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晃得很厉害,我跟在韩牧的后面,偷偷拽着他的衣服下摆,他不动声色地反握住了我的手,拉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我站在他的身后,看到他宽厚的背,觉得莫名的心安。

我跟韩牧缀在队伍的最后,偷偷地牵着手,就像一对早恋的情侣一样,偷偷摸摸地怕别人发现我们的秘密。

上官罂突然回了一下头,我慌张地将手从韩牧的手中抽开,有些脸红,上官罂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埋着头走得笃定。

我们过了吊桥没多久就看到了炊烟,就近寻了一户人家请求借宿,花白着胡子的大爷听我们说了半天也没能听懂我们的意思,我也没听懂他的意思,但是看着他连说带比划的很是热情,我尴尬地陪着笑表示感谢。

王笛之往前面指了指说:“大爷说往前面走走,看到用砖砌墙的那户进去问问,说不定有空房间给我们住。”

斐斐拍了一下他的肩,笑道:“你行啊,什么时候学会这地方的方言的?”

“刚刚才学会的。”

我们跟着王笛之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一户用砖砌了围墙的人家,敲了一会儿门,有个中年的汉子走了出来,我们说明了来意,他忙不迭地把我们往里请。

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姓李,你们叫我一声老李就行,没想到今天会有客人,就煮了点稀粥,你们将就吃吧。”

他的老婆很快拿了一叠碗过来,拿个大铁勺从一个铝锅里替我们盛了粥,我早就饿了,迫不及待地接了碗准备大干一场,却被韩牧拦住了,他把他的碗递给我说:“你用这个碗吧。”

我有点莫名其妙,跟他换了碗,换完之后才发现我刚刚拿的那只碗的碗口处有一个很大的豁口。

山里的都是实在人,只一会儿功夫,这家的女主人已经蒸好了红薯给我们送了上来,一个个红薯被劈成了两半,搁在一只粗糙的磁盘子里,就像一只只小船似的,红色的皮金黄色的瓤,看得我食欲大开。

坐在我对面的上官罂拣了一只个头比较小的红薯小口地咬着,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冯文则怎么还没有过来?”

“是啊,

拿个东西也太久了吧,不会在路上偷吃吧,我出去看看。”

王笛之一手抓了一只红薯,迎着细雨出去了,过了没多久就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怎么了?零食真被我哥哥偷吃了?”

冯斐斐一脸企盼地看着王笛之,心里还在叨念着她的零食,王笛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不满地说:“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连你哥哥的死活都不顾了!”

冯斐斐急了,抓着王笛之的袖子问道:“我哥哥怎么了?”

王笛之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哥哥没怎么,你心目中的游客圣地断掉了!”

我们这说着话呢,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老李出去开了门,跟门外的人说了几句之后,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我们追着问王笛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王笛之一边啃着红薯一边满不在乎地说:“吊桥断了。”

“是不是你搞得鬼?”

不要怪我怀疑王笛之,他们苦心积虑地把我骗到这里来,不就是想给我跟韩牧创造机会么,我不得不怀疑是王笛之故意弄坏了吊桥,好把我困在这里跟韩牧朝夕相对!

王笛之冲我翻了个白眼,龇着牙说:“那么粗的绳子我怎么弄断啊,用牙咬还是用红薯割啊?”

“那现在怎么办啊?”

冯斐斐毕竟年纪小,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王笛之说道:“放心,你哥哥不是还在外面么,他会想办法的。”

那倒是,我们现在得庆幸冯文则没跟我们走一起了,要不我们都被困在这个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地方,等到外面的人发现桥断了再来修,谁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啊?

现在只能听天命了,希望我的表弟能够给力一点,尽快救我们出去。

王笛之看我们一个个沮丧着脸,拍了拍桌子说道:“别不开心了,就当出来休假了,能多呼吸几天新鲜空气有什么不好?要不我再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我们没人搭理他,他便自己开始讲了起来。

“接着上回的那个笑话说,那个美国人和法国人被中国人弄回了沙漠之后,只能又在沙漠里走啊走,然后又捡到

了一个神灯,擦了三下之后又蹦出来一个灯神。”

灯神说:“我是上一个灯神的弟弟,法力没那么高强,只能满足你们每个人两个愿望,你们谁先开始?”

法国人和美国人心里想,上回好不容易回去了,又被弄回来了,这回说什么也要让中国人先许愿!

中国人说:“我要一杯二锅头。”

灯神给了中国人一杯二锅头。

中国人想了想说:“我没什么愿望了,你可以走了。”

“然后灯神就走了……”

王笛之讲完了之后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们一起满头黑线地看着他,冯斐斐戳了戳他的脑门说:“你哥哥不是刚死么,你怎么心情还能这么好?”

王笛之立即就不笑了,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地把脸转开,我觉得很蹊跷,总觉得王笛之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过了没多久,老李一脸愁容地回来了,一边叹气一边抽着自制的土烟,他老婆问他怎么了,他吐了口吐沫说:“那个傻娃二蛋蛋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癫,好端端的放了把火把桥上的绳子给烧断了,这可怎么好呦!”

我们现在急也没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冯文则身上了,王笛之去跟老李谈好了价钱,我们一行人就浩浩****地入住李家“大院”了。

现在问题来了,李家空置的就只有一排厢房,统共三间,而我们有五个人,这房间怎么排也是个问题,斐斐提议道:“王笛之一间,我跟上官姐姐一间,斓姐姐跟韩牧哥哥一间!”

被我无情地驳回了,我虎着脸看着斐斐,然后说道:“你跟我一间,王笛之和韩牧一间。”

王笛之立马跳了脚,死活不肯,他嚷道:“我长这么漂亮,万一韩牧哥哥半夜里急火攻心,对我用强怎么办?”

韩牧不屑地看了王笛之一眼,说道:“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不会跟你挤一间的。”

“你们说话能不能正经点?”

王笛之:“不能。”

韩牧:“不能。”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王笛之独占一间,韩牧独占一间,我们三女的挤了一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