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而建的一座小村子里,有着这样一座房子。它虽不华丽却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能让初见的人为之停步。

清澈的溪流将这个屋子给环绕了起来,本就建立现在树丛中的屋子到愈发显得清幽与隔世了起来。

而这屋子的主人,据说是一位女子,她的身份异常神秘,据说这屋子里就伺候的丫鬟也不少于二十个,但除了必要的采买外,那些丫鬟都是不会轻易外出和开口的。没人知道她何时搬来的,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住的屋子是何时建造起来的。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女子的容颜绝世而倾城,但那也只是见过她右面脸颊的人得出的结论。因为她总是将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那散落的碎发也是恰恰遮挡住了她左面的容颜......

然而她还有一些习惯是让村子里的人不明白的,据说每日清晨她都会爬上自家屋顶,望着山际发呆,知道那烈日高高挂起后,她才会在丫鬟的轻唤下回到屋子里。待吃过午饭,她又会坐上一艘轻舟徒自在自己屋子前的溪流里悠闲的划着......

当然这些也都是据说而已,事情真正是怎样的怕只有她才知道吧!而这个她,却恰恰是柳墨染。

放下手中的船桨,柳墨染轻轻叹了口气躺在轻舟上闭上双眼。已经不记得在这里过了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或是更久?

从严寒到炎热在从炎热到严寒,这一个季节一个季节的转变。她之所以能察觉不过根据自己身上衣服的厚度去了解的罢了。

当初以为风弈辰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一个月后他竟真的趁着自己熟睡将自己带到了这儿来。虽然很是震惊,虽然有些感激可自己却始终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不是不知该说什么,而是说了又能怎样!!!自己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不如狠心一点这样至少对大家都好。

还记得他临走的那句话,他说,“我的凤位永远为你空着。”

而自己却只是冷漠着不言不语,不喜不悲。

凤位?!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确实很容易将人内心的欲望给挖出来。可对于自己来说,还不如拥有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来的自在。

其实说的好听是凤位,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囚位罢了。没有无边无际的天空,没有自由自在的喜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哭泣和那不见血的杀戮而已!

“施主安好!老衲净空!”一声略待苍老的男子声音在柳墨染的头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抬眼便见一位满脸皱纹,胡须雪白的老和尚站在溪流旁。“大师可有何事?”她起身扬起一脸的笑容轻声询问。

“老衲途径此地,奈何天气甚是炎热不知可否讨上一碗清水!”

“自然,大师请随我来!”

其实在溪流的外围不远处的树丛中还修建了一座纳凉的亭子,那里有一个池塘,平日里柳墨染到甚是喜欢那里的荷花。

“见施主紧缩眉头,不知何事这般困扰!”净空喝下一杯清水待觉得凉爽了一些后才开口说道。

柳墨染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也没什么.......,不过,敢问大师是否真有轮回。”

净空微微一笑,说道,“老衲若说有,施主怕是不会尽信吧!但老衲若说没有,施主怕也是不会相信了,毕竟施主经历的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明白的!”

“大师,你......。”

“有些问题是不是真要这般执着才是好呢?若自己心中早有答案又何须问佛!”

“若不执着那要怎样忘记!”柳墨染皱眉,声音中透露出些许颤抖。

“忘记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你是不是真的确定你是为了忘记而忘记?”

“若不是为了忘记而忘记,那我何须执着?”

“为了记得而忘记!”

柳墨染一愣,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浑身僵硬的不知道该怎样坐立才好,已经三个多月了。耀修朝的皇上已经驾崩三个多月了,这些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告诫自己要忘记。早已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在乎彼此的生死。没有谁的生命里少了谁就不能存活下去了.......

“刻意的忘记就是记得!”柳墨染轻叹,不论她多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也好,可事实就是如此。

“今日得施主一水之恩,老衲便在送施主一句话。”净空起身,语气轻柔,“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继而放不下又何须如此执着,要知道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

炎热的夏日不知在何时飘起了丝丝细雨,那微凉的清风拂过带来满池的荷香,幽幽的拉回了柳墨染的思绪。净空

大师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去,明明不过才吃了午膳,可这天气却阴沉的像是夜晚提前来临了一般。她微愣,是因为即将来临的大雨,还是她自己真的深思了这么久......

然而另一边一艘航行在海上的巨大船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骤然而变的天气,依旧没有目地的在海上随波漂流,到让人怀疑这船只里是不是真的有人存在......

“没想过我们几人也能这般把酒言欢!”船只里以为身穿白衣的男子,托起手中的酒杯在烛火中轻轻摇晃,醉人的眼眸微微上扬散发出一种魅人心魄的感觉。

“把酒言欢?”而在他的另一侧,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轻轻挑眉,就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遂幽幽的抬起那双耀眼的黑眸,冷冷的说着,“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都到自古君王多薄情,世人岂料这耀修的君王却是如此的痴情!”另一侧同样一位身穿黑衣男子抬眼好笑的看着他,不过那笑容在他的脸色怎样看都觉得有些别扭。不知是不是因为倚靠在他肩上那位红衣男子的笑容太过璀璨了的缘故!

“风弈辰,你若不是以为只要你不说我便寻不到了吧!”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不过在此刻却多了许多的浑然天成的霸气。不过那白衣男子,闻言倒是没有多少的害怕......

“你也太着急了吧。”风弈辰不悦的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下,“早知道会有今日这般纠葛,我是不是应该如你一般,这样既有了即位的人,自己也能过些逍遥的日子。”

“千金难买早知道!”黑衣男子挑眉,冷冷一哼,却引来风弈辰的震惊。“你......,你何时会这样说话了!”他诧异,就他认知里这男人从来都是不肯多说一句话的人,今日怎么就......,“你确定你是苍宇修......。”

“哈哈哈!!!”两抹相互依偎的黑红身影,听到这话后竟是想的卷缩在了一起!

“寒,炎,你们是觉得有多好笑?”苍宇修阴沉这一张脸,幽幽的说着,“莫不是这辅相之位你们后悔了?”他的话语才一出,那两抹身影就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束缚可不愿在被这男人的一句话给绑住。

虽说现在他也不过是一介平民,可谁叫自己还欠着这个男人一条性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