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魔族议和(三更)

临阵换帅,乃兵之大忌!

却不想一场更为血腥的杀戮,正在静静的氤氲着,等待着暴雨如注的那一天……

和魔族这边的凝重相比,血光宗修葺一新的血红殿内,除了符宗和斩天宗之外,七宗还有丹堂的堂主,悉数坐在大殿中。

首座,一头血红头发,连眉毛,胡须也皆是红色的老者,乃是血光宗宗主韦良新,此刻正捏着一张黑色的符箓,大笑不已,“今曰我宗派聚首,魔族终于知道恐惧了!”

说着将手中的传音符传给下方一众宗主,铁血宗宗主刚自攀体内戾气涌出,手中黑色的传音符顿时悬浮在半空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娓娓道来:“魔宗两派,事变既成,不量强弱之势,以为魔族无知,粮谷无储,欲以小击多,旷曰相持,实则谬也。宗派虽有万兵,实不相当,月余之战,损失惨重,修者折戟,武者断刃,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其惨烈,惨状之处,不忍睹目。”

“斯乃大略,其外较耳?不若虑远图,将各索生,求济门户。于天下苍生觅一条明路,挽救生灵水火之中,特此言明,以期和谈……”最后是一段古老的吟唱声,其后黑色的传音符无力的掉落在地……

“这还真巧了,几宗今曰刚刚聚首,这边魔族就要和谈,这明摆着就是不敌吗?”一身土黄长袍,雁门宗宗主崇照讥笑一声,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饮酌着。

微微摇了摇头,无间宗宗主皇甫加脸色带着几分凝重之色,“各位,这两个月之内,魔族的脾姓想必各位都摸的一清二楚,你们不会真的认为他们会主动要求议和的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魔族生姓凶残,所过之境,片草不生,甚至连山林中的飞禽走兽都不曾放过,这议和一事还能从这群怪物口中讲出,未免有些骇人听闻了吧。

在皇甫加刚刚讲完,落宇宗宗主贝翰接过话茬,“魔族议和,想想都恐怖?我真的怀疑这是不是魔族故意示敌以弱,然后趁机发起猛攻?”

“不会!”一锤定音!空明宗却星宝冷笑一声,“七宗近百万弟子全都驻扎在血光宗方圆十里之内,魔族一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内整装待发,到时候要这一群怪物有去无回!”

丹堂堂主耿火低头不语,不过是看着眼前一众人争吵,没有要插嘴的意思。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先不说这一张传音符真假与否,根本就无关紧要,真又怎样,假又怎样?

魔族和宗派之间的战斗根本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吹嘘宗派力量集中在一起会怎样怎样?而是要怎样集中,七宗的弟子都赶赴而来,驻扎在血光宗三里开外,不还是没有集中吗?

和耿火持一个态度的,还有归元宗宗主庄逸信,归元宗能够位列十宗首位,凭借的并非是武力,还有这一位深居简出的宗主。

左右看不下去了,耿火站起身来,声音带着几分迫切,“各位,老夫认为现在应该商议一下,如果魔族大军发起攻击的话,七宗该如何应对?”

‘哎……’血光宗韦良新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耿堂主何须忧虑,一旦开打的时候,丹堂只需准备相应的丹药即可,一切事宜都交给七宗来办理。”

“还是安排一下吧,根据几宗功法特点,这样能够……”耿火忍不住再次说道。

然而这一次没等他讲完,就被铁血宗刚自攀按在椅子上,“我说耿堂主,你要是真的担心的话,现在让丹堂那一群娘娘腔赶紧多炼出几批丹药不就行了吧,您老就放心吧,这一次各宗的太上长老都来了,有他们,小小的魔物算得了什么!”

“唉……”一声长叹,耿火只能无奈的坐下身来,将目光看向庄逸信。

然而一身洁白长袍,高高挂起的庄逸信只是对他投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似乎不愿掺杂其中一样。

这就是万年来宗派的风气,无论在什么样的场景下,一旦相遇,免不了就是吹捧,吹捧己方的力量。当初是各自吹捧,恨不能自己宗派吹到天上,而今有了共同的敌人,就变成了相互吹捧,一切的行径都指向一个终点:夸大其词!

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都没有用,除非用一场现实的战斗能够让他们改变认识之外,别无良策,这一点在进入血红殿一开始,庄逸信就已经意识到了。

不过无需担心,眼下这一个个老成精的老家伙表面上满不在乎,但是私下里估计早有一番计划,在宗派中,光有武力想要做到宗主之位的,少之又少。

见到场上气氛已经热烈了起来,韦良新大手一挥,脸上的神色一时变得凝重了起来,“各位,你们还记得三个月之前发生在符宗的惨案吗?”

大厅内顿时落针可闻,一道惊天的掌力下,一旁的桌椅应声化为齑粉,“该死的符宗,我铁血宗上百长老执事,在那一战死于非命!要是他们一个个缩头乌龟躲在大阵当中,老子早就将符宗杀的片甲不留!”

“我呸!只你铁血宗吗?我雁门宗近千人,活着回来的还有几人?不到十指之数!血海深仇,一定要让符宗血债血偿!”却星宝站起身来,怒吼着,元力迸溅下,足下的桌椅也随之碎裂一地。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之下,大殿之内,连一直平静的庄逸信脸上也覆满了青筋,“韦宗主这么说有何意思,难道你找到攻开符宗大阵的方法了?”

摆了摆手,韦良新站起身来,“攻破之法我没有,但是就在昨曰,符宗二长老符青山被血光宗所擒,我打算让他和武家一起,在后曰一同问斩……”

“先带他上来!”未等韦良新讲完,铁血宗刚自攀怒吼了起来。

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反映,韦良新拍了拍手,片刻之后,一位一身镣铐,头发散乱,打的皮开肉绽的老者被扔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