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汝欺我大楚无人乎

金銮殿上的文武群臣再次哗然,听这的口气,分明是嫌陛下回的礼太薄了。贪婪,这该死的回纥人实在太贪婪。

项禹咬着牙,双手死死擒住那龙椅,好不容易才摁下那怒火:“阿布思尊使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朕赐黄金五千两,绸缎两千匹,这所赐确嫌薄了些。”

“阿布思尊使,朕决定赐你回纥可汗黄金两万两,白银十万两,绸缎五千匹。尊使满意否?”

满朝的文武再次震惊了。黄金两万两,白银十万两,绸缎两千匹。如此厚的回礼,不要说在此朝绝无仅有,就是在大楚国的历朝历代,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呀!

看着强忍怒火的大楚国文武群臣,阿布思却笑了:“陛下如果问我满意否?那阿布思只好照实说,不满。”

什么?如此厚重的礼物,这回纥人居然还不满?

项骏大怒:“该死的阿布思,我来问你,那你认为多重的回礼才合适?”

阿布思傲然地看着项骏:“大皇子,阿布思记得,你大楚国和那突厥决定修好,是答应每年给那突厥人黄金五万两,白银二十万两,绸缎五千匹,粮食十万石,宝石二十斗。”

“大皇子,如果大楚国回赠我回纥可汗的礼物比那突厥人还要少的话,那岂不是让我们伟大的回纥可汗脸上无光?”

什么?满朝文武顿时沸沸扬扬,而看向阿布思的目光则是充满了仇恨。也许那些百姓不知,但这些朝堂之上的文武重臣皆明白,虽然如今的大楚国与那突厥已经交好,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惊人的。

那每年‘赐于’突厥的厚礼不但成为了大楚国的一个重负,更是成为了大楚国一个挥之不去的奇耻大辱。

方铮的手在颤抖,他一把拽过身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官员:“我来问你,我们大楚国每年给予那突厥的真的有这么多?”

“方大人,莫要提这事好不好?”这老官员喟然一声长叹。

项骏牙咬得咯咯响:“阿布思,如若我大楚国不答应又如何?”

“如若不然?”阿布思冷笑不已:“我伟大的回纥可汗就带领我回纥十万大军来取。”

“该死的回纥人,你们是不是欺我大楚国无人乎?”金銮殿上,一片怒骂之声。这已经不是厚颜无耻地讨要了,这分明是**裸的威胁呀!

可是面对大楚国文武群臣的怒骂,阿布思却是丝毫不惧。

阿布思傲然地看向项禹:“答应或者是那不答应,还请陛下回个话。”

项禹几次想令黄门武士将这家伙拖出去斩首,但还是忍住了。虽然这回纥人的实力远没有那突厥人可怕。但是一旦与我大楚交战,必当是两败俱伤之局。

而战端一起,必将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为大楚国,为天下苍生。朕……朕还是忍了吧!

项禹咬着牙:“阿布思,想要朕给你回纥的所赐与给那突厥的所赐相同,朕是万万不会应允。”

“阿布思,朕虽然不应允你回纥的无理要求。但是念你来朝不易,朕决定将所赐提到黄金三万两,白银二十万两,绸缎四千匹。”

“阿布思,你可满意?”

看着那些个个怒容满面,不断私语,却无一人敢发声的文武群臣,方铮的心中一片悲凉。想我浩浩的大楚国,居然被一小小的回纥欺凌成这种样子,你们这些朝廷的忠臣,天下百姓的期望所在,居然还要忍?

我大楚人的气节究竟到哪去了?

阿布思傲然地看着项禹:“陛下,此礼虽然也不算有多厚重,但也勉强尚可。番臣阿布思就代表我回纥可汗谢过了。”

“陛下,我回纥可汗说,从我回纥到大楚,千里迢迢,其途甚是艰辛。可汗怜我回纥子民,决定从次年起,将不再遣使来朝觐见陛下。”

文武群臣骇然。什么?回纥不再遣使来朝觐见?这不就是意味着这回纥将不再承认大楚的宗主国地位了?

可未等人们惊讶完毕,这阿布思又阴恻恻来了一句:“我回纥可汗虽从次年起,将不再遣使来朝觐见陛下。但是这君臣之礼不可废。”

“我回纥可汗希望陛下每年遣使者去我回纥,向我回纥可汗表示,你大楚愿与我回纥世代交好之意。”

无礼,简直是无礼之至。这回纥从今以后,不再谴使觐见,就已经是对大楚国尊严的极大侮辱。而如今,这回纥居然狂妄地叫大楚国遣使去回纥拜见他们的可汗?

这是什么?你这分明是要为大楚国对你回纥俯首称臣。

项禹再也忍不住了,‘霍’地一下站了起来:“阿布思,假如朕不应允呢?”

“不应允?”阿布思冷笑不已:“如果陛下不应允的话,我英明神武的回纥可汗将率十万回纥勇士来你大楚国来狩猎。”

方铮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就欲上前,可却被人一把给紧紧扯住。回首看去,却是方才与自己交语的那个老官员。

老官员一脸的畏惧:“方大人,这回纥人甚是厉害。你可千万不要乱来,一切需从长计议。”

看着怒容满面的方铮,徐伦缓缓摇头:“方铮,在番使的面前,不可堕了我大楚国的仪态。”

阿布思一声厉喝:“允与不允,我就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明日依然没有得到令本使满意的答复的话,本使就立刻赶回回纥,请我回纥可汗率十万大军狩猎大楚。”

“陛下,番臣阿布思告退!”再撂下这句话之后,阿布思怒气冲冲而去。可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传来。

“该死的回纥人,莫不是欺我大楚无人乎?”只见那人大吼一声,然后重重一脚踹向阿布思的小腹。

“啊!”阿布思一声惨叫。要知道,在方铮这无比愤怒一击之下,威力可是惊人的。

阿布思佝偻着身躯,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

怒火中烧的方铮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到了这金銮殿一侧的一个焚烧檀香的紫金香炉。方铮蹭蹭几步上前,然后拎起那个香炉就折返了回去。

而此时,那阿布思也终于摇晃着自己的身躯站了起来。

“去你妈的!”方铮狠狠地将手中的香炉朝着对方的脑袋砸去。

“啊!”阿布思又是一声惨叫,顿时,头顶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