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罂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不吃不喝缩在一个角落里,嘴唇都干裂了,我们怕再这样下去她会把自己活活饿死。

我跟斐斐拿了稀粥去喂她,可是一碰到她她就开始尖叫,我们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她,韩牧跟我们做了个手势,悄无声息地绕到她的身后,冲着她的后脑勺劈了一下,上官罂软软地倒了下去。

“你把她怎么了?”

“晕了而已,撬开她的嘴灌一点粥进去吧,要不然等冯文则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剩一具尸体了。”

韩牧说的也有道理,我跟斐斐两个人,一个撬嘴,一个喂粥,好在上官罂还能自主地做一些吞咽的动作,要不然我们真要愁死了。

斐斐收拾了碗筷,有些歉疚地对我说:“斓姐姐,我当时没有救你出来,你有没有生气?”

“没有。”

我说的是实话,斐斐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听到上官罂那样凄惨的尖叫声,生出同情之心再正常不过,再说了,幸亏当时她把上官罂拉出去了,要是当时她拉的是我,估计韩牧不会那么好心冒着危险去救上官罂,所以这些事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我注定是要欠韩牧一条性命的,我注定是要和他一世牵绊的。

斐斐看我不生气,立即展了笑颜,抱着我的胳膊说:“斓姐姐,你真好!”

冯文则在我们被困的第三天出现了,他没有

找人修吊桥,而是找了个直升机,直接飞过来了,好在这山腰腰上有一块农田尚算平整,要不然直升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冯文则的样子着实吓了我们一跳,他的脑袋上缠了厚厚的一圈纱布,左胳膊也被包得严严实实的,眼圈乌青乌青的,我真怕他随时会在我的面前倒下去。

王笛之打趣道:“怎么了?你这直升机是打劫来的?”

冯文则对着他的胸口打了一拳,笑着问道:“怎么没看到上官罂?”

王笛之一边揉着胸一边说道:“你那个小情人昏迷好多天了!”

“什么?”

冯文则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王笛之,向前跑去,直接撞开了老李家的院子门,随便揪了一个人问道:“她在哪里?”

老李的媳妇正好端着饭碗经过,怯怯地指了指被烧坏的那三间厢房。

那三间厢房被烧坏了两间,仅有的一间我们让给了上官罂。

老李家没别的空屋子,用木头在院子里支了个简易的架子,盖上一层塑料薄膜做屋顶,地上铺了层干草做床铺,就成了我们四个人这几天来的卧室。

冯文则推开那间厢房的门之后,看到了躺在**的上官罂,立刻就变得轻手轻脚的,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她明显瘦下去的脸蛋。

他的动作很轻,可还是惊醒了上官罂,上官罂立即开始尖叫,冯文则紧紧

地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背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冯文则抱着她哄了好久,她才安静了下来,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冯文则的怀里,冯文则吻掉了她眼边的眼泪,抱着她缓缓地起了身,向着外面走去,冯斐斐脸蛋红扑扑地说道:“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她变成这样的!”

“没关系。”

冯文则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可是我们都知道他生气了,冯斐斐乖巧地走在他的身后,不敢再开口说话。

老李一直跟着我们跟到了直升机那里,我知道他想要求赔偿,但是不敢开口,我爱莫能助地看了他一眼,径自上了直升飞机,韩牧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地说了几句话,旋翼的声音很吵,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老李的面色明显有所缓和,想必是韩牧给了他一些承诺。

本来我们终于能够出去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但是因为上官罂的关系,整个飞机仓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人敢说话,气氛诡异莫名。

还是韩牧先打破了沉默,他问道:“你这一身的伤怎么来的?”

冯文则扯着嘴角笑了笑说:“出了点意外而已。”

冯文则的话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图太过明显,韩牧叹了口气,不再主动说话,只是坐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转过脸,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