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就在这时,杨晓彩口袋里的手机唱起了歌。她从出神中缓过劲来,吸了吸鼻子,让不知何时浮现的委屈酸意散去,随后掏出手机,来电显示:弟。

“杨臻东,是不是零花钱又花完了?你太超过了,现在连月中都还没到……”杨晓彩一接通电话就是噼里啪啦一堆话,谁叫这臭小子撞枪口上了。

“呀,杨晓彩,你吃炸药了啊!我都还没说话呢,一开口就指责我。亏我还好心好意打电话给你呢。”

“说重点,总之要零花钱没戏。你死心吧。”杨晓彩也不示弱,以前就是太惯着杨臻东,养成他任性妄为,铺张浪费的性格。

“杨晓彩,你还是先别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老妈在打你娘牌位的主意,你赶紧回来瞧瞧。”

“什么!你给我拦着你妈,我马上就回来!”杨晓彩立刻挂掉电话,急急忙忙地撒腿朝正门冲去。

今天早上出门就见后妈眼神不对,而且有意无意提起的那句话也让她在意的不行,“这个阴阴森森的家我也呆不久,最近这胸口闷闷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阴气煞到了。”

杨晓彩飞快地跑到外面的街道上,匆匆拦住一辆空的,直奔家里。

用力地推开家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杨晓彩慢慢平复着因为急速奔跑而加快的心跳。

被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齐豫芝手一松,相框掉在了地上。

杨晓彩的心脏也随之剧烈的一揪,她“啊”的大叫一声,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把坐在地上,捡起相框,焦急地查看相框是否安然无恙。好在相框还算结实,没有什么破损,相片里的妈妈依旧温婉地对着自己微笑。

杨晓彩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细密的冷汗。

齐豫芝这才拍了拍胸口,不悦地皱起眉头,“死丫头,忽然大叫什么!”

杨晓彩将妈妈的遗像放进怀中,缓缓地站起身来,也没回答齐豫芝的话,只是默默地将相框放回原地。

“死丫头,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被无视的齐豫芝顿时扯大了嗓门。

“为什么要动遗像?”杨晓彩说着抿紧嘴唇,不希望自己的愤怒泄露出来。

“既然你来了,我也省得被当事后坏人。最近我这身体一直不舒服,前几天找了大师算了算,说是家里有阴气克着我了。所以,我要把你妈的灵位撤掉。”齐豫芝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完还拨了拨头发,瞥了眼照片。

“妈,我说过,在这个家里,什么你都可以说了算。唯独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杨晓彩的语调不知不觉强硬了几分。

“我这是告诉你,不是跟你商量。这个家到底谁是主人啊!别忘了是谁拉扯你长大的。这个短命的妈照顾你才几年!”齐豫芝说着,伸手便是要再去拿相框。

杨晓彩立刻一把先行抢到自己的手中,随后眉头紧紧地皱起,“即使只照顾我短短五年,她依旧是生我养我的妈妈。她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这个灵位在家里也不是放了一两天的事情。妈你一定要现在拿这个闹事吗?!”

“闹事?!杨晓彩,你说什么话呢!越大越没规矩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这灵位撤也得撤,不撤也得撤!”齐豫芝说着又扭头对一直站在不远处看好戏的儿子说到,“臻东,给我把那香炉给丢了!”

杨臻东立刻识趣地摆摆手,“我只是回家来度周末,不想参与任何战争。你们继续,我进屋去了。”说完拔腿就溜,果断关上房门事不关己。

“你……你个

臭小子……”齐豫芝见儿子不站在自己这边,恨恨地咬了咬牙,又将苗头对准杨晓彩,“行!我自己丢!”

杨晓彩紧紧抱住妈妈的相框,一双大眼已经被逼得通红,“妈!念在我还叫你这一声,还尊重着你的份上,你可不可以不要逼我!”

“呵呵……你这嘴上叫着妈,心里什么时候真心把我当妈了。现在我每天胸闷气短,天天像有块石头压着胸口啊!一定是这么多年你妈的怨气搞得这个家乌烟瘴气。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今天要么撤灵位,要么你跟那张照片一起滚出这个家!”

“妈……”杨晓彩无奈而无语地叫了一声。眼眶已经泪眼汪汪。

齐豫芝一副绝对没有商量的强硬表情,双手环胸瞪着杨晓彩,“我来替你做决定吧。丢了照片,我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杨晓彩抱着相框,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垂下的眼眸不愿与齐豫芝对视,“做人,不要过分……非要逼我走你才满意是不是!”

齐豫芝吃准杨晓彩一向懦弱的性格,不下猛料是刺激不到她。此番大闹的目的就是要赶走杨晓彩,见此刻她已经快到发飙的边缘,决定抛下最后一记炸弹,“总之,我跟你妈绝对不可能再生活在一个空间里。今天,要是不把这遗像丢了,我就立刻打电话给你爸——离婚!”

