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进谷玉牌到了凌晨六点多,肖遥又出了小秘境,准备进行第七轮比赛。

刘强已站在帐篷外等肖遥,两人便又来到第一擂抽签。这次肖遥抽中了88号,是个炼气大圆满修士,是个剑修,名字叫做王开。由于肖遥昨天的表现,赌场为两人开出了5:4.5的盘口,还略微地看好肖遥。

肖遥吩咐刘强继续去买盘赌自己获胜,不过要尽量少买,别让人注意。

其实肖遥已下决心输掉比赛了,之所以吩咐刘强继续买盘,不过是麻痹赌场罢了。所以比赛一开始后,他便开始大举猛攻,先是使出火焰剑,放出一团火焰,被王开一剑劈开;又使五行剑发出一波又一波攻击,皆被王开锐利剑招击破,师老无功。

眼见用剑不是王开的对手,肖遥又故伎重施,开始释放法术,一个荆棘密林,立即将对方包围在一片荆棘丛中。

一些买了肖遥赢盘的修士顿时大声叫好,昨天肖遥就是用这一手制服周刚的,如今大幕重启,好戏又要开场了。

王开轻蔑地笑了笑,任由肖遥施展木系法术,几分钟后,一个巨大有荆棘球又出现在擂台之上,观众轰然叫好。

谁知就在此时,擂台上突然响起一阵藤蔓折断的声音,紧接着,就见一道白茫从荆棘球涌现出来,荆棘球即刻被划成了两半,王开再一招横扫千军,荆棘球轰然倒塌,成为一堆废枝条。

大家这才想起,王开不是体修,他是剑修,身上带有削铁如泥的宝剑,就算是一棵大树也能一剑削断,何况是区区荆棘?因此之故,肖遥费时费力释放的荆棘密林,不到一分钟便给王开破得干干净净,成了一堆碎沫。

面对这一变局,肖遥“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目瞪口呆”。

观众也一时傻了眼,昨天让周刚头痛不已的木系法术,就这样被王开轻易破掉了?看来老话真的说得不错,一物降一物啊。

肖遥似乎不肯认输,在木系法术失灵后,突然又大叫一声,全力使出了金系法术金虹贯日,一道光亮闪耀之后,一柄金剑直往王开射去。

但这更是班门弄斧之举了,王开长剑一挑,随手便破了金虹贯日。

这下肖遥“没辙”了,只能仗着苍鹰氅和云纹细麟甲对敌,死守阵地,左迎右挡,迎接王开密如蛛网的进攻。

肖遥本想利用疾风靴的速度后撤,但是王开是炼气大圆满,脚上亦穿着御风履,加上本身修为远超肖遥,所以肖遥的速度优势全无,肖遥后撤到哪,王开便紧追到哪,如影随行,手中宝剑仍然攻击不停,让肖遥疲于应付。

终于,几番攻防之后,肖遥完全陷入了王开的剑网之中,挣扎不出,就连苍鹰氅也被王开划破,云纹细麟甲上亦有了一丝剑痕。至此肖遥已束手无策,随手挡了几下之后,举手认输了。

肖遥的不败神话终于消散了,什么越阶挑战,什么以弱胜强,都成为了过去式,人们再次从肖遥的失败中肯定了一点,法器再好也没有用,修为才是最主要的本领。

赌场当然迅速查清楚了刘强和肖遥的关系,结果发现刘强在开赛前买了100灵的盘,买的正是肖遥赢盘,结果肖遥落败,刘强的100灵打了水漂。如果从此事看,刘强似乎又不是那个买3000万灵的修士。

随后肖遥又变化形象到兑换处兑换了几张赌券,却是买肖遥连胜场次的赌券,分别买的是二连胜的盘口50万灵,三连胜30万灵,四连胜10万灵,五连胜5万灵,六连胜1万灵,按照赌公布的连胜赔率,肖遥和刘强又获得了390万灵。

