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娘说大厨房不够案板用,让人把那张桌子搬去当案板了。”凌风不顾苏婉贞频频示意的眼神,一口气说明了原委。

蔚凌然双目半眯,“啪”一声放下筷子,四面漏风的小厨房温度突然升高,她的眼神并不凌厉,却暗含怒气。

容大娘那个老货不是张管事那老东西的老婆嘛,她大概是妒忌凌风在这么差的环境,仍比她那个与凌风同龄的儿子强,三天两头找借口来找茬了。

凌风似乎被她吓到了,小心翼翼看着她,颤颤伸手扯了扯她衣角,“姐姐……”

蔚凌然望望凌风,灿然一笑,“没事,我们吃饭。”

也是该那老货妒忌的,谁让她的儿子念了三年私塾,《三字经》都不会念,而凌风连生僻的野史都看了不下数十本。

不过,现在的蔚凌然已今非昔比,岂会默默忍下这种鸟气。

苏婉贞似能看穿她的心思,回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凌然,一张桌子而已,由她们去吧。”

“嗯,娘,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凌风一样可以用它来习字。”蔚凌然在温和微笑,手不断扒饭。

窗外没有皎皎月光,也没有点点星光,连虫儿都陷入了沉睡。

极致的静与黑是夜唯一的色调。

蔚凌然看了看窗外,莫名地点点头,好,很好,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最适合去做吓人的事了。

她飞快下了床,将一头乌丝披散开来,然后套了身炫目的白衣,在上唇粘了条纸做成红而长的舌头。

捏捏袖里的绣花针,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她早打听清楚,容大娘今晚当值,就睡在下人房。

虽是下人,夫人念着容大娘是她的陪嫁丫环,到底待容大娘不一样,比如,容大娘当值时,是一个人睡的房间。

蔚凌然冷笑,这正好方便她做坏事。

弄开这古代的门闩,对于一个见惯各种精密现代锁的人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蔚凌然轻松入内,取出袖内的绣花针,朝着**熟睡的人走去,对准后颈的哑穴轻轻一刺,然后是廉泉穴、安眠穴……。

刺完,心安理得地收起绣花针,她要容大娘痛不欲生,却无法叫出声来,哈哈,想着都觉痛快。

谁会知道现在的蔚凌然已经脱胎换骨了呢!

容大娘在睡梦中似乎觉得身上刺痛不适,翻过身继续睡去,蔚凌然嘿嘿冷笑两声,站在她旁边,朝她肥肿的脸用力拍了两掌。

容大娘被逼痛醒,只觉浑身酸痛无力,睁开眼,突然看到一双冒着幽幽冰蓝光的眼睛凑在她面前,披散的长发下,一条长而惨红的舌头,和……一身悬在半空飘浮的白衣。

鬼、鬼、鬼……啊!

她张嘴大喊,可惜没人听得见她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