杨晓彩猛然间抬起头来,视线恨不得瞪穿这个女人。齐豫芝,就是这个女人,从她七岁那年进门后,就恪尽职守地扮演好一个“恶毒后妈”的完美形象。在爸爸面前,各种和蔼可亲。只面对她时,又打又骂。还威胁她,如果敢跟爸爸告状,就把她丢到孤儿院。年少无知被唬住,也养成了这胆小懦弱的性格,以至于多年来一直被吃得死死的,无法挣脱齐豫芝的束缚。

“我走!”杨晓彩的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哎呦,别一脸委屈的表情。我可没逼着你走。是你自己死心眼非要走的。到时候你爸问起来,我也挺得直腰板。”齐豫芝看着杨晓彩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嘴角扬起一个得逞的笑意。

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的杨臻东努了努嘴,“结束了?妈,这样好吗!爸要是知道了,恐怕……”

“你给我闭嘴。”齐豫芝朝儿子瞪了一眼,“以后你没事别回家了。都快高考的人了,好好在学校给我准备考试。”

杨臻东见老妈把枪头转向自己这边,赶紧缩了缩头,“把生活费给全了,我才懒得回来。”

“生活费!生活费!找她要去。我没钱。”说着,齐豫芝便扭头回去自己的房间。

杨晓彩将妈妈的相框塞进自己的包包里,简单的收拾了些衣物,便是拖着行李箱再次走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杨臻东假意挽留地拉住她的拉杆,“姐,你去哪啊?”

杨晓彩瞥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这小子居心不良,但还是回答了,“我去你奕扬哥那待一阵子。不用担心我。”

“嘿嘿,姐。你跟奕扬哥恩爱,我肯定不好去打扰了。不然,你先把下个月的生活费给我?”杨臻东说完伸出手来,笑得好不讨好。

杨晓彩气得直咬唇,“杨臻东!你个臭小子!”

“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啦。”杨臻东边说边是主动要去掏杨晓彩的包包。

杨晓彩一巴掌拍到杨臻东的手背处,“饿死再来找我!”说完用力推开杨臻东,拖着箱子气呼呼地出了家门。

本来求职失败就憋了一肚子气,又因为灵位的事情和后妈闹到离家出走。杨晓彩的心情真是闷得快要爆炸,急需找个人倾诉解

压。她拖着行李箱朝公交站牌走去,手机已经播了第三遍的“亲爱的”,但是漫长的嘟声后,依旧无人接听。

杨晓彩就那样气呼呼地到了男友刘奕扬家门口。直接掏出钥匙开门进入,将行李箱丢在房门口,她大步朝厨房走去,好渴!好火!她急需要一杯水降降压。

可是就在这时,卧室半掩的房门里却泄露出一阵呻、吟声。

杨晓彩的脚就那么硬生生地刹在原地,有些错愕地望想那扇虚掩的门,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啊……奕扬,你好棒!继续!继续!……”此时,从卧室里忽然传出一道高亢的女声,还带着一丝情、欲浸染后的醉意。

杨晓彩忽然像被捏住嗓子的公鸡,整个人都吊了起来。明明这是她交往三年了男朋友的家,此时此刻她却好像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朝房门靠近。

杨晓彩二十六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么香、艳的画面,两条白裸的身体在**滚来滚去,男子的喘息,女子的**、叫,还有那不堪入目的画面,硬生生撞击了她的视线和心理!

在那张**卖力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啊!交往三年,快谈婚论嫁了,此刻却与一个陌生的女人翻云覆雨!杨晓彩整个脑袋都好像被原子弹轰炸过一般满目疮痍,连同心脏一起七零八落地碎成无数块。

“晓彩啊,你喜欢我吗?”

“啊?哪有人这么直接问的。”

“我就是这么直接霸道,给你个机会,做我女朋友,要不要?”

“我……我……”

“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有了。”

“哎……哎……我喜欢你……”

“哈哈哈哈……以后你就是我刘奕扬的女朋友了。”

**的人似乎到了高、潮,紧紧相拥片刻后,这才放开了彼此。

陌生女子不知羞耻地摩挲着刘奕扬的胸口,娇笑着问道,“老公,满意吗?”

刘奕扬满意地在女子脸上啄了一口,“非常满意,老婆。”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说分手啊。人家讨厌这样遮遮掩掩的。”

“快了!快了!不要急嘛!你也知道这个女人虽然蠢但是很勤快,可好用了。当个免费保姆给我洗衣做饭打扫房子不是很好。”

“哎呦,你可真坏。她对你可是掏心掏肺的,你却把她当免费女佣。人家不会也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怎么会呢!就凭你这磨人的本事,我也舍不得让你为我洗衣做饭啊。”说着,刘奕扬在女子硕大的白嫩胸、部处抓了一把。

“哈哈哈哈……你好坏……是不是又想要啦?”

“继续!今天我要你下不了床!”刘奕扬**笑着翻了个身,扑上去将女人压在自己身上。

三年了,刘奕扬!我们三年了!我以为,我会成为你的妻,我以为,我会和你相守一辈子。我以为,你会永远是我的天和地。

眼泪,不知道何时落下,狼狈而好笑。杨晓彩抬起手摸着湿漉的眼角,张了张唇,才发现喉咙痛得发不出声音。

可笑的是,房间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窥看,依旧肆无忌惮的上演着**戏。

杨晓彩,还打算懦弱地躲在房门后哭泣吗!你以为这样不吵不闹就会有人感激吗!你这个傻瓜,你看看,你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后妈肆无忌惮的欺压,弟弟无所顾忌的索取,还有男友毫无愧疚的背叛!

“刘奕扬!”愤怒终于冲上脑门,一整天所承受的委屈和压力在此刻完全被点燃爆炸,杨晓彩奋力一脚踢开房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