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因为要在老爹家借宿,本来老爹家的房间一共只有两间,他们却硬生生的让出一个主卧来给自己和风弈辰。不论她怎样的拒绝老爹就像是铁了心一般。

“早知道这么麻烦老爹,我真不应该答应!”柳墨染坐在床沿上,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语气听起来也是闷闷的。

“左右不过时一晚,若你真是没有答应下来,那刘老爹应该才会觉得不高兴吧!”风弈辰笑着坐到她的身旁,伸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青丝。

“这些你也已经看见了,其实我很想问问你现在是怎样的感受!”柳墨染沉默了很久,在次抬起头时,话题却早已转开。

“很重要吗?”风弈辰皱着眉头,显然是明白了柳墨染话语里的意思。

柳墨染一愣,有些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自己。“那到也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风弈辰这才开口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他微皱着的眉宇里满满的都是疑惑和自责,“一直以来我认为只要用仁慈来治国,那必然比残暴达到的效果要好一些。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我以前一直坚持的都是错的?”

柳墨染低着头,微张的红唇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来。

“阿颜,你说我这国君当的可有意思么?”风弈辰冷冷一笑,眼神看着不远处的烛火有些慌神。“现在我还野心勃勃的想要染指耀修,恐怕到攻打耀修,我这辰雪必定内乱吧。趁着本君将大部分兵力放在战场,那些乱臣贼子定是要叛乱的。”

柳墨染一愣,没想到他竟会把这些话对自己说,当下心里便一阵复杂。她已经在心里想立刻很多遍了,该怎样就着这件事情说才能劝住他不要动苍宇修。可没想到他竟是自己提了出来,现下倒是让她有些疑惑了。

“阿颜,我觉得真的很累。”风弈辰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柳墨染的肩上,她身子有着一股干净的青草香,如阳光一般让他觉得暖暖的。

“其实仁慈治国并无不妥只是要看你会不会把握住哪个尺度罢了。”柳墨染依旧低着头,没有将自己的身子抽离开,语气也是淡淡的柔柔的,“在有些事,有些地方上该残暴你就必须残暴。那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你用仁慈根本就没办法解决这件事。若你在不愿意用非常手段,那是不是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事越发变得偏离了轨道?”

风弈辰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可心里却震惊不已,这样一个女子竟然能将他一直没办法下定决心的事,看的这般通透。

“风弈辰,其实你根本就不算仁慈。”柳墨染顿了顿继续说道,“除了对你的子民和臣子以外,你对那些外人可有过一丝一毫的仁慈。如若你把那时的态度放到治国上,那现在你还会困惑吗?”

风弈辰依旧闭着眼睛,语气听起来很是疲劳,“父皇死的时候,一再的嘱咐我,要仁慈要仁爱这样才能治国,虽然我不是很同意父皇的说法,可我又能

怎样?!”

“其实对于治国我根本不懂,但我想我能明白你父皇话语的意思。”柳墨染将风弈辰的头轻轻的抬起认真的看着他,“得民心者得天下。”

“得民心者得天下???”

“没错,你从一开始就执着在仁慈这两个字上面,却根本没有去想过你父皇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味的执着也就照旧了今天的局面。”

“阿颜,你......。”

“这只是我猜想的!累了,我要睡觉,今晚你只有谁地面了!”柳墨染挑眉,露出一抹笑容,却不在言语。

夜,

似乎此刻正浓。

清冷的晨风,带着淡淡的海水气息扑面而来。让还在睡梦中的柳墨染不由的惊醒,在她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的时间,就有一双温热的手掌袭上。

柳墨染心中一惊,却不敢大声喊叫。她明明是在刘老爹的家里的啊,怎么现在四周感觉摇摇晃晃的,而且还有些冷风在吹拂。

“阿颜,你的胆子倒是小了不少!”风弈辰略带笑意的声音在柳墨染的耳边响起,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风弈辰,你可知道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大清早的你究竟带我去什么地方?”

“还想玩?”说着风弈辰有些生气的就着她的头轻轻的敲了一下,“今儿早朝本君都已经错过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本君落下一个昏庸好色之名?!”

