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错了,是霞光、霞光。”蔚凌然眼角飞掠天边,尴尬笑了笑,这个谎扯得有点离谱,男子的目光就那么漠漠看过来,她立刻汗颜低头。

霞光十分柔和,那来她说的刺眼阳光!

男子默视她半晌,眼角轻轻瞟过她乌黑的五指,“朝露未散,你在这干什么?”

蔚凌然突然将左手里拿着的细颈白瓷瓶举到他面前,“捉蛐蛐啊,清晨的蛐蛐还未清醒,最容易捉了。”

“吱唧吱唧”瓶里的蛐蛐应景地唱起歌儿来,面具男盯着那瓶子良久,眼里的疑虑与森然渐渐抹去。

蔚凌然斜睨他看不清表情的脸,笑得有些阴森,凭什么他一来,她就要像个罪犯一样,乖乖配合,让他审来审去,她又没做坏事,再说,就算她做了坏事,他也不是她的谁!

乌黑眼珠骨碌碌转了转,她悄悄地将沾满乌泥的五指,突然搭上人家银白衣衫的肩,一个乌黑鲜明的五爪印立刻在他肩头张牙舞爪。

面具男子斜斜看了肩膀一眼,墨玉的眼眸沉了沉。

蔚凌然却像做错事的孩子,垂下头,怯怯道:“啊?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绝对是故意的!

男子扯扯嘴角,盯着她低下的头,眼底尽是不见影迹的寒。

“太阳出来了,我得去上课了,对了,你是新来的学子吗?你看起来很面生。”蔚凌然边说边退,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回答,她不过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晃白的阳光柔柔落在肩上,蔚凌然抬起头,大力抹了把汗,脚下走得很快很快,背后衣衫早已湿透,像有无数恐怖的蛇在她皮肤爬行,恶心得难受。

她得趁面具男改变主意前离开他的范围,如果他再起疑心,推认她是昨晚偷听的人,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咣啷”轻微的响声没入草丛,在人声喧哗的清晨并不令人注意。

蔚凌然摸摸怀里,糟糕,手钏怎么又掉了!

背后仍是男子疑心未定的目光,她不敢停下去找,就连停顿一下也没有。

刚刚他出现时,她明显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浓烈杀气,现在,杀气微微转淡。

“有什么发现?”女声娇脆中藏着隐隐冷意,是莘默。

面具男子摇头,“碰到一个捉蛐蛐的小子。”

“捉蛐蛐?这么早,还到这里来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