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进退维谷

谁也没有想到这丁字裤看着诱人,要价居然也如此狠毒!

那可是要一百两银子,那就意味着,普通百姓们两个月挣的得银子,才能买下这么一套性感的内衣,而买完了内衣穿在身上后,一家几口人未来的两个月中,只能去喝西北风度日了。//www.??//

换句话说,这性感的丁字裤,诱人的文胸那就不是给老百姓准备的。

而且为那些中产阶级,小资以上的才子书生,小商小贩,乃至富商权贵、豪门大户准备的,与普通百姓无缘。

尽管许多百姓对丁字裤也念念不忘,但是看着那超高的价格,鼻中冷冷的哼了一声:“什么破玩意?卖这么贵?还不如扯二尺布自己做个大裤头呢。”

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可是,总归有很多人留了下来,看他们举手投足间的装束,就知道他们基本上都是小资以上的家境,其中,尤以读书人居多。

再仔细观察他们,眼色无神,太阳穴深陷,眼角鱼尾纹繁杂,便知道他们都是游戏花丛中的情场老杀手!

猪悟能看着留下来的千余人,心中十分得意,朗声向众人道:“各位兄台,这丁字裤、文胸做工繁杂,且材质绝佳,款式性感,线条诱人,实乃是闺房之乐的绝佳用品。”

众人听了,不禁深以为然。

猪悟能又道:“正是为了满足大家的需要,本店才聘请了五十位知名的裁缝,为大家量身打造出精美性感的内衣,但是做工繁琐,供应起来着实为难!”

“所以,我们慎重决定,每日售出一百套丁字裤、文胸!售完为止,绝不多出售一件,还请诸位兄台见谅。”

猪悟能刚一说完,便听着那些读书人们唧唧喳喳的叫嚷起来。

“马兄,一百两银子一套性感内衣,是不是着实贵了些?”

“恩,是有些贵了,居然还限量?好没道理!冯兄,我看还是别买了。”

“马兄,听你的,我便不买了。”

“冯兄,你不买,我也不买了……”

两人正在发着牢骚,便看到身旁的公子帅哥们躬着身子,像是赛跑一样,往里面冲去,这冯兄与马兄面面相觑,再也不敢装大,抡起胳膊就冲在了最前面。

开玩笑,二千多人抢一百套内衣,跑得慢了,哪里会抢得到?

看着众人一窝蜂的向店铺里面涌进去,猪悟能还真怕店铺被这些色狼给拆了……

不过,看着众人疯抢的激动势头,猪悟能终于露出了胖大海般的笑容!向陈小九挤眉弄眼道:“小九,看来这些人真是了不得,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百两银子一套的丁字裤,他们也真是敢买!我刚才还一直担心卖不出去呢。”

陈小九笑了笑:“悟能,你还是没有看清楚其中的真谛!”

看着猪悟能那犹疑的神色,陈小九道:“这些人都是有钱人,至少都是小资中的佼佼者,要么是官宦子弟,要么是富商!”

“他们逛窑子、逛赌场、逛酒楼,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大打出手、一掷千金,为了排场,可以包下整个酒楼,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在斗富,也是在比拼独到的品味,比拼自己的价值。”

“银子谁都有!可是名画谁有,名酒谁有?名妓都依偎在谁的怀中?这些东西才是他们向别人炫耀的资本。”

“就比如咱们这款丁字裤、内衣,若是定价十两银子一套,咱们虽然能卖得出去,可是十两银子的定价,谁都能买得起!”

“那不成了街头卖大白菜,还能吸引这些小资的眼球吗?还能让他们有购买的欲望吗?没有,绝对没有!”

陈小九信誓旦旦道:“只有那些稀有的、别人买不到、而自己能拥有的,那才叫做好东西!而咱们的丁字裤,却恰恰符合这些小资的胃口,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买呢?”

猪悟能闻言,眼眸中冒出了幽光,他着实没想到陈小九对与人性的把握,居然会这么透彻,能做小九的朋友,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若是做了小九的敌人,那只有死路一条,死后,在棺材中后悔去吧。

而自己,则是幸运中的幸运儿,不仅做了小九的朋友,更做了他的大舅子,这份荣耀,天下间,有几人能拥有?

哦……貌似樱木那红毛小子也够走运的……

猪悟能站在门口,看着已经有人冲出来,手中拿着丁字裤,一脸的兴奋,大喊道:“哈哈……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冯兄?你居然抢到了,哎……恭喜冯兄,不过,冯兄你能不能把丁字裤转卖给我,我愿意出三百两银子,不……我出五百两银子,买你的丁字裤。”

“哼……马兄,你当我冯某人是缺钱的人吗?你便是给我千两银子,我也是不卖的。”

“冯兄,你怎么不讲一点情面?你又不喜欢女人,有断袖之癖,难道你要把丁字裤给你那相好的穿上吗?只怕,嘿嘿……什么也遮不住吧?”

“靠!姓马的,你给我闭嘴!再敢胡言乱语,我打爆你的头。”

叮当……

乒乓……

一对要好的朋友打得不可开交。

通过这桩荒唐事,也着实反映出丁字裤这种稀有物品对这些小资的吸引力有多大!

朱家本已经日渐衰微,曾经布桩生意的老大,已经被李家挤兑的无路可走,没想到朱家异军突起,以丁字裤、文胸等生意,开启了朱家二度梅花开的契机。

丁字裤限量购买事件,在杭州城吵闹的沸沸扬扬,褒贬不一,但是在第二天早上,朱家城西分店店门还未打开,却发现前来购买丁字裤的小资们、排起了长龙。

平时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公子们,为了得到心爱的宝物、标榜自己的身份,居然不辞辛苦,一大早的赶来排队,这不得不让人佩服他们执着的精神与勤劳的体魄。

此时,他们早上说得第一句话不是“兄台,你吃饭了吗?”,而是“兄台,你买到丁字裤了吗?”