刘强也买了肖遥连胜的盘口的,自然也去兑换处兑了奖,赌场发现刘强全都是买的肖遥赢盘,居然连买了九场,其中二、三、四、五连胜上每个盘口都买了100灵,后四个盘口,每个盘口则只是象征性地买了10灵,加起来也没有多少灵石,显然是在进行“豪赌”,幻想一朝致富。由此赌场暂时解除了对刘强的怀疑。

随后几场,肖遥和刘强都有买盘,但都局限在500灵以下,一副穷酸模样,让赌场的人摸不着头脑,而且据监视肖遥的人回来汇报,肖遥和刘强每次买完赌盘后,便都在比赛现场观看,没有任何人和他们两个联系。

到了第10场结束,5000强产生,赌场也没有发现肖遥和刘强的异常,倒是张三汇报了一个消息,体修周刚在输掉比赛之后,当天便离开天华坪了。

幕后老板听说后长叹一声:“可能我们搞错方向了,其实肖遥和刘强没有作弊,真正作弊的是周刚,那个买3000万灵的修士很可能是与周刚有联系的,他让周刚故意输掉比赛,便是肖遥赢盘了。可惜我们醒目得太迟了。罢了,撤销对肖遥和刘强的监视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亏输,就当买个教训好了。”

随后大量修士开始离开天华坪,肖遥和刘强也一样。不过他们没有离开药王山,而是住进了丹鼎坊市。

在一间客栈之中,肖遥会见了愿意出售进谷玉牌的修士魏圭田,此人和刘强乃是旧识,炼气大圆满修士,此番夺得进谷玉牌,却遇到师门有急事召回,因此愿意以500万灵的价格出售进谷玉牌。不过进谷玉牌现在不在他手中,而被他藏在了山中,如果肖遥需要的话,须得和他一起去取。

肖遥立即警觉起来,进谷玉牌是多重要的物事,岂有不随身携带的道理?难不成这魏圭田想耍花枪?不过他现在不是那个刚出茅庐的菜鸟了,当下不动声色地递给刘强一个储物袋,吩咐道:“如此你和魏兄走一趟,我还有事情要办,事成后你还在这个客栈等我。”

刘强答应了一声,便和魏圭田走了。肖遥随后也走出客栈,尾随追踪。

到了山中,肖遥见四下无人,立即躲进一个歪角落,启动隐身功能,然后不远不近地继续跟踪。

“魏兄,还有多远?”眼看离丹鼎坊市越来越远,刘强也不由得警惕起来。

“不远了,就在前面了。”魏圭田头也不回,继续带路。

终于,两人走进了一个小山谷,四面悬崖峭壁,森林密布,阴冷幽暗。刘强感觉不对,立即停止了脚步,道:“魏兄,你到底将玉牌藏在哪里?”

魏圭田道:“就在这个山谷中。”“那你去将玉牌取来,我在这里等你。”

刘强现在有些后悔了,自己可是带着巨资,怎么随便就跟着魏圭田来到这荒山野岭之中?虽然魏圭田是自己旧识,但是两人并无深交,谁知道对方安的什么心?

“刘兄,别怕,我对你并无恶意。”魏圭田伸出手来,微笑道:“将灵石给我吧。”

刘强立即道:“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魏圭田笑道:“看来刘兄是信不过我呀。”

刘强道:“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这是规矩。”

魏圭田道:“行,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随后魏圭田便走进山谷,随后拿了块玉牌出来递给刘强道:“你查验一下吧。”

刘强接过玉牌一看,正是进谷玉牌,便找开储物袋,将里面的灵石交给了魏圭田,正好500万灵。

“刘兄,咱们钱货两迄了,后会有期,祝你好运。”魏圭田笑吟吟地接过灵石,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魏圭田此举不但令刘强愕然,就是躲在暗中的肖遥也大惑不解,难道魏圭田真的是卖玉牌的,自己疑心生暗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玉牌到底是到手了,刘强喜滋滋地将之揣进怀里,向谷外走去。魏圭田也不拦阻,目送着刘强出谷,嘴角乏起市一丝讥讽,令肖遥纳闷不已。

