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五十块钱而已,打完架医药费都不只这个数。我们走了!”木青山嘴里莫明其妙的蹦出这么一句,转身拍拍那位正在很努力的维持金鸡独立姿势平衡的师兄,笑了笑。

众学生一直都以木青山为打架方面的主力,能在马刀面前不选择逃跑,多半也是受到木青山的冷静所感染而致,现在听到木青山说不打了,心中同时松了一口气。

钱得易很好奇的看着木青山,木青山这家伙什么时候会用商道之家的方式去计算了?确实,和这帮恶人打架,从经济学角度来说是不合算的,除了能出一口气之外,后果损失相当的严重。

见学生们不敢闹事了,这帮恶客也纷纷把马刀收起来,当然,口中的讥笑是自然少不了的,这些人用的蹩角普通话听到耳中实在刺耳到不行。

商道之家的师兄们垂头丧气的扛起货物,朝车站方向走去。

钱得易开导大家道:“大家不要难过,这钱我们平摊了,不能让李涛一个人出,这些坏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将来会有人收拾他们的。我们要振作精神,努力工作,把这笔损失给赚回来!”

仅管钱得易舌灿莲花,大家的精神总还是提不起来,这个世上的恶人怎么就那么多呢?我们五个大男人,在大街上都能连二接三的遇上这种事,要是在偏僻的地方,比我们弱小的人岂不是更危险?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看似繁华无比,却让人从心底感觉到半点安全感都欠奉。

走到了车站,帮着大家把货物都扛入了车厢,木青山突然对钱得易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起来还要买点东西,帮我们宿舍凌临峰买的,我晚上回去就好了!你们先走!”

钱得易愕然的看着木青山努力装作十分诚挚的眼神,点点头。木青山跳下公共汽车,朝市场方向去了。

钱得易心中暗暗祈祷,这小子不要惹出什么大事来才好!这家伙可是能把教官揍趴下的角色,现在临时开溜,分明就是去找那帮恶人的麻烦了,刚才不动手,应该是怕自己和身后这几个文弱书生受到伤害吧。这小子心地还真不错,可惜就是撒谎的时候爱脸红了点。

哈哈!钱得易想到这里竟然笑了起来,凭他的直觉,他知道木青山不会有事的。

守在板车旁的马方亮是这伙族人的头领,不知为什么,今天一直有点心神不宁。上午放那帮小崽子出去捞钱,竟然一无所获,几个大人们在这边蹲点,居然只赚到五十块钱,难道真的是现在的人警惕性越来越高了?马方亮将烟头弹进路边的花坛里,然后直起了身子。

经过了一上午,毛巾下裹着的大冰块也差不多快融化了一半。其实这种大冰块根本不值钱,一杯冰水十一块,如果喊价出来的话,只有傻子才会上这种当。

而马方亮主事很讲原则,只收十一块一杯,多的钱一个子都不要,因为只有这样,警察才不会找麻烦,当街拔刀出来最多只是吓吓人,砍人抢钱,那是土匪才做的事情。

很多人以为少数民族的汉子不懂法律,什么都敢干,其实错了,他们懂得虽然不多,不过很多时候已经足够了,只需要装作自己什么都敢做的模样,一般人都会退缩,不由自主的怕了。谁也犯不着为了一点小钱同这帮不讲道理的蛮子拼命。

“这水多少钱一杯!”一个很年青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大杯一块,小杯五毛!”马方亮顺口答道,抬起头看了看这个新来的凯子。

木青山轻轻抄起一大杯盛着绿色汁液的大玻璃杯,仿佛很随意的问了句,“那加块冰得多少钱?”

马方亮忽然醒悟,这小子是刚才那五个凯子中的一个!

木青山面色平常,呼啦一下子将手中的大玻璃杯连汁带杯敲到了马方亮的脑门上。

砰的一声脆响,马方亮带着一头的玻璃渣混合着血水与绿汁,毫无悬念的倒了下去。

这还是木青山留了几分力气的结果,不然以木青山能够扼杀狗熊的力气一巴掌拍下去,碎的可不只是个玻璃杯而已。

见到老大被这少年一杯子拍翻了,周围的几条汉子顿时全都红了眼,纷纷抽出板车下藏着的刀子,朝着木青山冲杀过来。

木青山此刻已将全副精神集中,脑中的战弦绷至极限。

突然发难,轰的一脚踢在身边的板车之上。这一腿出力之巨,竟然将一人多长的板车踢得飞起,横在空中翻滚两周半,连带着那块坚冰,重重的砸在火热的地面之上,溅起无数颗碎裂的冰粒。

第一个冲到木青山面前的是小黑,这是个浑人,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拎起如臂长的马刀,兜头便朝着木青山一刀劈下。

锋利的马刀卷起凌冽的刀风,扑面而来!实实在在的刀风,并不是武侠小说中的刀气伤人,而是街头喋血时锋利的刀刃斩开空气时发出的种咻咻声。

可惜木青山不是一般人,虽然他只比一般人强上那么一点点,可是这一点点的差别足以让他躲过这一刀。

侧身,左臂扣住对方持刀的右上臂,顺势一拖一带,刀势落尽的那一刹间,左臂向怀中猛然发力,啪的一声,小黑拎刀子的右手发出清脆的骨折声,一条硬梆梆的火爆汉子直接抱着右臂痛晕了过去。

木青山这一侧身,刚好将后背卖给了另一个冲上来的新疆人,不料这人胆小,出刀时留了一手,不敢直接捅下去,而是缓了一缓,手中刀高举过头顶,想着在木青山后背划上一刀了事,不是每个人都有杀人的勇气的。

可惜木青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连头也没回,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似的,狠狠一脚后蹬,正中这人心窝。这位遇事当断不断的倒霉鬼疼得连手中的刀子也掉落在地,捂着心口,一连后退了五六步,终于一跤跌坐在地上,这一腿最少蹬断了他两根胸肋骨。

木青山自小在山里与群兽格斗,灵敏度高得吓人,这些不过是普通身手的新疆人又怎么能伤得到他。

见到三名同伴连续倒地,剩下的新疆混混们疯狂了,冲着木青山没头没脑的一通乱斩。稍不留神,侧身闪避得略为慢了些,木青山的肩头处便多出了一道血痕,疼觉更加刺激了木青山的反射神经,反手挟住从身侧捅过来的一柄尖刀,顺势格挡住另一人的一记直劈,两柄钢刀刀锋交击,迸射出微弱的火星。

木青山趁着对方手臂酸麻,抢进怀里,一记沉重的铁膝撞在其小腹处,顿时将这人撞得把早上吃进去的黄汤绿水吐了一地。

扭落臂弯处挟着的尖刀,一个前冲发力,将身后持刀这人高高抛起,以一记过肩摔结束了战斗。

最后被摔的这人不偏不倚落到了残存的另一辆板车之上,高大的身躯加上落下来的冲力,将木制板车压得四分五裂,车上的冰砖断碎成数截,玻璃杯渣更是撒落一地,红色,绿色的汁液混合着伤者的血水淌了一地。

木青山四面看了看,街边远远的已站了不少围观的群众,男女老幼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过来。

想了想,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场面话,反正场面上的人已经被自己全部放倒在地了,不说也罢!木青山只得砰砰的敲击了几下自己的胸口以示发泄,然后绕过满地爬不起来的新疆汉子,一路小跑向车站方向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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