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可惜老娘是个女人啊。我心里面惨叫了一声,面上却分毫不显。

陈煜却冷哼了一声,怪声怪气的道:“真是好福气呀,何公子。”

淡淡瞟了他一样,我笑着对身边的姑娘们说道:“你们几个,可别光站在我身边哪,没瞧见陈兄孤零零的一个人怪可怜的么,还不过去陪陪陈兄?”

几个姑娘听完我的话,相互对视了一眼,掩嘴嬉笑了起来。“何公子说的是,可不是我们姐妹几个太过疏忽了么。”

说着一个个凑到了陈煜身边,仿若穿梭花丛的蝴蝶。

我看着陈煜明显难看起来的脸色,心中不禁越发的好奇了:难道说,这个魔门的家伙还是个纯情的大叔吗?居然在面对青楼姑娘的狎昵的时候还会羞涩得连耳朵都红起来。总觉得,好难想象啊……不,这简直就是奇葩嘛。

哎哟哟,难道说魔门不出坏人,它尽出奇葩吗?

眼见着陈煜拙于对付姑娘们的殷勤,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正巧怀里的姑娘素手纤纤的端起酒杯要给我喂酒,挡住了我微微翘起略有弧度的唇角。

庄家在陈煜一方明显威胁的气势下终于摇完了骰子,战战兢兢的往两边各看了陈煜和我一眼,然后才打开了骰盅。

陈煜忍耐不住推开围拢在身边的姑娘们站起身来探看,结果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六枚骰子,两枚三,一枚四,剩下的三枚都是一。

点数十三。

“压小者,赢。”

周围的人声一瞬间鼎沸起来,人人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古怪惧怕还有不屑,因为我刚刚是在庄家摇骰盅之前就下了决定。

而更可怕的是,我赢了。

“喂喂,不会是出老千了吧?”

“说不定啊,你看,他是之前就决定好要在哪边下注了诶……”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吧!”

有人开始悄声嘀咕起来,异样的眼神不断地投注到我身上。

但是陈煜狠狠一捶桌面,阴狠的虎目从众人身上扫过,粗犷的嗓音中蕴含着滔天的怒气:“老子和人家开赌,关你们什么事?少在这里瞎嚷嚷!”一个个不知所谓的蠢货!

众人顿时噤声,胆怯的移开了目光不敢和我们对视。

我倒是不在乎别人究竟怎么看我,反正一个出身恶人谷的理由就足以让天下自诩为“正道人士”的伪君子们仇视我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却是陈煜竟然会出声维护我。他不是看我不顺眼么?

大约是察觉到了我探究的视线,陈煜面色发黑的瞪了我一眼,粗声粗气的道:“看什么看?”颇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果真是个萌货么……虽然披着大叔的皮,咳咳。我冲着陈煜笑了笑,但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竟然越发的生气了,将一次性输掉的筹码全部推给了我,然后就带着四个人往楼上走去。

真的是上楼啊?是去见那个人的?

我小小吹了声口哨,甚至来不及再最后看一眼陈煜的身影,就被怀里的大美人儿给拉去了注意力。

“何公子,咱们销金窟的好酒好菜也是鼎鼎有名的呢,您怎么不尝尝?”

“好啊,你喂我我就尝。”我笑眯眯的看着她,似乎完全为她的美貌而倾倒。

桌上的好菜一动不动,方了许久却是已经凉了,可是地上却堆满了空掉的酒瓶。

我觉得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那些漂亮的姑娘们似乎都在我眼前摇晃着走来走去。她们的嘴巴一动一动的,似乎是在说话,可是我却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你、你们在……在说些什么呀?”我甩了甩脑袋,希望自己能清醒些,可是好像更难受了……唔,胃里有点儿翻江倒海的,好恶心,想吐啊……

“…公子,……醉……东家……”那个最漂亮的叫绿萼的姑娘吃力的扶着我,我身上有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娇小的身躯上,她身上的脂粉香气不断地钻进我的鼻子里,只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更加让我闻着难受啊。

但是我很清楚的听见了她说了“醉”字,于是不满的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凑近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绿萼啊……你家公子我才、才没醉,嗝,醉呢!我、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哦!”

绿萼听完我的话吃吃的笑了起来,于是我越发的不高兴了。怎么,难道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冷冷的看了绿萼一眼,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娇软的身子偎进我怀中,嘟着嘴吧讨饶道:“何公子可真是的,方才竟只顾着和姐姐妹妹们玩儿,一点都不在乎奴家呢!”

呀,原来是吃醋了!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为了自己吃醋,哎哟,心里面总觉得好有成就感啊!于是刚才绿萼还惹得我不快的事情就被我给丢到脑后去了。

“哎哟,这么漂亮的绿萼,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来,让我亲一个!”说着就要往绿萼小巧精致的脸蛋上凑去。

一抹厌恶飞快的从绿萼眼中划过,在我几乎就要以为只是自己看错了的时候,绿萼又巧笑倩兮的轻捶了一下我的胸膛,羞涩地别开了小脸。“何公子,瞧您说的!奴家、奴家……哎哟,奴家可真是要羞死了!”

