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禄东赞的狡诈
项禹恼了：“方铮，你又要作甚？”
“陛下先莫动怒，既然方大人有话要说，那不妨听他讲上一讲。”禄东赞掉转头看向方铮。
“方大人，这互市一旦建立，突厥子民和大楚百姓皆能得利。如此的一桩大好事，方大人为何要制止?”
方铮摇摇头：“禄兄，如此一桩惠泽百姓之举，方铮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方铮想问禄兄，如果这互市一旦建立，这两国百姓将经商何物？”
禄东赞哈哈大笑：“方老弟，你此话问得实在太可笑。自古以来，为商者，但凡有需，就有售。这互市一旦建立，但凡东西能卖的出去，自然想卖什么就卖什么了。”
见此，金銮殿上的文武群臣皆摇头不已。这方铮也算是一聪明之人，此时怎么问出如此荒涎的话语来，白白让这突厥人耻笑？
项烨紧锁眉头，虽然他亦不知方铮为何有如此一问，但凭自己对方铮的了解，却可以断定，方铮如此做必有其深意。
项禹冷哼一声：“方铮，你在禄国师的面前，居然说出如此荒涎的话来，也不怕禄国师耻笑？”
“方铮，还不与朕退下。”
方铮高昂着自己的头：“陛下，在我大楚与突厥交融之处建立互市，乃是国之大事，岂能不慎？”
项禹大怒：“方铮，你是不是讥讽朕将这国家大事当作儿戏？”
“微臣方铮不敢。”方铮丝毫不惧项禹的目光：“陛下，这建立互市，惠泽万民，臣自然是不会反对。但陛下有没有想过，我大楚百姓天生性格柔弱，而那突厥人却天生性格粗犷。”
“陛下，如若这互市一旦建立，这强悍之人依仗武勇，欺凌弱小又当如何？”
“这……”项禹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有欠考虑的地方。
禄东赞微笑看向方铮：“原来方老弟是我突厥人仗武勇欺凌你大楚人。方老弟，如果你为这担心，为兄可以告诉你，大可不必。”
“方老弟，为兄可以告诉你，这互市一旦建立，所以经商之人须得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不管是大楚人还是突厥人，想做那仗势欺人，坑蒙拐骗之事，决不轻饶。”
项禹点头不已：“如此最好不过。禄国师，这建立互市一事，朕……”
“陛下且慢！”方铮再次叫道。
项禹怒不可遏：“方铮，你这恶人，究竟有完没完？你究竟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陛下，这为商一道，自然是以物易物，互通有无。但禄国师说这互市之上，两国的百姓想售什么就售什么，臣以为不妥。”
方铮的眼中精光四溢：“陛下，这天下万物虽皆可以交易。但臣以为，这盐，茶，铁三物却不能任由那商人交易。”
“陛下，臣以为这茶，铁二者的售卖，应与那官盐相同，只能由那有司衙门负责。而且，每年这三者所售的额度必须有一个限度。一旦定下，任何人都不可以对之更改。”
一丝寒光在方铮的眼中闪现：“陛下，臣建议，日后但有违者，不但诛其人，更要罪责其九族。”
什么？金銮殿上的所有人再次震惊了。只不过是盐，茶，铁三物的买卖而已，可这方铮居然将之看得如此之重？将这三物的买卖严格控制在朝廷的管辖下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什么如果违反，不但其人要被砍了脑袋，就连他的九族也不能幸免？
这方铮，到底在搞什么？
且不说这文武群臣在窃窃私语，就说这禄东赞，闻听方铮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却也慢慢消失了。
我禄东赞一直以为这方铮有旷世之才，堪做我禄东赞的对手。可如今观来，这方铮恐怕比我想像的还要可怕。
看着面色越来越阴沉的禄东赞，方铮微微一笑：“禄兄不用气恼，方铮只不过不想看到这三物私自买卖而已。至于其它之物，百姓们想怎么卖就怎么卖，我方铮绝不多一语。”
“禄兄，我大楚国的瓷器，玉雕，器皿，绢帛，美酒制作巧夺天工，堪称一流，实乃令人叹为观止。禄兄，既然我大楚与你突厥交好，如此的好东西自然不能藏私。”
“禄兄，这些好东西，你突厥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方铮绝无二话。”
禄东赞笑了：“方老弟，此等奢靡纵欲之物，如果大量传入我突厥，又岂不让我突厥的子民整天耽于享乐？”
“方老弟，你这样做，可不地道呀！”
“哈哈哈！”方铮放声大笑：“禄兄可真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