不过很快地,肖遥便知道其中的答案了,因为刘强转身不久,便遇到了拦路之人。

这是个黑铁塔似的修士,一脸的钢须,双手抱怀,站在小路中间,盯着刘强开口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肖遥不由绝倒,没想到修真界也有这种强盗。

刘强立即掉头,却见魏圭田手持飞剑,冷笑着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魏兄,你这是?”刘强见状感觉不妙了。

“刘兄,交出进谷玉牌吧,我保你不死。”魏圭田不紧不慢地道。

“魏圭田,你陷害我?”

“刘老鬼,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区区炼气后期,值得我陷害你吗,我这是在救你。”魏圭田厉声道,“药王谷险恶无比,是你去的地方吗?乖乖地交出玉牌吧,好歹留下一条小命。”

“不行,这玉牌我是给我家公子买的,怎么能交给你们?”刘强的回答让肖遥心中一暖。

“狗屁的公子,修为比你还差,进谷干什么?”魏圭田怒斥道,“快交出玉牌,否则我让你人财两空。”

“魏圭田,你是故意设套让我往里面钻的吧。”事到如今,刘强也多少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

“那要怪你太蠢,自己送上门来。”魏圭田骂道,“你一介散修,向来穷得丁当响,哪来的灵石买进谷玉牌?我开始还以为你是在耍我呢,没想到你是找了个有钱的冤大头公子做靠山,给我们送灵石来了。”

“我家公子才不是冤大头呢。”刘强立即打断了魏圭田的调侃,“他手段高强,法力惊人,不是你们两个可以双拟的,你们放我回去吧,我不将今天的事告诉我家公子就是了。”刘强见识过蝠王的威力,知道肖遥的手段,因此劝诫起两人来。

“不就是会两手小法术吗,我们可不是周刚。”黑铁塔似的修士突然开口,“我也看过肖遥的比赛,不过如此,你就是将肖遥找来,我们也不怕。”

看来两人早就知道肖遥和刘强的关系了,又专门看了肖遥的比赛,有恃无恐。

刘强见状,知道说服不了两人,立即眼珠一转,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三十六计走为上,拔腿便朝旁边山坡跑去。

“嗬嗬,事到如今,你跑得掉吗?”魏圭田突然一扬手,一枚铜锤凭虚而生,电也似地击向刘强。同时黑铁塔似的修士也甩出一根绳索,蛇一样卷向刘强。

“砰!”刘强中锤,打了一个趔趄,然后被卷来的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魏圭田走了过来,将进谷玉牌从刘强怀中搜了出来,装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夜长梦多,送他上路吧。”黑铁塔似的修士也走了过来,掏出一把阔剑。

“魏圭田,黑心鬼,你们两个拦路抢劫,不得好死。”刘强见状大叫起来。

“聒噪!”魏圭田铜锤一举,就要置刘强于死地。

就在此时,空中无声无息地出现两只蝠王,血红的身子,好似九幽底下的恶魔,大嘴一张,便发出了超声波。

魏圭田和黑铁塔似的修士立即如中重杵,神识混乱,还没等他俩回过神来,两只蝠王已扑将上来,长喙往两人身上一钻,瞬间便将两人吸成了人干。

“公子!”刘强立即知道肖遥赶来搭救自己了,不由激动地叫了起来。

果然肖遥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看着魏圭田和黑铁塔似的修士的尸体,摇了摇头道:“自做孽,不可活。”

随后肖遥解开了刘强身上的绳索,刘强立即拿过魏圭田和黑铁塔似的修士的储物袋翻了起来,随即惊叫起来:“公子,这里还有一块进谷玉牌。”

肖遥见状叹道:“贪心不足,死有余辜啊。刘强,我估计这几天外面会非常乱,修士会进行玉牌抢劫活动,我们不妨躲在丹鼎坊市里面,哪也不去,只在坊市里活动,单等药王谷开放。”