朱家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每套银子一百两,每天限量一百套,也就是说,朱家每天仅丁字裤、文胸一项,就是万两银子的收入,再加上其他附属的生意,真真让朱家重新回到了巅峰时代。

李老爷子手中拿着丁字裤、文胸,眯着眼睛,看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狠狠的摔倒一旁,怒斥道:“就这么一个破玩意,怎么就会卖得这般火爆?猪悟能这个愣头青,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了?难道是他死去的老爹显灵了?”

李霸天站在一旁,急忙将丁字裤捡起来,爱怜的藏在袖子里,他已经答应了他的十八房小妾,要把丁字裤献给她做惊喜。

朱平苦着脸,恭谨的站在一旁。

他以前也能质疑过陈小九的手段,心中十分担心在李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前提下,如何的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便能掀起一股旋风,让朱家与刹那间走在了最前端。

正在思索间,便听到李老爷子冷冷道:“朱平,你有什么好办法?”

朱平早已经得了陈小九的旨意,要引诱李家在这个无底洞里面,投入更多的金钱。他躬身答道:“丁字裤深受那些风流人士的欢迎,但是,我觉得这只是朱家的雕虫小计,不会左右大局。”

看着李老爷子投过来的疑惑神色,朱平低着头答道:“他朱家能做出丁字裤,咱们李家也能,倒时候,咱们卖的比朱家更便宜、量更大,他朱家不就没了独家优势吗?”

“很好!很好!”

李老爷子眉开眼笑道:“你明白这层意思,还不赶紧去准备?”

朱平为难的轻咳一声,道:“可是,有一桩难处,杭州城那些好的裁缝、几乎都被猪悟能席卷一空,剩下的都是一些技艺不精的二流货色,只怕他们技术不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李老爷子提高声音,反问道:“那还不快去其他的地方物色好裁缝?苏州、扬州等地有许多好裁缝,要赶紧把他们收进李家来。”

朱平又试探着说道:“可是,李老爷子,去江南其他地方物色裁缝,来来往往需要很多时间,物色裁缝,投入各种布料,在悉心研制,投放到店里,需要大量的金钱供应,我只怕咱们没有那么多钱啊!”

“无妨!”

李老爷子大笔一挥,写了一封书信,递给朱平道:“你拿着书信,再去钱庄提出二十万两银子出来,这是生死一搏,我们李家一定要挺住。”

朱平拿着书信,眯缝的三角眼中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有了银子做后盾,李家的办事速度很快,短短五天时间,便把苏州、扬州等地一些老成的裁缝集结到一起。

十多名裁缝拿着那丁字裤,一面声声赞叹,一面仿造赶制。

可是在仿造的过程中,才发现这三根袋子虽然看似简单,里面却有着绝对非同一般的学问,最为主要的是,他们只是仿造了尺寸上的皮毛,没有窥见其中的精髓。

要知道,慧娘他们设计时,可是经过了雪子、双儿、单儿、小棠妹妹等各色美女试穿过的,能拿到舒适与否的第一手资料。

而这十几个裁缝却不知道这个关键的地方,就拿着这么一个丁字裤在那里闭门造车,那裁剪出来的丁字裤尺码、舒适度,一定会存在很大的漏洞。

尽管如此,这些裁缝们还是在五天后,设计出了他们自认仿造的最为严谨的尺码。

李老爷子大为兴奋,然后集结大批的小工们,成批的加工制造。

三天的加班加点,李家终于也将丁字裤放入了门店之中,并且很光荣的宣布,李家的丁字裤五十两银子一套,并且不限量……

但是,此时,朱家仅仅凭借丁字裤、文胸的收入,已经达到了十多万两银子,并且带动了布匹,瓷器等物品的销量。

就在李家上市丁字裤的当天,朱家很决然的宣布,朱家丁字裤已然告馨,想要买丁字裤,那就请去李家买吧。

那些没有买到丁字裤的小资们、不禁大失所望,只好奔着李家而去。

李老爷子知道这个消息,惊诧不已,不明白朱家玩的什么牌,但是当他看到李家布桩门前排队、站得人山人海时,不由的喜笑颜开。

第一天李家赚了不下三万两银子,这让李老爷子有种重振雄风的舒畅之感。

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意外随之而来!

第二天,李家布桩便被更多的小资们围困起来,他们态度不再那么温和、躬亲,而是满口污言秽语,把李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的丢了魂魄。

朱平躲在一旁暗中偷笑,他是知晓其中的深浅!这与陈小九曾经设想的场景、不谋而合。

究其原因,在与朱家与李家在丁字裤制工上,有着明显的迥异!

丁字裤这玩意很脆弱,设计得精巧,穿在身上十分的舒服;若设计的不科学,穿在身上只会让人感觉到不堪忍受的痛苦。

而李家仅仅邯郸学步,学了一点皮毛,便粗放式的仿制出那么多的丁字裤,做工、舒适度、美感度,哪一项能过关呢?

而且这些小资们相互交流,一下子就被从朱家买回来的精美丁字裤给比了下去,弄得他们很没面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然李家让他们没了面子,那他们绝对不会给李家留着里子。

几百人围在门口,嚷嚷着要退款,当然其中不乏一下樱木军团中的刺儿头、在兴风作浪。

李家顿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

李老爷字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眼眸中露出了不堪忍受的疲惫之色,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