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赌局

中年人看到李唐在摊子前对那几块石头上下其手摸个不停,翻了个白眼,心里想又碰上个穷鬼。李唐正摸得不亦乐乎,一行人却直奔他而来,走在最前面的人,脸上有一条巨大的疤痕

六神无主的苗清坤被李唐的话吓得站在路上不敢动弹,黄老拜托李唐转告的这句话摆明了告诉自己,要么好好听话,要不然赶紧滚蛋。想到自己有可能被黄老扫地出门,苗清坤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李唐看着眼前平淡无奇的石头,浑然不觉身后已经悄悄地围了三四个人。穆峰看着李唐聚精会神的看着品相极差的翡翠原石,不知道自己是现在就嘲讽李唐,还是等他出手买下原石之后再出言嘲讽。

李唐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这些石头能有什么珍贵的,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在口袋里的玉蝉对自己说:“主人,你看最小的那块石头,那里面有好漂亮的东西,粉粉的。”

李唐听到玉蝉的话,迟疑了下,停下脚步拿起在摊位上最小的石头。那是五块石头中个头最小,最丑的一个,表皮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许多细微的裂口,深灰色的主体上,杂七杂八的混杂着肉眼可见的绿色斑点,红色斑点……

这块石头虽然比这另外四块体积小,但也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大,李唐看了看,心里对这块石头更加没有好感,但是玉蝉的话又让他很在意,他可没在这块石头上看到粉色的地方。

“穆峰,你怎么在这儿?”

苗清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穆峰?李唐转过身,看见穆峰领着三四个人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在穆峰的脸上还挂着鄙夷的笑容。

李唐一看到穆峰,把手里的石头一放,冲到穆峰身前抬手就打算给他那张脸来上一拳。

“小老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暴躁?”

崔富贵牢牢握着李唐的拳头,不屑的笑着问寸拳难进的李唐。

“你给我滚蛋,咱俩的事情以后再算。现在,穆峰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公平的打上一架。”

李唐愤怒的大叫,并没有让崔富贵松开他的手,反而惹来崔富贵反手打来的一巴掌。

“小老鼠,我看你是疯了吧?你以为自己很牛逼?”

崔富贵的脸色很难看,多长时间没有被人这样大呼小叫过了,这只小老鼠是想死吗?

穆峰淡然的看着李唐被崔富贵打的吐血,刀疤早就告诉过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来历神秘,实力强大,脾气极差。穆峰伸手拍了拍崔富贵的肩旁,让他松开李唐。

崔富贵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李唐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这个男人的力道和刀疤完全是一个级别,这一巴掌把李唐打的晕头转向嘴里发苦,眼前小星星不停闪烁。原本经过一夜休息,好不容易消肿的脸,现在又变成了发面馒头。

苗清坤赶紧把李唐扶起来,又是这样,苗清坤无能为力的看着凶神恶煞的一行人。昨天,他才看到李唐被人扇了一巴掌,今天李唐又被扇了一巴掌,这种什么都做不到的感觉让苗清坤很难受。

李唐摇头想让自己清醒,可是脸上的痛只能让他想睡死过去,然后在那一片无尽的黑暗里,静静等待伤痛消失。

李唐扶着苗清坤勉强支撑自己站起来,在肿成一条缝的左眼里看到穆峰平静的站在那里,眼睛里带着蔑视。

“哼,穆峰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躲在别人屁股后面,算什么本事?”可惜李唐只能想想,没办法说出来。

穆峰走到摊位前,看着李唐抚摸过的五块石头,笑了笑。这么差的石头,谁买谁就是冤大头,这个傻小子还拿这当宝贝呢。“王老你来看看这些石头,能不能出货。”

围着李唐的四五个人里,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听到穆峰招呼。一路小跑赶到摊位前,捧着石头,一寸寸的抚摸。

时不时还顺着石头表皮上的绺子滑动着,不一会儿老人就谄媚的对穆峰说:“穆大少,我看过了,能出货。”

穆峰笑着伸手拍了拍石头,问老人:“王老,那几块能出货,你给咱这个小兄弟说说。别让他上当受骗了,把自己的棺材本都赔进去。”

李唐听到穆峰的话,本想出声反击,可惜脑子懵的不行,只能扶着苗清坤把身体站直。

“穆大少,你看这块石头。它的皮呈灰黑色,体积不大摸上去扎手,应该是麻蒙毛料。俗话说,赌石一看它出产的地方,这块石头能算上名料。”

二看绺,这绺就是分布在石头表皮上的这些纹路,这块石头的绺不多,而且分布比较完整。三看裂……

穆峰听得头皮发麻,阻止这个老人继续唠叨,他只是想知道这块石头能不能出东西。可不是来听课的,看到老人不再唠叨,穆峰清清嗓子对老人说:“王老,不用说的这么仔细。我对您的眼光肯定放心,您就说哪几块能出,哪几块出不了。”