刘强立即点头表示赞成。现在玉牌也有了,自己两人修为都不高,还是躲在坊市里面安全。

回到丹鼎坊市后,两人便按计划躲在客栈里面修炼,时不时到坊市里面走一走。

这天两人正在客栈吃饭,却听得邻桌两上修士正在痛斥丹鼎门,肖遥和刘强不禁相互对望一眼,满脸惊愕。这里可是丹鼎坊市,这两个修士莫不是吃了熊心豹胆,居然在丹鼎坊市痛斥丹鼎门。

只听左边的那人道:“这丹鼎门真是毫无人性之派,庄主病重如斯,只想见见虹少爷而已,他们居然百般阻拦,不让虹少爷见我们二人。”

右边那人则道:“大哥说的是,就算是虹少爷闭关,也应该回去见见老爷最后一面呀,如果因为修真就不要人伦,那修成神仙又怎样?”

左边那人接着又道:“不行,我们不能相信这丹鼎门的传话,我们又没有见着虹少爷,谁知他们是不是骗我们?也许虹少爷其实没有闭关呢,他们只是不想让虹少爷见我们而山。”

右边之人则道:“唉,这也怪老爷,当初虹少爷要上山修行,老爷偏偏不肯,还以断绝父子关系相威胁,结果怎么样,虹少爷还是上了山,何苦呢。”

左边那人道:“阿贵,别说了,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老爷当时也是在气头上,害怕王家断了香火。”

阿贵道:“富哥,老爷不是还有二公子么,怎么会断了香火呢?”

富哥道:“你知道什么,那时候夫人只生了虹少爷一个,哪来的二公子。二公子是老爷后来纳妾后生的,只不过那小妾命不好,二少爷一出生时她就难产死了,夫人可怜他,将他收在自己门下,做了二公子。”

阿贵不由吃了一惊道:“富哥,这么说二公子不是夫人所出?”

富哥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道:“噤声!别乱说,二公子就是二公子,不是什么小妾生的。你若出去乱说,不但我饶不了你,老爷和夫人也定将你乱棍打死。”

阿贵这才明白自己知道了一个不应该知道的秘密,赶紧打保证道:“富哥,你放心吧,我只知道二公子,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富哥道:“算你识相,今后可要管住你这张嘴,否则你我都吃罪不起。”

阿贵道:“我知道的,富哥。但现在老爷要见虹少爷,丹鼎门又不让我们进山门,这可怎么办呢?”

富哥想了想,坚定地道:“不管了,我们明天继续上山,就在丹鼎门的山门处哭闹,我还不信了,这世上哪有不让儿子见老子最后一面的门派。”

阿贵点了点头道:“富哥,这个主意好。我们不要脸,他丹鼎门修真大派,肯定是要脸的,说不定这么一闹,虹少爷就会出来见我们,随我们回家见老爷了。”

肖遥听后不由大感有趣,世上只有凡人怕修真者的,这两个凡人倒厉害,居然想要挟丹鼎门。大千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

第二天晚上,两人再进客栈吃饭时,居然看到阿贵和富哥领着一个修士进客栈来了,那修士一边走还一边埋怨阿贵和富哥:“王富王贵,你们可真有一套,居然敢在我丹鼎门山门口耍赖,逼我下山。你们难道不知道,我自上山的那一天起,就不再与红尘俗世相干了的吗?你们这是何苦来哉。这下好了,师父被你们吵烦了,居然让我随你们下山,我药真虹算是在丹鼎门出名了,居然让两个红尘俗客拽出了山门。”

富哥道:“虹少爷别怪,实在是老爷病重,想见你最后一面,你就成全了老爷这最后的心愿吧。”

药真虹叹道:“罢了,谁让他生了我呢,我就回去看看他吧。对了,回去之后,可不要叫我虹少爷,要叫我药真虹,我既已上山修行,俗家姓名就不再用了,你们两个听见没有?”

王富王贵齐道:“知道了,虹少爷!”

肖遥和刘强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