“你不早说,那我们可以连夜赶回去啊。”柳墨染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还不快把你的手拿走,恶不恶心啊!”

“恶心什么,本君可是有净手的!”风弈辰有些气恼,不够那覆盖住她眼睛的手掌却是没有拿下来。

“现在不是净手没净手的问题好不好,莫不是这船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怕我看见告发你?!”柳墨染勾起嘴角充分发挥这自己那无限的想象力。

“告发我?”闻言,风弈辰竟是爆笑出声,“阿颜,你莫不是忘记了在这辰雪本君可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你要向谁告发我???”

柳墨染一顿,竟是无言以对。只好将自己躺在的身子坐直起来,不料那风弈辰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她也就只好自顾自的生着闷气不在言语。

一路无话,直到柳墨染的眼前再一次出现光亮以后。

“下船吧,先送你回宫!”看着柳墨染依旧气鼓鼓的模样,风弈辰却没有在多说些什么。

“到......,到了.....。”显然是没有适应突入起来的光线,柳墨染看事物都还有些模糊。

“莫不是娘子想让为夫抱你下去?”说着,风弈辰作势要将柳墨染抱下。

“咳咳......。”柳墨染低着头,轻松的避过了风弈辰的手臂。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谢谢!”

风弈辰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柳墨染会这样说,那双伸出的手臂也僵

硬在原地。

“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晕船,我先前还那般待你,谢谢!”柳墨染低着头,细弱蚊蚂的声音是怎样也逃不过像风弈辰这般习武之人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

柳墨染抬起头,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好话不说第二遍,没听见那可不怨我!”说着竟不顾风弈辰满脸的错愣提脚就徒自往自己的未央宫里走去。留下一脸错愣后满又欢喜的某人依旧愣在原地。

自那天回宫以后,柳墨染便再也没有见过风弈辰的身影了。她知道,那件事牵扯出那么多的东西,他至少得忙碌好一阵子了。当然这也就是她当初为何那般尽心尽力的缘由了,说实话,她不相信风弈辰会这般好心,无条件的待她出游。

果然那日清晨在船上,他们都以为自己还在熟睡所有有些放松了警惕,也就让自己得知了风弈辰为何为之。

哼,堂堂一国之君竟能出尔反尔,想对自己下药。她唯有庆幸自己给他钓出的那些小鱼,和小鱼牵扯出的那些事情。

“王后娘娘,雪主子求见!”巧云走到柳墨染身旁,弯腰福了福身。

“云雪儿?”柳墨染皱眉,那个表面温顺却极其善于攻心计的女人来找自己作甚?!

“王后娘娘.......。”见柳墨染只是皱着眉头沉思,却不发一言,巧云反倒有些着急了起来。那雪主子身份虽然不及自己主子高贵,可好歹人家的身份也是皇贵妃吧,这样不理不睬不是很好吧!

“唤她进来吧!”柳墨染收起思绪,淡淡的说着。若她真的要对自己做什么的话,那自然是躲不掉的。

“雪儿给王后娘娘请安!”云雪儿被巧云领着进了内室,却在看到内室的装潢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而且那眼里的嫉妒竟是怎样掩饰也掩饰不去。她只好装作行礼,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起了吧,这一大早的妹妹怎么不多多休息!”柳墨染头也抬的,继续坐在白玉圆桌旁摆弄着前几日她到雪城买回的玉器。

“姐姐这是在捣鼓什么呢?”见柳墨染对自己这般态度,云雪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过语气却是温柔的极致。

“没什么,也就前几日到雪城买了些玉器,看着倒也别致想着用在什么上面。”柳墨染抬头,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雪城?!”云雪儿的话语一顿,继续说道,“也就姐姐这般好福气,妹妹我可是许久都不曾出过这皇宫了!”说着她的语气竟有些黯淡了起来。

“妹妹若是想出去,那便于殿下说说便可啊。就看殿下对妹妹的疼爱,那自然也是要答应的!”柳墨染继续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玉器,看似不经意,不过那眉峰却是紧紧的皱着一起。天知道她现在和这女人说的这些拐弯抹角的话要浪费她多少脑细胞啊!!!神啊,为什么不论哪个国家的女人,只要是生在后宫那说话总是要拐很多的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