美人儿脸红的样子也好看!我一个劲儿的想要绿萼转过头来对着我,可她偏偏不从,两个人玩闹了好一会儿,我却越发觉得头疼了。

“嘶,头有点儿疼……绿萼啊,扶我去**休息一会儿吧。”

绿萼一路蹒跚着将我扶上了床,脱了鞋子盖了被子,才坐在床沿上一脸担心的望着我。

“何公子,不如奴家去厨房给您炖碗解酒汤?”

她冰凉的手指从我脸上拂过,感觉很舒服。我嬉笑着抓住她的手,想把她也一起拉到**来。“乖,绿萼,陪公子我一起躺会儿。”

“公子还是别说话了,赶紧休息吧!”她一边笑着说话,一边翻转了手腕把手从我手中抽了回去。“奴家过会儿就来陪您!”

我依依不舍的目送她从屋子里出去,一边还不忘和她强调:“快点儿回来啊!快点!”

我耳边只听见一声轻笑,但走出去的绿萼没有回答我。

“怎么样,他已经醉了吗?”

门外站着林荣,一见到走出来的绿萼赶紧问了一句。眼神却不断瞟着屋里,生怕何禄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绿萼妖妖娆娆的扭着小屁股走了出来,靠在柱子上撩了撩头发,“我出马,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那就好。”

林荣笑了笑,往身后挥了挥手。两个样貌足有九分相似的五大三粗的光头汉子立刻拿着麻绳和袋子悄悄走了进去。

“小妖精,我就知道你最靠得住了。”要办的事情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了,林荣立刻便不

正经了起来,说着还伸出手想要捏一捏旁边绿萼的下巴。

“啪”的一声,绿萼一脸厌恶的拍开了林荣的手,“给我当心点!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还敢跟老娘动手动脚起来?”

林荣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你!”

绿萼冷哼了声,不屑的摇摆着腰肢离开了。“别想些不该有的东西。林荣,你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下贱东西罢了,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你碰的。还是赶紧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完比较好。”

林荣慢慢的收回了扬在半空中的手,盯着绿萼消失身影的眼神中弥漫着深沉的怨恨,半晌后他忽然低声笑了出来:“下贱东西?如果我是你口中那种人的话……呵呵,绿萼你也不过如此。”

这时候,先前进屋去的那两个汉子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出来了。林荣赶紧收敛了心神,蹙眉问他们:“办好了?”

跟在后面的汉子点点头,“是。这小子喝得醉醺醺的,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两兄弟把他装进袋子里,他可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林总管您放心便是。”说着还“桀桀”的怪笑了两声。

“那就好。”林荣放下心,一直皱拢的眉头也松了开来。“给他绑上石头丢进江里头去。”

“桀桀,这小子可真是歹势,居然惹上了咱们销金窟的东家。”哥哥幸灾乐祸的瞥了眼前面弟弟肩上的麻袋。

“可不是么!”弟弟回过头看着哥哥,顺便还耸了耸肩膀,将麻袋扛得更稳了些,两兄弟脸上的诡异笑容一模一样。“但愿他可别死不瞑目啊,到时候来找咱们两兄弟可不好。哈哈!”

兄弟两个一路说着笑话从销金窟的后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然后乘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

这一路上那被装在麻袋里的人居然连一动都没有动过。

站在销金窟二楼长廊下的阴影中,林荣的嘴角缓缓地勾勒出了一道阴冷的笑意,在头顶上摇摆明灭的烛光却化不开他眼底最深沉的阴霾。

此时的销金窟楼顶。

丰璋珂正侧着身子躺在自己的房间中,一边眯着眼睛惬意的“吧嗒吧嗒”抽着水烟。

脚下不断地有声音钻过地缝传进他的耳朵里,但是在丰璋珂听来,却是他最爱的金银不断进账时发出的美妙声音。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丰璋珂才会异想天开的把自己的住所也安排在销金窟里。

从这方面就足以看出丰璋珂究竟是有多么的爱钱了。

放着自己的小命安全不顾,宁可和他的宝贝金银呆在一起。啧啧。

再一想到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何禄今晚就要为他之前的行为作出赔偿就是失去一条小命之后,丰璋珂的心情越发的开朗了起来。

“主子。”门外传来了林荣的声音,因为隔着一扇门,所以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丰璋珂眼睛一亮,连忙直起了身子高声道:“是林荣?快进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了。

林荣推开门走进来,又恭敬的关上门,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绕开了铺在地板上的地毯。

这地毯不仅毛长柔软,而且上面的图案鲜艳亮丽,铺开之后隐隐还有一种并不常见的香料的气息,十分好闻。

这是来自波斯的地毯,昂贵,并且稀有。

哪怕在大内皇宫中都难以找出第二条来。这就是一国首富的资本,钱的力量。

(本章完)