王老点点头,知道穆峰是嫌弃自己啰嗦,可这些话都是自己经年累月积累下的经验,不说出来让人知晓,憋在肚子里实在难受。王老指着摊位上三块体积较大的石头说:“这三块会出,但也不一定。只是机率大一些。”

穆峰伸手招呼老板过来,中年人看见后,赶紧站起来听穆峰说话。他可不认为自己能经得起那个大个子的一巴掌,没看先来的那个小伙子被打的现在都没缓过来嘛。

“您有事儿吩咐。”

穆峰很满意老板的态度,穆峰伸出手指了指王老特意点出来的三块石头:“怎么卖啊?这三块我要了,你顺便切开让我开开眼。”

中年人原本打算论斤给价,可穆峰财大气粗的口气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谁不想多赚一点儿呢?中年人满脸堆笑的对穆峰说:“一块翡翠原石,三千。总共是九千元,看老板这么大方我只要八千八百八十八,讨个彩头。”

穆峰挑挑眉头,太便宜了吧。桌子上这几块石头,每块都要有八九公斤重,这八千多买了和白捡有什么区别。他刚才在那边转悠的时候,有的直接论斤卖,有一斤七八百的,也有一斤两三千。

“行,我要了。”

穆峰拿出手机把钱转给了中年人,拍着石头让中年人给切开瞧瞧,正看着钱美的中年人,一脸苦色对穆峰说:“老板,我只负责卖石头,切石头我这儿没东西啊。”

穆峰猛拍了一下桌子,阴笑着对中年人说:“逗我呢?不会切你卖什么原石,直接卖翡翠不好了?”

“穆峰,你省省吧。人家不都说了不会切吗?这样苦苦相逼有意思吗?”

李唐慢慢走过来,身体晃晃悠悠的,苗清坤跟在李唐身后小心护着,害怕李唐站不稳摔在地上。

李唐看着桌子上剩下的两颗小石头对中年人说:“一块三千是吧?这俩我要了。穆峰,咱们要不要赌一把?”

穆峰看着挑衅自己的李唐,气不打一处来,又想羞辱自己吗?难道你对翡翠原石的了解比研究赌石数十年的王老还强?穆峰看看自己特意从顽石坊请过来的师傅,再看看站都站不稳的李唐,点头同意了。

“李唐,你想怎么赌?说说吧。”

李唐抚摸着不被王老看好的杂色石头,想了想对穆峰说:“赌价格,我们找个公证人。把这些石头切开,谁的石头出货好,价格高谁就是赢家,你看怎么样?”

“很公平。”

穆峰看看被王老看好的石头,再瞧瞧李唐无奈选择的两块小石头,感觉很公平。那两块都要被裂纹完全覆盖的石头,怎么和自己比?

“赌注呢?你要拿什么来赌?我可没从你身上看到什么值钱东西啊?李唐。”

穆峰的问题让李唐很尴尬,确实自己现在并没有什么能够拿的出手的赌注。用落宝?不行,自己要去华山,少了落宝肯定不行。

用玉蝉?也不行,好不容易能碰上一个让落宝感兴趣的对象,如果把玉蝉出手落宝肯定会生气的。

“李唐,别想了。我想要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只要你乖乖交出东西,咱俩之间的恩怨我可以一笔勾销。再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穆峰话里说的东西,李唐很清楚是什么。可是那件东西,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贸然拿来下注,一旦输掉,不仅要失去雕像还会丢掉黄老对自己的信任,更恐怖的是这意味着自己向穆峰妥协。

意味自己坚持到现在的行为,毫无意义。穆峰不是好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两天的经历可见一斑,据不妥协。

李唐摇摇头,拒绝了穆峰的要求。咬咬牙,李唐从口袋里掏出了玉蝉,只有这个是自己可以舍弃的东西。

“你要拿我做赌注吗?主人。”

玉蝉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让李唐很愧疚。

“主人,你要拿小蝉做赌注吗?这不好吧?”

李唐觉得自己没办法回答落宝的问题,无论好不好,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明明是相信玉蝉才赌,现在又要拿它来当这场赌局的赌注,李唐觉得自己很矛盾。

“主人,你如果相信我。就放心拿我当赌注吧。我敢打包票,我不会看错的,那块石头里绝对有宝贝,那是同类的气息。”

玉蝉欢快的声音冲淡了李唐的愧疚,李唐没想到玉蝉竟然没有怪罪自己。带着疑问,李唐伸出手对穆峰说:“我拿这块玉蝉充当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