深深的低下,将那双眼睛完全地掩藏了起来,任是谁人都没有办法发现他那已经被掩藏起来的神情。

与此同时,随着素廉的声音而踏进房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年逾五十的老者。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黄袍加身,富贵万千,但是就是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凌驾于人的气势,就让王子文有些难以招架。周围的空气在这个大理皇帝一进来的瞬间都变得凌厉了起来,稍微动弹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有如刀割般的难受感觉。

王子文总算是明白了古人所说的“如坐针毡“的滋味了。虽然自己现在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一旁,但仍然觉得那种凌厉的气势使得自己完全不敢再多动一下。

“你……怎么……”皇上似乎对于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素廉感到不可思议。自己本来是想要尽一下做父亲的责任,来帮这个叫了自己二十年父皇的儿子收个尸,却没有想到看到他正跪在自己的面前叫自己父皇,看着这个架势,根本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虽然想要询问,但是理智终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将话再继续说下去。虽然明知道素廉已经知道了自己想法与用意,但是没有说破一天,他们依然是他人眼中的父子,而怨恨则是深埋在心中的一颗种子,虽然已经成型,但是却没有彻底发芽。

“你的房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一瞬间就转换了话题,不想再在刚才的那个问题上再继续讨论下去。

虽然心里还是很好奇素廉究竟为何可以在如此烈性的毒药下还能够存活,但是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声色,而是将疑问转移到了还呆立在一旁的王子文的身上。

“他是……”

“回皇上的话,贫道来自于拔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